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渚以收下名片,模棱两可的态度摆脱了土屋夏香纠缠,并且顺利的坐上了前往公司的地铁。
相对于上下班高峰的东京地铁,此时的地铁相对来说宽敞不少,至少还有座位空余着,其实花山院千代叮嘱过他在没有把犯人绳之以法,尽量避免乘坐公共交通,话虽如此但他并没自己的车,他这个人又有点不想打给江川家的司机,不过话说回来还是他并不害怕对方的手段。
在茫茫大海之上他都脱险了,就更别提自己身处繁华的东京,安保与复杂程度绝不是海上的游轮可以比拟的,管控的难度几乎呈几何式的增加。
已经不是1+1=2的事了,并且在天皇遇刺杀之后,就更是如此,所以他对此并不担心。
江川渚来到了位于东京中央区的公司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公司所在的楼层,对楼下的保安出示证件后,核实完毕后江川渚得以进入。
江川風崋与他约见的地点是,是这栋写字楼的第9层。
这是刚租下来的一层,原先的办公区域已经放不下那么多人了,在着昏迷的期间江川妃理大肆招揽人手,相比之前光人员已经翻了好几番。
原先属于他们的办公室,也给了新员工使用当做普通办公区。
所以另行租过一层把管理层的办公室集中在那里,说是如此但好像也就只有江川風崋的办公室搬了过去,其他的人因为处理效率的缘故还还在原来的那一层。
既然约在了新的楼层,江川渚就也不去办公层所溜达了,毕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他要做的只是负责大方向。
其他的江川渚也不去插手,已经对于管理与人事方面他并没有经验。
“六十亿円,是这个季度能拿出来的最后一笔钱了。”
江川風崋沉思片刻看着江川渚缓声说道:“上个月的投入是五十万亿円。”
江川渚听到这话微微地一愣,连忙查看企业面前的报告,阅读数据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诧异。
江川渚当然不是觉得江川妃雅给的太少了,恰恰相反,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岳母竟然抽掉了这么多资金给这个项目。
身家与现金流完全是两码事,你可能身价有一百万亿元,但现金流可能连十亿元都没有,因为在企业中资金是需要流转的,而且是具有一定的周期性,企业与企业之间并不像是买菜一样货到付款,更多的都有一个彼此约定俗成的期限。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一些危机中,实力曾经业绩不错的公司,会因为现金流断裂而倒下的原因。
因为无法定期偿还债务的话,放贷方将会强行没收你的资产。
对于江川妃理这一家来说,一个月多月直接拿出一百一十亿投入进去,无疑会给资金链增加极大的负担,江川渚吃惊于江川妃理的勇气与决绝。
把这么多钱投入到一个,没有证实过的项目中不亚于一场豪赌,按照它原本的想法,前期一个季度最多也就是30亿円左右的投入量。
虽然这个项目的提议方案来自于江川渚,但一旦事情黄了,对江川渚毫无影响他甚至可以选择站在一旁看这烂摊子,因为并不是来自于江川大家族的任务,也不是江川富野的考验,但江川風崋与江川妃理不同,她们是支脉的分支看作主体也能看做成独立的存在。
在资本前,失败者会资本吞的连渣都不剩。
“江川君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个项目的抉择都是我和母亲决定的。”
看到面前江川渚凝重的神情,江川風崋面露微笑安慰的说,她想打消眼前少年的担忧与负担。
因为温柔的人,往往背负的更多。
这一点她在那艘死亡游轮上见到过了,江川渚这个家伙有时候完全不顾自己到处乱来,让她很是心疼,还说她什么责任心与心理负担重,江川風崋看黑发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实话其实是我们家占了江川君的便宜,我和母亲觉得成功率非常高而且后面的前景也是巨大的,我和母亲愿意用这笔钱证明的你方案,同时也是我们下的赌注。
江川渚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背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将来你们一定会,为你们做出的选择而骄傲。”江川渚缓缓说道,眼神却无比的认真。
“是吗,期待遇见这一天。”江川風崋抿了抿嘴唇,拿起手边的红茶饮了一口,放下酒杯看着长桌对面的黑发少女,眼神灿烂若星。
江川渚他显然也要加入到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之中,无可避免,无法回避。
“好了正事谈完了。”江川風崋从座椅上站起看着江川渚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就这些?”江川渚表情惊讶询问的道。
“听浅田他们说问题已经解决差不多了,不过那个帮忙解决的人嘛……就有一点让人不开心了,刚出医院的第一天就加班到那么晚,江川君你说这个种人是不是很让人讨厌生气。”江川風崋慢步围着正坐在椅子上的江川渚为中心转着。
想到这个,江川風崋心中就一阵大火,同时又十分的心疼,他甚至在浅田面前少有的大发雷霆。
明明那个家伙才出院第一天,换做之前江川風崋可能会觉得没有什么,甚至会觉得江川渚这么做只是为了表现给上面长辈们看的,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还有那些企划项目与工作量时,江川風崋完全相信江川渚就算这么拼的人,可能更加的拼命,但他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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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川風崋自己情感出发,她不愿意看到江川渚为了公司与自己如此拼命,但是她的心底又会升起一股愉悦,江川渚为了她做的这多心里是感到开心的。
“看来我真是一个坏女人……”江川風崋心想道。
看着眼前陷入了沉思,脸上表情不停变换的江川風崋,江川渚也是一头雾水,女人的脑袋果然不能用常理去猜测。
“彩乃人呢?”江川渚终于察觉到了缺少了什么,刚才他还感到有些奇怪,感到有点不对劲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彩乃在家里,因为她说要回家处理一点事,所以我就让她回去了。”江川風崋说这句话的时候,斜视瞟着黑发少年,脸上就差明着写着担心江川渚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江川渚看破不说破。
显然是彩乃那丫头故意这样做的,为了就是制造他和江川风华两人的相处时间,有这样的王牌僚机江川渚简直感动的泪流满面。
“对了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江川渚的思绪,他扭头望去,黑发的少女面露欢颜。
江川渚疑惑的问道:“礼物?”
江川渚开始思考今天是什么日子,白色情人节不是这个早过了,圣诞节?还早着呢!
话说他的生日也不在这个月,他实在想不到江川風崋口中的礼物代表着什么。
望着一脸懵逼的少年,黑发的少女露出了窃笑的神情,她不知为何很喜欢看到江川渚这样的表情,她感觉这样的江川渚很戳她的点,让她有种想要冲过去狠狠的欺负他的冲动。
还在思索的黑发少年,自然无法察觉到对面黑发少女的邪恶的心理活动。
“猜不到吗?”江川風崋神情得意的说道。
黑发的少年点了点头。
“至少猜一下啊,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黑发的少女对着少年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鼓励说道。
“这个臭丫头!”黑发的少年眉毛一条,心中嘀咕道。
看到江川風崋这样的表情,显然肯定是他不可能猜不到的,今天没有任何的节日就是普通的一天。
“快点,说一个……不知道随便猜一个也行。”江川風崋对于黑发少年的沉默表示不满。
“随便猜一个?这到底意义何在。”江川渚表示无语。
“江川風崋你在路上捡到了钱?”江川渚把随意发挥到了极致。
“啊?”黑发少年口中的答案,让早已有心理准备的江川風崋也大为感到震惊与意外。
“混蛋江川渚……你在说什么?”江川風崋脸上这样的涨的通红,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怒视道。
“你不是让我随意猜的吗?”
“但我没让你这么随意呀。”江川風崋撇嘴道。
其实江川渚一开始是想说江川風崋生日的,但最后还是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得到答案的他,连忙否决了这个可能是会送命的答案。
“国际环保日?”
“不是!”
“耶稣受难日?”
“那是复活节前的星期五早过了。”江川風崋路头上飘起黑线。
“……”
在几个问题之后,江川風崋显然受不了江川渚各种无厘头的答案,最终对自己的黑发少年开口说道:“其实是送给你出院的礼物。”
“这也算是节日?”江川渚一脸无语。
“我从来没说过节日。”江川風崋说道。
“那我刚才一直猜节日你怎么不说。”江川渚质问道。
“我并没有这个义务。”黑发的少女嘴角上扬。
……
“怎么样喜欢吗?”
江川風崋给他的精致礼物盒里有两样东西,一张是樱花的银行卡,另外一张是邀请函?
江川渚决定先不拆开邀请函,他拿起手中的银行卡对着江川風崋疑惑道:“这是什么?”
“奖励。”
看到江川渚脸上面露难色,江川風崋连忙说道:“这是爷爷他们给你的,说是对你的奖励,用来买车或者别的都可以随你支配。”
既然是江川富野那家伙的,江川渚就不推辞了,老头子的羊毛他绝对不能放过要狠狠的薅。
打开信封,扫了一遍内容后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黑发少女惊讶地说道:“花火大会?”
花火大会。
花火,也就是烟花,因最初从小管中迸发出的火球在当日人看来如同火中花开一般,取其“火之花”的含义,故名花火。
日本最初有火药的来源诸说纷呈,但为多数认可的说话为十六世纪随黑火药与火枪传入日本,但那时候多数的用途为战争。
但火花流行还是源于华人,华人在德川家康面前展示了烟花表演,德川家康观看后非常喜欢,由此花火从将军府流传到大名们之间,一时间甚至连江户的老百姓之间也盛行了起来。
随着花火在百姓和贵族之间的流行,出现了名为花火师的职业专门制造烟花,最早出名的花火师是从江户远赴京都的弥兵卫。他创立“键屋”并由此将花火技艺带到了一个新高峰,以芦苇杆传输火药喷发,而这新兴技术的诞生几乎垄断了当时日本的花火市场。
但花火的易燃的危害还是给当时以木质结构的建筑带来不小的威胁,稍有不慎就可能带来火灾,在加上当时房屋密集一烧可能就是整条街的毁坏,因此当时的权利机构是规定不准在房间街头燃放的,但这个规定并不是对所有人的,隅田川一带就是例外。
隅田川:日本东京都的河流,于东京都北区的新岩渊水门与荒川分流,注入东京湾。
因为靠近水源,在加上那时有大批装饰精美的船坞在这个区域,是属于当时东京的高消费场所,而花火成为了豪绅巨富炫富的手段之一。
进入明治年间后,随着各类药剂输入日本,各种彩色光剂也使花火工艺更上一层楼,开始出现现代花火雏形的华丽型烟花。
但花火大会的概念出自近代,从之前有着仪式祭拜意义的活动,变成现在更多是浪漫意义的节日。
而花火大会,穿着浴衣也成为这个活动的特色之一,东京很多的服饰店与和服租赁店也会为花火大会特别准备各类活动,穿着漂亮可爱的浴衣在烟花绚烂之下漫步成为流行,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如此。
高楼大厦在视线中入镜的频率开始增加,两旁的道路从绿茵长廊变成商业步行街,头顶的天空被高耸的CBD写字楼切成窄窄的小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