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曹军和金珏军之间,天下人真得很难明白现如今马腾和韩遂身上所背负的压力。
实际上,若是现在有人问这两个在凉州称雄了很长时间的地方军阀,他们心中最怕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恐怕这两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会异口同声地给出一个完全相同的答案——金珏,而非曹操。
相对于曹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马腾手中夺取了关中三辅不同的是,金珏出兵夺取陇西郡,并没有这个消息散播的全世界都知道,而且,他也只派了相对比较少的兵力与原本称雄于陇西郡的烧当羌部族争夺陇西郡,结果,一场原本凉州人都认为打不了太大征战的局部战争,一下子打得完全失去了控制。
一直到烧当羌部族几乎被灭族,整个凉州境内所有大小军阀,以及其他部族的羌人或者其他游牧民族全都被金珏军所取得的骄人战绩吓破了胆。
这种对比之下,曹操一方出了在第一次徐州会战大肆屠戮徐州境内百姓那件事比较吓人之外,跟金珏军的战绩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金珏一旦出兵夺取凉州,凉州境内的游牧民族还可以向北,向西逃出汉境,汉人小军阀举军投降于金珏也是可以的。
可是,马腾和韩遂这样原本依附于羌人势力的汉人本地军阀们,又该怎么办呢?
韩遂自认为,金珏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偏见,毕竟,金珏当初还作为马腾的副使,与韩遂照过面,两人之间互相的观感,韩遂自以为还不错。
而马腾算是彻彻底底把金珏给得罪了。
可实际上,在金珏心中,韩遂和马腾都是一样的该杀,甚至于,韩遂的罪过要远高于马腾。
一方面,金珏的好友傅干的父亲——原汉阳太守傅燮,他就是因为韩遂发动的凉州叛乱而不幸战死殉国的,当然,这里面也有马腾的锅。
另外一方面,韩遂背靠着羌人,对凉州境内,甚至是三辅境内很多汉人百姓造下了非常多的杀戮,三辅百姓出了对董卓,李榷郭汜恨之入骨之外,最恨的,就是韩遂,接下来才是马腾。
这让金珏如何能够放过他。
至于臧霸,之前的话,他还是能够在青徐兖豫弄出一些风浪的,可是,自从被魏明击败之后,不但军事力量被严重削弱了,而且,其控制的地盘也骤然缩小了一大半,境内的人口更是一下子缩减到了还不到原先的四分之一。
这种情况之下,起码在青州,徐州范围之内,臧霸和剩余的其他泰山军的首领们就再也掀不起太大的水花了。
粮食经由海路运到张海城,也不是完事大吉的,这其中,张松也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同刘备军一样,张松想要通过与其他两个幽州郡太守完成交易,就必须做出赌博性的选择——即将张海城里已经积蓄起来的粮食,将第一批从海西县运来的粮食,可以说是一粒不剩的将之再转运到渔阳郡去。因为涿郡那里没有沿海的属县,故而,该骏是最后一个得到这批宝贵粮食的。
也实在是因为袁熙能力太差,渔阳郡和涿郡之间这么大规模运送粮食,且还必须要借道通过广阳国,居然都没有能够发现与他相邻的两个郡的异动。
这也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能够晚一些被袁绍一方发现这种情况,自然是最好的。
而当第二批粮食卸下海船的时候,张海城与土艮县县城还能够联通信息,却已经无法与渔阳郡进行通车了。
这就是说张松也在赌博的原因。
若是张松不信任金侯,不相信他能够讲第二批粮食赶在海水被冰封之前将至运送到张海城的话,第一批粮食也就只能分出三分之二给淳于兄弟了。
不过,张松最终还是选择信任金侯的能力,结果,金侯也并没有辜负张松对他的这份信任,真的赶在海水被冰封之前讲第二批粮食运抵了张海城
不仅如此,有鉴于幽州今年的局势,因为鲜卑人入侵的关系,虽然当年的粮食因为两骏执行了严格的坚壁清野之策而被全部焚烧殆尽,但是也因为这个缘故百姓们无法出城耕种土地,除了泉州县、土艮县和张海城之外其他的幽州各郡县明年的粮食收入现在就可以确定无产出了。
因此,淳于兄弟和刘备暗中达成了协议明年开春,在航海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刘备一方要继续往幽州运送粮食,而幽州方面则继续以幽州的特产与刘备进行交易。
刘备自然是非常愿意继续与幽州方面的地方军阀继续保持联系哪怕现阶段也只是私下里的联系,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刘备借助粮食交易的通道与幽州境内的各个小军阀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种小默契,未来,刘备一旦有能力向北进兵与袁绍争夺河北的话,届时一旦刘备军得势,淳于兄弟未必就不会因为双方也就达成这点小默契而在背后插袁绍一刀。
当然,前提是刘备自己足够争气,在一定时限内具备足够的军事实力,北上与袁绍在河北争锋,这才有可能争取到淳于兄弟的支持。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很显然,在江东争夺战之中因为用人失当的缘故,痛失大好开局的刘备已然失去了争夺天下的机遇。
不仅如此,未来,因为刘备军被迫陷入到江东三方混战之中的缘故,除非刘备愿意立即采取壮士断腕的手段,主动放弃也就夺取的江东沿江地段,转而讲兵力集中在江北的话,他还是有机会再次获得参与逐鹿中原之战的机遇的。
可惜,刘备或者他身边有这样的智谋之士,能够看出刘备军现在所面临的症结所在,刘备自己也没有这样的破例去主动放弃也就得手的地盘。
刘备与幽州的两个郡太守达成的这比交易,对于刘备而言,保护自己的同乡百姓免于粮食短缺之苦,仅仅只是最次要的基本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