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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极有价值交谈后, 叶槭流和西里斯商定了交稿间,并且亲切地约定过两天来催稿,才在西里斯难看脸色里施施然离开。
一出门,叶槭流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他忍不住一手扶额, 深深地叹了口气。
“抱歉, 我朋友,你本来不需要牵扯进这潭泥淖里。”理查德从后面走过来, 充满愧疚地说, “如果你……”
他话没说完, 叶槭流做了个深呼吸,放下手已经恢复了冷静, 直接接上理查德话:
“如果我们快点赶回上伦敦,还有间核对一下剧院排练日程表, 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做是调整日程表。开演日期定了吗?”
刚才负面情绪仿佛是一个幻觉, 此刻叶槭流态度专业得无可挑剔,语速比平要更快一点, 一边往外走,一边有条不紊地和理查德说起他安排。
“原本预演定在了一个月后,但现在看来一个月间并不够排练,或许我们要往后延一到两个月。”理查德跟上叶槭流,说起专业领域,他身上艺术气质也淡薄了许多, “幸运是,宣传也没有开始,欢腾剧院只需要对我负责,我们有充足档期可以留给《乌有之地》, 不担心因为延期而无处上映。”
说是这么说,但剧院财务状况可不乐观,两三个月后上映,意味着这两三个月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房东已经卖了他车,又想怎么让剧院度过这段间呢……叶槭流想想为理查德觉得头疼,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
如果拖到三个月后上映,他那候也开学了,估计不会有太多间来剧院帮忙,可以话,叶槭流还是希望在开学让欢腾剧院起死回。
不过话说回来,剧院主要工作人员大多出了问题,总得一件件先解决他们问题,解决完了基本上也和从头来没么区别了,就算换了新剧本重新排练也不会更糟糕了……
叶槭流现在只拿这个想法安慰己,同衷心希望不要出新问题。
他们很快返回了火车站,准备搭乘火车驶入泰晤士河支流,然后在剧院附近下车,叶槭流开门离开下伦敦。
原本叶槭流想在下伦敦多待一阵,看看不参加威灵顿公爵品鉴沙龙,但在拿到邀请函后,他现威灵顿公爵每周会举办品鉴沙龙,而邀请函不限日期,只要持邀请函往沙龙地点就够参加,是他也打消了留在下伦敦念头。
毕竟现在叶槭流身上只有一件1级心遗物是打算出手,除此之外也就两千多镑存款,想想看有些寒碜,不如多打几个遗物去参加地下聚会,反正裁决局实习工资暂够他在伦敦活。
他和理查德走出光门,出现在欢腾剧院附近一条小巷里,下次想去下伦敦,他只要在这里开门就行。
站在欢腾剧院门口,叶槭流抬起头,和理查德一起看欢腾剧院暗淡霓虹灯牌,一间两个人没有说话。
稀稀落落笑声从“蝴蝶之夜”酒吧里飘出来,喝得醉醺醺男女推开玻璃门走出来,揽着肩膀和腰支撑彼此身体,唱着乱七八糟歌,歪歪斜斜走伦敦西区炫丽如火灯光里,没人注意到剧院门口两个人,也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这座衰败剧院。
半晌,叶槭流语气平和地说:
“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舞美设计师和舞台机械师,至灯光师和场务……我建议你直接招聘新,女二号替补也可以开始考虑了,如果还有其他有问题工作人员,失踪单可以交给我,下次我去下伦敦入境管理局问问,别情况可以先考虑招新,等西里斯交稿,剧院成员们就可以重新开始排练了。”
主要是听起来只有舞美和机械师还找到人了,不救回来另说,但人不见了……反正叶槭流是不相信场务真只是回看妈妈。
想要在短间内找到人有点不现实,只做两手准备,房东去招聘新工作人员,他去裁决局看看有没有立案调查——至女二号,虽然人没失踪,但大概率是救不回来了。
整理了一圈待办事项,叶槭流觉得事情也不算特别多,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等叶槭流说完这一长串话,理查德凝视着他,蔚蓝如海眼眸在镜片后微微闪动,脸上慢慢浮现出温柔微笑。
“没有语言够表达我感激之情,我亲爱朋友。”带着尖顶帽,穿着巫师长袍青年柔声说,“但我会永远记得是谁在我最需要帮助候我伸出了手。”
其实是举手之劳,况且我还被工作狂疯狂症状鞭笞着,不帮你忙我也得为裁决局打工……叶槭流保持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
和理查德告别后,叶槭流回到己房间,一开门,就先灵敏地一闪身,躲开了布莱克飞扑。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布莱克欢快地三连招呼,刚想过来蹭叶槭流,忽然嗅了嗅鼻子。
他在叶槭流裤脚边嗅来嗅去,一路嗅到他身上,最后抬起头盯着叶槭流,困惑地歪了歪头:
“你去了下伦敦?”
布莱克知道下伦敦?也对,他们是英国狗,对伦敦应该也挺熟悉,不然也不可独找到欢腾剧院来……叶槭流脱下外套动作先是一顿,接着想明白了理,便继续脱外套,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这只是三句话中第一句,尼罗和诺尔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
“你怎么进下伦敦?不应该有人进入下伦敦才对!”
么,下伦敦不随意进出?叶槭流一下怔住了。
这个突如其来消息扰乱了叶槭流思绪,几秒后,他才赶紧问布莱克:
“为么这么说?”
“是苍白之火怪物请求白焰为他们铸造了下伦敦,之后他们关上了下伦敦门,否则他们会被其他人类屠杀殆尽!”布莱克努力回想,“要重新打开下伦敦门,最少需要3级启遗物,或者启道路半神……你应该带我们一起去,那个地方非常讨厌,我们讨厌苍白之火怪物。”
叶槭流记得“苍白之火”这个词。在数百年,神秘仍然在现世弥漫,七神也常会显露神迹,所以信奉七神密教也拥有着比现在更加强大威慑力,甚至可以在暗中操控和支配一个帝国,从而影响历史走。
那它们有着和现在不同字,白焰教会身则是“苍白之火”。工业革命带来了蒸汽代火焰,在铸之法则席卷世界年代,苍白之火也强盛到了所未有地步,他们野心随之膨胀,终,在他们支持下,日不落帝国着世界举起了战旗,战火也终点燃了整个现世。
这是一场改变世界局势战争,但叶槭流并不算熟悉历史,只知道日不落帝国曾经同对抗数个王国,这也是苍白之火和其他神灵教派对抗。那场战争最终以日不落帝国败落作为终结,但苍白之火终结比战争结局更早到来——在那场神秘伦敦大火之后,他们彻底消失在了世人眼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之后又过了一百多年,才出现了新信奉白焰教派,所以比起辉光教会和圣杯教会,白焰教会势力要更弱,很少听到他们有么动作,反倒是更像是灯教和杯教附庸……嗯,不过他们一直非常有钱……叶槭流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历史学界认为苍白之火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谁也不知道,他们居然在伦敦大火逃进了下伦敦。
叶槭流没想到,只是去了趟下伦敦,居然从布莱克嘴里听到了一个足以推翻诸多历史学说惊人秘密。
可惜我对历史兴趣并不浓厚,要是换成阿维兰在这里,大概会兴奋得出去滑几圈滑板吧……不过为么布莱克叫苍白之火“怪物”?
还有,3级启遗物,或者启道路半神,难怪裁决局没有进入过下伦敦,这两样不是随随便便就找到,启道路半神恐怕比3级启遗物更罕见,后者段间灯教不是刚被偷了一件……就是间对不上,根据罗密欧和朱利安说法,上伦敦失踪现象已经持续很长间了……
如果打开下伦敦也是个半神,现在伦敦到底有几个半神了?怒银之刃西温·艾瓦,裁决局索尔·马德兰,不知启半神,苍白之火不可没有半神,还有我身边布莱克尼罗和诺尔……然,狗狗们只算半个,但这加起来也有四个半了,该说不愧是伦敦吗?
现在隐藏在伦敦密教徒们恐怕知道下伦敦重新开启了,可是他们不可是启,既然这样,他们是怎么进入下伦敦?如果苍白之火教徒是最早下伦敦居民,那么现在下伦敦掌权者威灵顿公爵必然和苍白之火存在很深联系……那我是不是有可从地下交易聚会上获取铸遗物和密传?
短短瞬间,叶槭流想了很多,思绪也飘远了出去,片刻后,他才回过神,笑着揉了揉布莱克脑袋,安慰他说:
“我知道了,下次我去下伦敦会带上你,不过我得先做一个尝试,看看我不带上你遗物。”
他打算试试看不把“无痛朝圣”变成卡牌——在知道下伦敦最少有一个半神后,叶槭流觉得己很需要一点安全感。
布莱克立刻坐正了,然地说:
“没问题!我们相信你可以做到!我们准备了!”
还没试你就知道了,你们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叶槭流有些笑地摇摇头,走进卧室,从床底下拉出储存“无痛朝圣”行李箱,把摆在柜子上骨犬重新装回了行李箱。
他合上箱盖,心念一动,手下行李箱突然凭空消失,与此同,叶槭流墨绿桌面上多了一张卡牌。
【装在箱子里“无痛朝圣”】
叶槭流从地上站起来,走出房间,布莱克正端端正正坐在门口摇尾巴,歪着头看他,显然没有受到影响。
成功了,这样就够把布莱克随身带着走了……叶槭流心里涌上隐隐喜悦,刚刚提起心总算放了下去。
他搓搓布莱克脑袋,和狗狗玩了一会,看看间不算早了,便先去洗漱一番,准备睡觉。
等叶槭流躺回床上,他并没有立刻睡下,而是先惯例打开墨绿桌面巡视一圈。
【信徒布莱克尼罗和诺尔】周围堆满了【活力】卡牌,一看就很有活力;【信徒费雯丽】被一大堆杯影响簇拥着,似被簇拥明星;【熟人加西亚】依旧在角落里沉默……叶槭流看了一圈,并不怎么意外地现【信徒奥格】正在微微闪烁,意味着奥格又在他祈祷。
从出现了“偶像狂热”疯狂症状之后,小朋友恨不得每天在祈祷里赞美我一次,他到底从哪里学来那么多赞美话,么“您就像是一个降临在我世界里遥不可及梦”“您是永不落幕夜幕星辰”“见到您世界也会为您沉寂”,这是么噩梦,为么我要听这种恐怖话……叶槭流回想着这段间经历,很不想把奥格卡牌拖进“交谈”窗口。
他觉得这样继续下去,他可会比奥格先一步神志不清。
痛苦归痛苦,邪神还是要倾听信徒祈祷,叶槭流只先做一番心理建设,才把奥格卡牌拖过来,看看他现在在干么。
几秒钟后,叶槭流看到了奥格卧室,看到了地板上血,看到了浸在血里堆成一摞书。
奥格身体一半化成了血,仰面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地喃喃:
“先,如果你是罗密欧,你为么会爱朱丽叶?”
“为么欧也妮会爱上夏尔?他明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达西怎么会爱伊丽莎白?他哪里傲慢了?”
他在地板上打个个滚,手一推,堆在手边爱情小说书堆立刻倒了下去,全部浸在血里。
奥格显然已经读书读得神志不清了,他痛苦地问:
“先,难道我对您还不够尊敬和爱吗?”
叶槭流:“………………”
他也痛苦地想,杯教到底是么学习流程,为么教徒要先研究几百本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