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进入询问室的是周元良的大儿子周先全,现在是良栋集团北城区分公司总经理。
周先全坐下后,陈卫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周元良死亡的情况。
周先全听完后,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陈卫彬见状,安慰了几句,随后说道:“周总,你能讲讲周元良先生的一些情况吗?”
周先全用手指拭了拭眼泪,回答道:“我的父亲掌管着一个大集团公司,平时事务很多,我和他见面时间也不多。”
周先全捏了捏鼻子,继续说道:“但是据我的了解,父亲身体状况大体不错,只是有糖尿病,需要打胰岛素,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糖尿病!陈卫彬心中默读了一遍。
“我最近一次见父亲,也是在一个月前,他和我一起谈了一个项目,还叮嘱我好好努力。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认为父亲绝无自杀的可能性!”
陈卫彬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打量着周先全。周先全穿着比较整齐,一身西装,说话不紧不慢,整个气质中透出一种沉稳。
“良栋集团现在有几个股东?”陈卫彬问道。
“集团只有三个股东,我父亲是大股东,占股90%。另外还有两个小股东,合起来占10%。”
“你没有占股吗?”
“没有,我和弟弟周先清都没有占股。父亲有他的想法,不想这么早就把股份给我们,让我们磨炼磨炼!”周先全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只是没有想到,父亲这么早就走了!”周先全情绪暴发,哭了起来。
“周总,节哀!”陈卫彬一边说,一边递了张纸巾给周先全。
周先全接过纸巾,说道:“谢谢!失态了,不好意思!”
“周总,那集团的三个股东在股权上有没有什么纷争?”陈卫彬继续问道。
“没有吧。其他两个股东都是小股东,份额很少。而且他们和我父亲已经合作很多年了,相互间还是比较信任的,没有听说他们有什么矛盾。”
周先全看着陈卫彬和袁青,接着说道:“警察同志,我父亲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作为家属,恳请你们早日破案,将罪犯绳之以法,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陈卫彬回答道:“你父亲的死因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如果你父亲是被谋杀的,我们会尽快破案,绝不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说完,陈卫彬送周先全离开了询问室。
最后进入询问室的是周元良的二儿子周先清。
周先清与他大哥周先全的气质完全不同,他穿着一件带花的上衣,很潮那种,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屑和趾高气昂,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走进询问室的那一刻,在陈卫彬还没说话之前,周先清先发话了:“早就给老爷子说过,早点把集团交到我手上,以我的能力,绝对会把良栋集团搞成世界那个……那个什么五百强。现在完了,老爷子撒手走了,留下遗产这个分点,那个分点,集团还怎么搞?我操!”
陈卫彬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先清就坐在陈卫彬的对面,继续说道:“什么事,快点问吧,我的时间很贵的,我担心你们公安局付不起。”
对于这种人,陈卫彬见得多了,真是好想给他两嘴巴,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多年的刑警生涯,控制情绪已成为陈卫彬一种自然而然的能力。
陈卫彬职业性地笑了笑,问到:“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父亲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
周先清回答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们没住在一起。我是良栋集团南城区分公司的总经理,公务繁忙啊。”
周先清一边说,一边翘起二郎腿,还一抖一抖的。
“哎呀!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让我和周先全各管一个分公司,搞什么业绩比赛,你说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让我们哥俩搞竞争上岗啊?这下完了,什么都没说,让我们怎么分嘛?”周先清自言自语道。
陈卫彬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周先清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周元良的死上,完全盯在了遗产的分配上。
“那周总,你感觉周元良先生有没有什么仇家?”陈卫彬问道。
“仇家?”周先清拍了拍大腿,说道,“哪有什么仇家?就算有仇家,花点钱不就摆平了嘛!”
“那周元良先生的家庭生活方面,有什么情况吗?”陈卫彬刚才询问了童小瑾,觉得两人不像正常的夫妻,便问问周先清,看他怎么说。
“什么家庭生活?文绉绉的,你是问那个童小瑾吧。”周先清接着说道,“这个情况可以有。那个女的,看起来漂亮,其实是蛇蝎心肠,有句话说什么:黄蜂尾后针,最毒妇女心。我看,拿来形容她再好不过了!”
“那周元良先生和童小瑾两人的夫妻感情好吗?”陈卫彬继续问道。
“什么夫妻感情?老爷子买了个花瓶,放起来看看就行了。那个花瓶,不用上班,还在集团拿钱。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要脸的东西!”
陈卫彬看出来了,周先清对童小瑾的意见很大。童小瑾比周家两兄弟的年龄都要小,但她是周元良的老婆,算是两兄弟的后妈。看来在这个家庭里,关系真是很复杂。
“我说,你们警察要关注一下这个童小瑾,真有可能是她害死老爷子的。老爷子一死,她就可以分遗产了!”周先清补充了一句。
陈卫彬感觉到,这个周先清完全掉进钱眼里了。和周先清谈话,陈卫彬浑身不舒服,而且周先清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铜臭味,熏得陈卫彬感到阵阵恶心。
陈卫彬站了起来,对周先清说道:“好吧。感谢周总的配合,有什么情况再联系。”
陈卫彬与周先清礼貌性地握了握手,周先清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询问室。
陈卫彬回头对袁青说道:“袁支队,你通知一下,我们晚上召开案情分析会。”
袁青“嗯”了一声,安排会议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