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夜愣愣地盯着她,忽而长眉一挑,轻笑出声。未再言语,只是稍一侧身与冷夕雅交颈而靠。
翌日,朝阳初升之时,几人继续向着山顶上行进。
“皇兄。”
“有什么问题吗?”风涧月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倚玉。
倚玉伸手抚着脖子,面色很显苍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我一醒来就觉得脖颈处酸痒无比,现在更是浑身无力,头晕得很。”
风涧月注意到她颈项处红了一大片,“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了。”
“什么东西,我看看。”楚雨凌凑到倚玉身边瞧了瞧,满脸笑容地瘪嘴,“这下有你好玩儿了!”
听闻动静的冷夕雅也回身看了看,眼神顿时一凝,“毒线虫。”
“很严重吗?”看到楚雨凌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风涧月皱眉望向冷夕雅。
楚雨凌嗤笑一声,面上的笑意更浓,“她确实是被毒线虫咬到了,本来毒线虫不算是剧毒之物,不过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被咬之后绝对不能食用兔肉。”
倚玉回想起昨晚的确进食了一点烤兔,一下子紧张不已,“那会如何?”
“如果不及时拔毒,等到毒液汇成一条红线之时,便会全身溃烂、化为脓血而亡。”楚雨凌瞅瞅倚玉脖劲处已经变为淡粉色的细线,“快了呢!顶多再有一个时辰。”
倚玉刹那间脸色惨白,要不是风涧月及时一把扶住了她,险些就跌在了地上,“夕姑娘?”
“她现在的情况要彻底清除虫毒的话,至少得要六七日,如果真是救了她再走,那我们还要不要上苍兰山了?”尚未等冷夕雅开口,楚雨凌便冷冷截口。
冷夕雅沉吟着,面上略显挣扎之色,望向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的萧兰夜,迟疑着开口,“这样吧,我先替她控制住毒素的蔓延,你们上山,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下来,回去时再慢慢医治。”
楚雨凌一看冷夕雅的神情,自是明白她在担心什么,颇有些郁闷的恨了倚玉一眼。算了算了,我就再当一回好人吧。转过头来,对着冷夕雅灿烂一笑,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苍兰山中肯定更加凶险,那份苦差事还是留给你们慢慢享受吧,姑娘我就在这里躲清闲的好!”
“雨凌,你不必为了我留下来。”冷夕雅凝眉看向她,心下也是知道她一直很喜欢探险寻密这些事,此番定是为了自己才不去的。
“行了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快走吧!”楚雨凌推着冷夕雅,“既然放不下,那就无论如何都得守住!否则,你必将,悔恨终生。”
冷夕雅浑身一震,碧眸闪动着,忽然紧紧握着楚雨凌的手,郑重点头,“多谢!”随即转向风涧月,“月太子,那我们快走吧。”
一直注意着冷夕雅神情间的变幻,闻言后,风涧月几不可见地颔首,“有劳楚姑娘了,我让随容留下帮手。”
有你一路相随,想必他,也会安心些吧!两人的背影已然消失于视野中,一袭绿衣仍在林间久久伫立。
一行七人在林间穿行着。
祈云洛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一处似乎时不时发着光的山壁,“那是什么?”
几人望过去,果真是有一处地方幽幽射出银白光点,组成了一个图案。
“好像是,白虎?”秋辰瑾极目看向那个光团,有些不确定。
“既然四象之白虎在此,那么其他三面定也有神兽守护。”萧兰夜转向冷夕雅,“试试看能不能启动它。”
冷夕雅挥出袖中丝带,在白虎所在区域探寻,却是没有任何发现,收回丝带,摇摇头。
兰夜略微沉吟着,随后转向几人,“可能得同时启动四道封印才行。我们分头行动,寻到了其余三象,一齐开启。”
叶然歌看了萧兰夜一眼,朝向冷夕雅沉声开口,“留在这,好好看住他,我往东走。”
“我和你一路,我找青龙。”秋辰瑾立即接口。
风涧月见他们三人已选定方向,自然就该往西而行。
“多加小心!传音为信。”萧兰夜对着几人示意。
商定好了各自的方向,几人便去寻找余下的三象。
“玄武,就位。”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山间响起风涧月犹如冰雪般的语调。
“朱雀,就位。”稍后便听到了叶然歌的声音。
“青龙,就位。”
听到秋辰瑾最后传回来的声音,早已等在白虎封印旁的萧兰夜冷夕雅两人对视一眼,“启!”兰夜低喝一声,随即手中聚集起淡蓝光芒,猛然拍向了石壁。同时,其余三处也动了。
只见苍茫山体四面突然发出了青白朱玄四道光芒,绚烂似锦,照亮了整个这一高度的山壁。之后,四道光芒匹练慢慢延伸,一点点接近,逐渐交融,好似渲染开了一幅庞大无匹的图画,色彩斑斓。最终交汇在一起,融合成了一片金色,有如巨型金环环绕了苍茫山一周,恢弘大气、壮观夺目。
金光忽的开始闪动,一涌一收间,这一层的山体便陡然发出极其强大的拉扯力,将七人悉数卷了进去。而光圈也缓缓收敛入山体之中,再看之下,就了无痕迹了。
清默?祈云洛醒来时看到戚清默居然就在自己不远处躺着,便走上去推了推他,“清默,清默,快醒醒!”
“嗯?云洛?”戚清默一睁眼看到在自己身边的不是秋辰瑾,也是颇为惊奇,“你怎么会在这?”
祈云洛微微摇头,打量着四周,“我也刚刚醒,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在那股吸力中被转晕了。”戚清默一手揉揉自己的头,一手扯着祈云洛的衣袖,朝着他嬉皮笑脸,“咱们这两次都碰到了一起,想是老天可怜咱哥儿俩五年未见,特意补偿呢!”
祈云洛突然一拳打向戚清默,“你小子人前装出一副高贵公子哥儿的模样,其实就一地痞无赖,真该叫人看看,英俊多金的清默公子现在是怎么个样子。”
戚清默还是一副痞样,满不在乎,“我们睡一个房、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你当初还不是又脏又臭的小乞丐一个,要不是殿下把你捡了去,都可以投胎好几回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