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仙君, 金麒麟(义上)主人,数年前途经小苍界短暂丢了金麒麟那仙君,出身门, 乃是无上大境——太虚境中人, 更是太虚境唯一门派、太虚派内门长老。
当时他这么介绍了一自己而已,介绍简单, 介绍轻描淡写,然而听到他号谢观因却是心大肃——
太一仙君!这可不是太虚派普通长老,而是执掌太虚派思堂长老, 足实权长老!思堂, 既刑罚堂, 至弟子,上至掌门长老,凡犯错, 全部都要去思堂走一趟。
一开始听对方报出号“太一仙君”时候, 谢观因还不敢信, 毕竟传闻中太一仙君可是极其铁血一仙君,传说中太虚派原本思堂渊源太久早已腐朽, 惩罚没背景普通弟子, 对于稍微点背景弟子或是门中长老简直形同虚设,不少人是去走个场便罢,甚至还人连场也不乐意走, 太一仙君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思堂,凡来受罚,无论对方是普通弟子还是背景弟子,他一定会亲自场督刑,确保无人多受刑, 也无人少受刑。
那些背景,无论对方是珍宝诱惑还是师长说情,太一仙君一概不理,末了还会给他们罪加一等。
然而奠定他凶还不是这些,而是他曾经一次外出缉凶之。
位太上长老犯二百八一条派规,按律当诛,然而他修为极高,门弟子又极多,竟是太虚境内占一界逍遥外起来,任凭派内一条条派规判来,他权当没看,该做什么仍然做什么,全然不乎,直到太一仙君上任。
带了一众思堂弟子,令他们侯界门之外,他一人一剑,扯裂对方界天空,独自一人去了对方大本营。
他进去时候一身白衣胜雪,出来却是一身血衣。
据说那天他一共杀了一万三千八百三二人,全是罪当诛派内弟子,他记住了人姓、生平、犯何事、犯条律,其中没一人不该杀,亦没一人被杀错。
太一仙君一杀成。
此之后,他执掌思堂内,再无一人敢不来受罚。
不,据说不少人因为怕他、不他而减少了犯错几率,这些年来,思堂受罚弟子连年减少,思堂反倒成了太虚派最清闲堂口。
这句话谢观因如今是信了。
若不是最清闲,这太一仙君怎么可能一叫就来呢?
她还笑和对方聊天拖延时间呢,不立刻弟子通知她太一仙君到访,就界门外等候呢!等她批准就进来。
如此彬彬礼,真是……传言不可尽信啊!
不仔细,“礼”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律”,不应该算是更高级、更通情理“律”,一个以“律”掌“”之人,“守礼”应该也是应该吧?
暗中吩咐弟子快将对方请来,谢观因笑眯眯地对那邱盛道:“太一仙君已经赶来了,事……我找个地方,们慢慢谈?”
就这样,谢观因迅速将危险人物转移出妙翎宫地界了。
要不然说不能把别人好脾气当做人家好欺负呢?以自己青龙被打得遍体鳞伤为、邱盛朝太一仙君索要赔偿时候,太一仙君眼皮抬也不抬。
“可知我那麒麟乃是一头母麒麟?还是一头孕母麒麟?刚刚我已派手检查,我那麒麟身流血不说,腹中麟儿已是没了,我倒问问要怎么赔偿于我?”
这锅甩……简直和自己一样漂亮!
看仙气飘飘太一仙君一边扣锅一边垂眸喝茶模样,谢观因登时对他了新认识,也是,能执掌一方大派重要堂口人、还是将堂口内外都弄服服帖帖人,又几个是好惹呢?
那邱盛到底没继续索要什么赔偿,单单一个谢观因他还可以一战,饶是对方这边还两个灵虚期他也不怂,极端环境出来人自自己战斗方,哪怕修为相同,他自持自己战斗机巧方面绝不比对方弱,何况这边还是对方地盘,对方投鼠忌器,谁占上风还未可知,谁知又折腾出来个太一仙君出来。
这人看云淡风轻实则一身煞气,作为同样一身煞气之人,他一瞄就知道,何况对方被称为“仙君”,凡这类道号一般都是上镜大派修仙者,还是地位不低修仙者,作为散修,这点常识他可是。
眼瞅对方是个硬点子,邱盛也不啰嗦,直接站起来就要走人。然而这个时候太一仙君却又叫住了他。
“我看道友修为应灵虚境,我们太虚派新发现了一个秘境,正邀高手一同探秘,道友既是这时来到此地,说不定也是暗示这里自一番机缘。”太一仙君说,手中飞出一枚信符:“这是秘境地址和我介绍信,凭此信符道友可进去探访一番。”
邱盛一愣,接信符看了看,僵硬嘴角随即微微弯起露出一丝喜意,同时庆幸自己刚刚没仅凭一时意气做出什么莽撞为:听对方口气,竟是太虚派人,那可是大派中大派,绵延几万年上古门派,这种门派最是护短,自己惹了对方无异于惹了个一辈子大麻烦。
而作为修仙者,一辈子很长,这种麻烦可不能轻易惹。
于是,他朝太一仙君拱了拱手,谢对方之后,还朝谢观因道歉说叨扰了哩!紧接,更是向谢观因询问界门何处之后,这才通界门离开,彬彬礼极了!
龙也没带。
“算是给贵派赔礼道歉了。”他这样道。
谢观因:……
倒是太一仙君笑了:“先是拿还没驯服青龙索要赔偿,如今又用还没驯服青龙赔礼道歉,这人真是好生不讲理。”
谢观因便也笑了:“还要谢谢仙君,如若不是仙君即使赶来,这客人还当真不好送。”
“谢仙君客气了,凭您能力,送客自是不难,最多是发愁如何草木无损送客罢了。”他称谢观因仙君,自是因为看出了谢观因如今已不是分神期而是灵虚期了。
上次两人面之时,谢观因分明还是分神期,还是卡关口多年分神期。
看来对方这几年来自一番造化。
谢观因微微一笑:“仙君懂我。”
太一仙君便摆摆手:“无非是我都是门派中人,自要以门派安危为先,那等散修自是不理解我们这番心思。”
谢观因深以为然,接她就将对方留来青龙借花献佛转赠给太一仙君。
又摆摆手,太一仙君拒绝了:
“那青龙对方既然给了,就收,我看这翩然海极适合养龙,我那思堂周围乃是一片苦修之地,殊无合适地方。”
“可是,您那麒麟不是被对方咬……”那啥了吗?即使心知对方八成是瞎说,谢观因依旧真诚道,仿佛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瞎说一样。
太一仙君便笑了:“我那麒麟是怀孕了不假,这次那青龙虽然咬重,可是它也无非就流了几滴血罢了,皮肉伤而已,我派人检查时候,伤口几乎都长好了,是看吓人罢了。”
“哎?”听那麒麟居然真怀孕了,谢观因还愣了愣。
太一仙君又是一笑:“它早就生了,之前我还不确定它将麟儿生了何处,如今倒是些猜测。”
“金光璧八成将幼兽生了贵派某处。”他说,看谢观因说什么,微微压了一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然后继续道:“我那麒麟性格天真活泼还略些迷糊,修为确实比那野鹤和青龙差许多,然而它血脉极好,生来就可以使用先天术,那术威力惊人,未必不能与那青龙一战,之以被那青龙咬断了尾巴也没使用术,我猜是因为它幼崽此地,心系幼崽,生怕幼崽藏身之处被自己破坏,它这才任对方欺辱。”
“忍辱负重,全权为了幼崽,金光壁实乃一片慈母心啊!”太一仙君感慨道。
谢观因:……真是这样吗?姑且当做是这样吧。
于是太一仙君彬彬礼来,又彬彬礼离开了,临前还给了谢观因一枚信符。
“我方才同那邱盛说话也是真,我派真发现了一个秘境,是远古秘境,正寻高手一同探索开发,我看谢道友如今已是灵虚期修为,能秘境开启之时达到灵虚期,我们又今日面,怕不是这秘境也是谢道友机缘。”
“信符内还我地址,谢道友若是感兴趣,可与我一同前往。”太一仙君说完,施施然离开了。
带他心中一片慈母心,谢观因心中略点吃里扒外金麒麟。
这场风波就这么忽然起,又忽然落了,就和外头翩然海一样。
任凭之前那般波涛汹涌,如今翩然海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青龙被谢观因命人扔进翩然海中了,它学了个乖,一入海便往深海处钻去,离岸边仙鹤们远远,恨不得万八千里远才好。
麒麟们就和没出现一样,撞壁瞬间全都消失了,因麒麟遁入空间本事,对于它们消失众人倒是没疑问,都以为它们大概是终于反应来,遁入某方空间逃走了。
仙鹤们则一改之前凶悍,海边沙滩上悠然鹤立,待到身上和嘴上龙血、龙鳞被它们用海水清洗干净,便没人能将它们和刚才疯狂围攻青龙悍鸟联系一起了。毕竟它们看起来是那般高洁而优雅,目中无人,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都是假象,没多久,仙鹤们便海水中发现了丰富鱼潮了,它们争抢水中小鱼,声声鹤唳,海边愉快地追逐打闹。
外界之海涌入丰富鱼类填满了翩然海,不海底青龙吃开心,偷偷空间出来到外海捕鱼麒麟们也开心,然而最开心还要数仙鹤们了。
以野鹤们到来为讯号,小苍界仙鹤们纷纷各地赶来了,翩然海旁边山壁是最受欢迎,它们栖息那里,尤其以杜楠和姬夜雨他们观海峰最受仙鹤们欢迎,不知道是不是那里围殴了青龙缘故,又或者是这里长满了杜楠他奶那里得来仙草种子长出来仙草仙花仙果,总之,野鹤们率先将栖息地选定他们山峰了,仿佛一条无形规则,接来陆续飞来仙鹤们几乎是按能力级别来选地方作为临时栖息点,反正放眼望去,杜楠觉得他们山头仙鹤看起来最强最壮,模样都比其他地方仙鹤神俊几分。
前未大鱼潮,丰富鱼种,温暖气候,天然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环境,这是仙鹤们盛宴,它们不远万里各处赶来,奔赴这场宴会,没多久,翩然海就成了仙鹤海洋,一时间,天上天尽白羽,每天峰顶爬去时候,杜楠会途经好多白鹤,也不理他,仙鹤们是自顾自做自己事,条不紊打扫临时巢穴,梳理羽毛,用鱼骨石子羽毛装饰这个临时巢穴,待到他每日必经那个仙鹤窝里鹤一头变成两头时候,杜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哦,原来是繁衍季节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