豹猫见到石块朝它飞来,并无躲避的意识,看来它预测出,石子不会打到自己身上。可击打出的响声,却吓的豹猫向后退缩一步。果然是只精怪的猫,从那盯着溪边兽肉痴迷贪婪的眼神,就看出它对人类这种抛石子的攻击,是多么不屑。
也许豹猫第一次见到人类,瞅着雪艮们既没利爪,又没尖牙的长相,发起威来,只会抛个石块儿,而且速度缓慢,精准度烂,却拥有着如此丰富的晒肉,指不定嫉妒多久,郁闷多久。
要是赶上在训练出营那会儿,枪多弹多,真恨不得给豹猫一下子,不打脑袋,专射后腿,着实让它尝尝科技文明的滋味。豹猫站的岩顶很高,纵使它身体灵敏,也只能远远的看,流着口水垂涎。
红色太阳坠下山谷的时候,石上所有的鲜肉都干的起了卷,拿在手里软软乎乎,略微带点水分,再曝晒一天,储藏起来就没大问题了。即使下雨,这些蔫肉片也能保质三天。一直快速的建筑木墙,整体进度却不是很大,垒到浑身酸痛,才筑出五米距离。
洞门堵严实后,大家就在洞里干活,继续用麻藤穿着很多没来的及弄好的肉干,雪艮把三十多根木头扛进山洞,先捆绑好,等到明天,就可以用现成的棍板。
洞内的火光虽有些昏黄,但不影响做这些粗活儿的视线。比起白天暴露在野外,此刻心里踏实很多。大家有说有笑,木墙虽然只建筑起一点,但每个人的安全感觉,上升了许多。捆绑好四个木棍板,麻藤就不够用了,只好明天再弄。
雪艮把剩余下的稍细点的木杆,削成很多一米长的木棍,踩着放肉的大石,插到高高的岩缝里。那些串好的肉片,再晒上一天,使水分彻底曝干,就可以用长木杆举起,牢牢挂在上面,既通风便于保存,也不易被溜进来的小兽吃到,只能让它们闻一闻,瞧一瞧,无奈的放弃偷吃别人食物的念头。
鲜肉晒了一天,浓浓的腥味去掉不少,远处的野兽更难以嗅觉得到,唯独那只可恶的豹猫,不仅嗅到气味,而且目睹好几次,要想轻易打发掉它,最好将它弄死。木棍抡和石块儿砸,在它眼里,就像电影里放的慢镜头,豹猫是玩着飘逸躲闪雪艮的攻击。
人都是无欲则刚,动物要是有了欲望,可就该死了。雪艮利用砍下的木棍,做成一个结实的笼子,四方状,一片留出个口,在笼中放置一小撮儿肉,作为诱饵。豹猫要是进到里面,肯定会叼起肉饵,跑去别的地方吃,雪艮只要在肉上栓一根麻藤,藤的另一端绑在一支斜立的木棍上,而这根棍正好顶着关笼门的一扇木棍板,板面从里向外关,面积大于笼口。
等豹猫明白过来,顶撞挠咬都是无济于事,除非爪子变**似的指头,掀起木棍板,否则就得等着陷阱设置者,来裁判它的命运。雪艮想豹猫一定不会像马戏团的动物那样,模仿人的动作,要是真有那样的智商,也不至于冒失的钻进陷阱。这个原始生态的岛,以及岛上的动物,也许开天辟地头一回,遭遇人脑设计的陷阱。
如果这个荒岛住着很多土著,经常用陷阱捕杀它们,那雪艮现在做的这个笼子,真是贻笑大方。木笼做好之后,自己用一只手模仿豹猫,把整个被捕的过程演练一边,想象着大概将它困住的过程。
天亮的时候,萧媚手里拿着一支狗尾巴草,把雪艮从睡梦中逗醒。一张开眼睛,就看见石盆上,放着喷香的烤肉,听着洞外海鸟婉转的叫声,知道今天又是好天气,高兴劲儿不由的冒上心窝。吃过早餐,三个人开始把半干的兽肉抱出洞外,继续的晾晒。等到黄昏十分,这些晒肉就能彻底成为风干食品。
赶上大雨瓢泼的日子,躲在洞里美美的咀嚼它们,而岛上的其他毛类动物,还不一定有雪艮们这些外来者,过得舒适。那张巨熊皮和打烂脑袋的白蟒,被雪艮泡进圈养鳟鱼的坑潭,已有一天一夜。想必这会儿皮上的虱子跳蚤,都已溺水死光。雪艮把洞里的那张熊皮也拽出来一起曝晒,防止再有爬虫.白蟒的尾巴,被雪艮栓在一跟固定好的木桩上,左手拖起重重的蟒身,右手的匕首插进蛇腹排泄的小孔,顺着中间,垂直剖割到蟒头,白斑黄纹的皮一敞开,里面肥厚的脂肪和猩红的蛇肉,立刻外翻出来,脏内憋了一天的发黑污血,沿着刀口,流到雪艮攥蟒的左手上,一滴滴落入溪水。
看到这种颜色,远比看它的肤色使人轻松的多,未割开之前,雪艮就泛起一身疙瘩,现在看到鲜红的血浆,蔓延了大部分蟒身,浑身的寒毛才自然的趴回肉皮,统一贴列。
白蟒的肉很鲜嫩,雪艮把它削成了条,和那些肉干搭在一起。白花花的蟒皮,总让人看着不舒服,这种东西若在有市场的地方,可是件珍品。
萧媚丰腴的臀部,走起路来,雪白的屁股上下弹动,如果将蟒皮做成裤子,绝对不够覆盖她的丰满娇躯,若做成简陋的短裙,倒可捉襟见肘的凑合,只是她坐着或者蹲下的时候,羞*的茸毛会暴露得厉害,两条白皙玉软的大腿,要是稍不注意叉开一点,可一想想,岛上就雪艮一个男人,而且萧媚跟雪艮之间,暧昧之情甚深,岛上的天气多热,套上这块儿蟒皮,确实有点自雪艮矛盾,但人类文明的惯性,还是让雪艮觉得,遮挡着*总比没有的好些。
宰割完白蟒,雪艮携着莱福枪,爬上洞顶,观察周围的动静。没有窥探到另雪艮担心的猛兽,可以安心的去砍伐树木。心里有些奇怪,那只神出鬼没的豹猫跑哪了,应该不在附近。于是,雪艮割了一点鲜嫩的蟒肉,作为诱饵,放在昨晚那个特制的木笼子里,又爬回洞顶,绕到豹猫昨天出现的岩顶,把机关设置好,摆放在那里。
豹猫的鼻子非常灵敏,正好感应木笼子里诱饵的召唤,自投罗网。回到建筑木墙的地方,雪艮把编好的木棍板,插进岩石空隙,结结实实固定好。有了昨天的一点熟练经验,加上今天顿悟的一些窍门儿,建筑木墙的效率提高不少。
萧媚是折捡干柴,抱回洞口附近晾晒,在晴天的时候,多储备干柴,也是附带的必要,冷天里驱寒,晚上照明,最关键的是烘烤食物。
劳作到中午的时候,还是萧媚为雪艮烘烤的食物,看来她的伤势恢复挺快,这让人都很高兴。等萧媚痊愈了,不仅多出一个劳动力,更重要的是给雪艮心灵上一种安慰。萧媚想法细腻,正好弥补男人粗鲁马虎的一面。
滚烫的太阳光线,又照射在雪艮的脊背,汗水像用盆泼上来似的,稀里哗啦往地上落。热的实在难受了,就到溪水里躺一会儿,缓解掉暑气。当雪艮正感受清凉溪水时,忽然听到林中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的扑来。“唿”一下,雪艮猛站起身,抄起放在溪边的密林枪,疾奔向萧媚
她惊愕雪艮的举动,还不知道树林里的动静。雪艮抄起身体娇弱的女孩,急速向着洞门奔跑。这时,树林里的响动更加急切,眼神表现出惶恐,也听出一股杀气的袭来——树林下的矮灌和蒿草梭梭抖动,雪艮站在洞口,随时准备放下木门,躲避进去。这种情形,很像大泥淖里群鳄扑来的气势,可林中树下蟠曲着横木老根,能以如此速度前行,一定不是爬行类的猛物。
放大的瞳孔,紧紧盯着即将出现的危险,猜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越过雪艮刚才的窥察,突然涌奔过来。唰唰唰,若干只皮毛花哨儿豹猫,跳出树林,停在丛边,左右晃动着脑袋,巡视四周的动静。紧接着,跑在后面的豹猫,又窜到前面停下,蹲起身子,像兔子那样,嗅觉鼻子周围的空气,辨认着什么。
密密麻麻的豹猫,蹲挤在林边矮丛,仿佛冷兵器时代,对阵一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进攻。这才知道,那只一直骚扰雪艮们的豹猫,并不仅仅想从这里弄走点食物,它就像个侦察兵,在山洞附近潜伏了两天,偶尔现身一下,试探雪艮们的攻击性。
回去叫来一大票同类,发起闪电般的哄抢行动。这样狡猾的野兽,雪艮居然想用一个简易的笼子将它捉住。人类有时,还真过于天真和自信。这群阴险的豹猫巡视片刻,见雪艮躲在洞口,以为声势浩大的猫队,吓怕了雪艮们。
无数只猫眼闪动着亮光,“轰”的整群跳起,朝晒肉窜去。那跑跳的姿势,很像蟾蜍迁徙时过马路,毫不理会行人车辆。这下可真吓坏了雪艮,再不立即阻挠,辛辛苦苦得来的食物,顷刻间既被抢光。
用枪乱射是没用的,耗光子弹也不过打死四五十只,杀伤效果是九牛一毛。情急之下,想不起什么好对策,捡起一根粗长的木棍,抡在空中挥舞,大声呵斥着冲猫群飞奔。密密麻麻的豹猫窜咬着圈在藤条上的兽肉,见雪艮过来,它们仍无半点顾忌,只顾撕咬吞咽,像饿了几辈子。照准豹猫拥挤密集的一片,带着被哄抢的愤怒,使足狠劲儿往下砸。大群的豹猫,如千万蚂蚁滚咬着饭团,黑压压堆在一起,只顾张开嘴巴,扯拽现成的食物,敏捷的身体一时间来不及躲开,被木棍结结实实的砸上去。
一阵刺耳的尖叫,五六只被木棍重重的打到,当场侧歪着身子,躺在石子上。脊椎一定碎的厉害,内脏也严重破裂,痛得蹬腿挺身直哆嗦,眼珠不住上翻,衔着兽肉的嘴,汩汩吐出白沫,好比婴儿噙出的粘稠奶浆。其余吓的嗷嗷直叫,“噌噌噌”四散开来。
雪艮站在晒肉的中间,比划着棍子,示意这群家伙不要再靠近,否则雷同那几只死猫的下场。兽肉晾晒时,铺开的面积很大,大群豹猫还是叼走不少肉干,揣着惊吓,在离雪艮远远的地方吞嚼,时不时斜着眼珠瞄一下,既怕被木棍砸到,又想着再过来叼走几块。真是扒着碗里,看着盆里,贪心大过恐惧。
雪艮很心疼这些肉干,豹猫的数量巨大,每只叼走一块儿的话,就损失雪艮们百十来斤的食物。几只吃完嘴里肉干的豹猫,仍不死心,又试探着朝离雪艮较远的晒肉靠近,雪艮若过去打它,另一头的晒肉又会被其它豹猫吃到。
这会儿捡起石块去砸,自己都会觉得可笑,雪艮想这群家伙里,一定有那只侦查报信的豹猫,把雪艮投石块儿的笨拙攻击,告诉了同类,然后一起大笑,觉得雪艮好欺负。那一棍子下去,虽然就砸死几只,但这两天来,被一只豹猫纠缠的郁气解了不少。这一棍子,算是给它们点威慑,出乎豹猫的意料,也使它们提升不少警惕心。
大群的豹猫见过身手敏捷,木棍抡的呼呼生风,一时也不敢靠近,与雪艮周旋起来。几只个头大的,比较靠前,性子急躁,甚至对雪艮吼叫起来。猫腰拱起老高,脊背上的毛直立着炸起,尾巴打着卷,甩着钩,故意暴露出凶狠的牙齿给雪艮瞧,这种兽齿也很锋利,骨白的细牙尖,闪着寒光。若是雪艮的身躯,缩小到原比例的十分之一,哪怕和山羊大小,这几只大点的家伙也会顷刻将雪艮撕碎。
这几头肥大的家伙,平日里,一定是豹猫群的头目,这会儿既想在猫兄猫弟们面前,展露一番,威风一番。只是见雪艮体型巨大,孔武有力,心里也很是虚怕,只好矫揉造作的对雪艮嘶叫,摆弄几下捉松鼠的花花架子。
真要死要面子,冲上来出风头,雪艮立刻一棍抡死,它那点在同类中膀大腰圆的资本,使雪艮能容易击中。几只肥大豹猫的后面,是一大片身型中小的豹猫,里面公的母的,老的幼的,拉家带口的都跑来了。
可能还夹杂有漂亮的母猫,或者崇拜大肥猫的崽猫,四五百只猫眼齐刷刷盯着前面几只大猫,这种无形的动力和压力,促使着前面这几只大猫,不断朝雪艮守护的晒肉靠近,从那越翘越高的尾巴和支楞着的脊毛,能看出它们的很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