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这里,将挖掘壕沟的任务细化下去,效果很快就在第二天显现出来了。
结果,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土地一天比一天硬的情况下,挖掘壕沟的工程只进行了五天,大剑关之外,又多了三条深大四尺,宽大四尺,长度与大剑关关城相同的壕沟。
如此庞大且困难的工程,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工,就连执行人高翔自己都大吃了一惊,就更不要提大剑关里的守将严颜和关城下的吴兰二人了。
“将军,如今已经快要入冬了,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不要再上关城了。”大剑关里的另外一个副将在严颜身旁,看着愁眉不展的严颜,解劝道。
之前,吴兰突然带兵堵住了大剑关,封死了关城南门,并挖掘了一条壕沟进一步封堵住了大剑关内士兵的出路。即便如此,当时的严颜却并不担心,可是,自从高翔率兵达到大剑关外之后,严颜的态度就变了,他每天都拖着病体站在关城墙上,就像现在这样,一看就看很长时间。
至于大剑关另外一位副将,吴班早就奉吴懿的命令,不但带走了他自己带来增援大剑关的一万名士兵,更是带走了原先在大剑关里驻扎的一万名士兵,总共两万人。
也就说,奇袭阆中县失败之后,得知自己的治所丢失之后,吴懿把当时大剑关里一多半的兵力全都抽调走了,剩下的士兵数量根本不足两万人。
成廉偷袭大剑关那一战中,己方损失了不少人手,三千名精锐战死了三百人,伤了三百人,其中,战后致残的居然就达到了一半。
这是开战以来,金珏从投靠他的黄巾军中,精挑细选出来,并且,利用一个冬天的时间训练出来的六千名黄巾军精锐士兵死亡和致残士兵人数最高的一次。
到目前为止,除了偷袭大剑关这一战,六千名黄巾军精锐士兵总共死亡和致残人数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百。其中,训练的好,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利用夜袭偷城的作战方法和金臂弩强大的威力,也是伤亡率这么低最为重要的原因。
而黄巾军精锐士兵伤亡率都这么高,可以想象,那一战中,大剑关内守军伤亡率高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主将严颜也是运气好,只是被金臂弩的弩箭射中了左臂,这还是,金珏没有让士兵们主动使用含铅的箭头,若是这么做了,严颜恐怕早就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了。
而其他被金珏军黄巾军精锐士兵射杀射杀的守军更是不计其数,更加可怕的是,那些受伤的守军,死亡率非常高,严颜的这位副将想尽一切办法,最终只救活了受伤士兵中的一成。
当时,若不是严颜亲至弹压,并亲自上阵将成廉派到关城上的黄巾军精锐士兵全都驱赶到了关城下的话,大剑关早就易主了。而若是金珏没有严令成廉不得上城的话,严颜也早就被成廉给杀了。
当然,刀箭无眼,除了像项羽或者吕布这种武艺绝伦,身上霸气无双的将领之外,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在战场上能够做到毫发无伤。
若是当时成廉不听金珏的命令,贸然亲自攻上大剑关北关城墙的话,也有很大概率被蜀兵弓弩射伤,甚至是射杀在当场。
蜀兵善守,若是没有金珏的话,其弓弩制造的能力更是冠绝全天下。就连庞统一个军师都死于箭下,任何人都没有幸免的可能。
“唉……!早知道如此,本将就应该早一点带兵出城。主公,末将无能,不能出城救援您去了。”听完副将的话,严颜突然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捂住脸,连连摇头哀叹道。
“将军大人,如今,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主公,他若是能够早日出兵击败金珏就好了。我们如今能够守住大剑关就已经非常难得了。”副将在一旁开解道。
之前,被吴兰封死在大剑关之内的时候,严颜其实是有机会率兵突破吴兰的防御阵,击败吴兰所部兵马的。可是,那个时候,一则,严颜并未收到刘璋的调令,而李封正带着数万金珏军‘士兵’堵在大剑关北面,他根本不敢贸然带兵攻出关去。
二则,严颜自身的伤势也的确是非常重。
严颜也没有想到局势恶化的这么快,原本他想在三个月之后,趁着冬天,城外士兵守营较关城内相对困难,择机出关攻破吴兰,而那个时候,大雪封山,就算是严颜只在关城里一个士兵都不留,大剑关北面的金珏军也根本没有办法趁着这个机会攻打大剑关。
只是,严颜万万没有想到,关城外突然出现的另外一个金珏军将领,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彻底破坏了他之前绸缪已久的计划。
如今,严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把守的关城外又多了三条那么深的壕沟,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他在这个时候选择出关作战的话,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不算高翔征募来的那些壮丁,但是吴兰和高翔两部士兵人数,就已经和大剑关内剩余的守军人数基本持平,再加上三天半壕沟,以及坚固的大营。严颜很清楚,若是他出关偷袭的话,有很大概率,自己还没有冲到敌军大营之前,他自己和部下所有将士就已经被敌人全部射杀光了。
更何况,严颜深知,大剑关内如今士兵们的士气极度低落,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士兵愿意跟他一起赴死。
在严颜的哀叹声中,就连他自己也已经失去了出关的勇气,关内其他将士就更不用说了。
……
建安二年冬十月,月初,傅干终于率兵抵达了新都县,成功与金珏汇合时。
而这个时候,傅彤也已经率领三万名士兵,成功地将黄权堵在了牛掰县内,同高翔一样,他用相同的方法,在牛掰城外布置了严密的防守,黄权看到后,望着城外壕沟和城门外的四座坚固营盘,也只能同严颜一样,干着急却什么也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