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年轻人,被带上了船舷甲板。
甲板上蓝天白云,海鸥在空中盘旋,一片安静又祥和的画面。
随后,小型的救生艇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甲板上放下,通过屏幕看到这一幕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叹。
而坐在救生艇上的村野信一,对着摄影机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救生艇接触海面泛起水花,一点干粮与水还有一个划桨。
最后看着救生艇的远去,场内的游客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同时视线又望向了站在汽车旁的黑发少年,每个人的目光都无比复杂。
江川渚轻声说道:“一切的欲望与情绪都是养料。”
西浦直人与美月瑾希看到这一幕更是捏紧了拳头,心中暗念道:“如能活着上岸,一定要让这个黑发的少年付出代价。”
“就算是樱花财团也不例外”美月瑾希发誓说道。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躬下腰在爱德华的耳边小声说道:“就这样,放那人离开?”
爱德华用衣服玩味的语气说道:“有些时候舍弃一点诱饵才能掉到大鱼,那人走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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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保险箱被江川渚放进了汽车的尾箱,而尾箱的启动开关上拍了一个感应的4C炸弹,毫无疑问只要有人触碰就会自动引爆。
转过身来的黑发的少年,手中拿着黑色的遥控器,对着在这场所有的黑衣人包括显示器上的人影面前晃了晃。
这是江川渚在示意对方保持克制,擦枪走火的话,那就化为灰烬。
在江川渚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下,美月瑾希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刚才组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西浦直人更是把自己的身影缩进人群之中,江川渚如此出色并且滴水不漏的流程,预示着他不只是武力出装,而且对这方面有就是一定的了解,绝非善类。
靠关系这条路走不通之后,唯一的道路只剩下静观其变,所以不打扰尽量少接触成为西浦直人与美月瑾希的作战方针。
原本他们的设想就像想借关系,让他们挂名在江川渚一方,并且最好是不用上场战斗,这样的话就算江川渚失败了,他们只要投向就好了。
而就刚才,江川渚表现出来的碾压实力,输的可能性很小。
身处绝望的境地他们无疑是最好机会,就算有一定的风险也是值得一赌的。
但少年拒人以千里的态度,让他们措手不及。
舞台上的主持人语气热烈的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不会欺骗任何的人,只要获胜一方就能出去,我知道在座各位内心中一定满是疑问,为什么少年没有一起被施放,我这边还是要再次申明,江川少爷一开始就没有报名,这就是其中的原因。”
听闻讲解后,在场由的人开始跃跃欲试,想要上场试一试。
但得知江川渚单独一人时,他们中的有些人气想骂娘。
对于想要插队的人,江川渚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当得知下一场对方的人,仅有一人时把报名的激烈程度推向了高潮。
最终十比一。
晚一步的捶胸拍足,懊悔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但结果有一次的让所有人吃惊胆寒,十个人被对方一人轻易的杀死,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仅仅是单方面的屠杀。
斋藤一郎擦干净刀上的血迹,对着坐在车内听音乐的江川渚说道:“杂鱼清理干净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比试比试了。”
当爱德华看剑黑发少年手中握着的骑士长剑,他回想起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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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就会败北。”
斋藤一郎自知自己不可能敌得过江川渚,少年手中的那把骑士长剑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爱德华如老婆般心爱的长剑,这是爱德华含糊不清的伤口也能说得清了。
这小子到底是怎样成长出来的怪物,斋藤一郎握着长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一直回避江川渚强大的实力的他,现在不得不承认江川渚要比他强而且强上很多。
斋藤一郎面带惨笑从口袋里掏出,玻璃试管内鲜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如泣血的宝石般耀眼夺目。
手指轻轻一跳,针筒的盖子飞了出去,对视了片刻之后,斋藤一郎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手臂,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体内,药效出奇的快,在液体流进去的瞬间,额头与手臂就同时暴起了粗壮的青筋,原本有些惨白的脸上涌现出现了红润的血色。
“咯咯……”怪笑声响起。
斋藤一郎的眼瞳渐渐泛着红,眼白部分也出现了繁多的血管,身上的衣服被他一把扯碎,露出那满是腱子肉的赤裸上身,肌肉在皮肤下微微震颤,力量感扑面而来。
注射药物之后的斋藤一郎,整整比之前大上了一圈,他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而是一个肌肉组成的怪物。
无匹的强者气息从斋藤一郎为中心散发,足以让人不战而屈。
斋藤一郎用力拍了拍胸口,对着场馆大喊,巨大的声音让放在桌上的杯具都在颤抖,一些胆小的女生瞪大双眼,捂着嘴巴眼神中尽是惊恐的神情,就连场内自诩最勇敢的男性看到这副场景,都不由得稍稍后靠正经危坐。
迎面袭来的威压是,毫无疑问是能够唤醒刻心中最深的恐惧的。
在这一刻江川渚仿佛感觉到了风,黑发的少年摆了摆额头的刘海,心中感慨道:“光凭声音就能改变气流的方向,还真是令人夸张呢。”
“臭小子,你应该知道你所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了吧。”斋藤一郎死死盯着对面的黑发少年,他的声音充满攻击性。
“并没有意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江川渚淡淡地说。
听到少年的回答,斋藤一郎更加愤怒体内,身上飘起白色的水蒸气,“忘了告诉你,在停车场里你杀死的是我的亲弟弟。”
“你注射药物的时候跟他一样果断。”黑发的少年轻声说,“但药物依旧不能掩盖,你们两兄弟是废物的本质。”
“是吗!我会把你的骨头全部碾碎,留你一条命苟延残喘着,。因为后面还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在等着你。”斋藤一郎话音刚落右脚一蹬,如坦克般的身躯拖着残影冲了过来。
“还有一点忘记说了,你和你弟弟都是急性子。”江川渚轻声说道。
冰冷的东西在黑发少年暗金色的眼瞳中聚集,冰天雪地急冻一切,观众席上的人们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头发遮挡了光线让江川渚脸上仿佛像是覆盖上了阴影面具。
“不好意思,在这期间我也有变强。”江川渚嘴唇微动。
“江川渚我要杀了你,给我去死。”斋藤一郎狰狞的面容嘶吼道。
“叮!”的一声。
两把锋利的刀刃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声音清脆但又让人害怕。
斋藤一郎的出招极有剑术大家风范,完全没有身体那般看起来那般笨重,迅捷如豹,剑锋凌厉,一招一式皆有蜕凡之质,朴实无华。
黑发的少年已经被斋藤一郎逼近到了场边,黑衣歹徒们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无声的诉说:“就算是天才少年,还不是一样死在我们这群弃世者的手中。”
刀刃之间剧烈的碰,撞让场内所有人心惊胆战面无血色,在这一刻甚至忘记给予少年鼓励,因为现在场面看起来是一面倒的状态,江川渚完全被压制住了只有一味的防守。
“超频”加持下的江川渚,就算眼睛可以保捉到对面的刀势,但身体稍有停滞就可能斩到,这其实是更多的对身体的考验。
只要稍微迟缓,江川渚就要跪。
此时的爱德华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认真看着场内的决斗,手掌紧紧的捏着护栏的铁杆,眼睛盯着绿茵场上的黑发少年,舔了舔嘴唇缓缓说道:“江川君,你的存在真是让人无比羡慕。”
“ Excalibur,就先放你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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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原本为绿色草地覆盖的场地是翻起了几条褐色的印子,他们每一次的身体发力都会掀起一大片的草皮。
“呼呼……终于有点疲惫了吗?”黑发的少年喘息着,双手持着骑士长剑道。
“江川君觉得你值得吗?如果你选择单独一人的话就算在海上,我们有很大的失败的可能性,但你为了这些些平凡的垃圾甘愿冒险,简直愚不可及,加入我们走上光荣的进化之路吧。”斋藤一郎盯着少年的眼睛说道。
斋藤一郎早已察觉到了那个少年诡异的步伐,在百分之八十纯度“神血”加持下的他,能捕捉到他刀刃的想到的只有高速摄影机,换做其他人身体早就被他切开,血流一地等着被宰割,但江川渚表情冷若冰霜,甚至还伺机还击。如果不是有“神血”加持最先中刀的可能是他。
面前的黑发少年简直太匪夷所思了,竟然已无伤的情况防住了他所有的攻击,这是何等的强大。
“我做的一切自有道理,你们口中所说的那光荣的进化之路我毫无兴趣。”黑发少年手中的长剑微微一侧,持剑冲了上去。
“攻击了这么久,该轮到我。”
“鹰眼”,江川渚默念。
说话的瞬间。少年的虹膜就转一圈橙光。
“这家伙。”斋藤一郎一击格挡,脸色微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只眼面前一阵银光闪过,斋藤一郎快速后退躲过扑来的剑招,少年使用的招式是他刚才使用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知道如果在对方正在出招的中途,自己稍有偏差这很有可能直接崩盘,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拉开距离。
斋藤一郎眼角微微抽搐,“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只有这种水平,你是会死的哦。”江川渚一脸冷漠的说道。
全开下的“超频”,他甚至能看到对方肌肉的微颤,记录与模仿自然不在话下,激昂的力量在他体内澎湃流动,对于身体与周围一切的全知掌握让他沉迷其中,这股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比的陶醉,他甚至可以控制自己多巴胺的分泌。
黑发少年再一次发起攻击,少年这次攻击比上一次的更加刁钻凌厉。
注射药物的斋藤一郎已经被少年逼到了墙壁边,无力感第一次在他心中弥漫,手中的武士刀已经有些握不住了。
脑海中开始闪动着妻子与女儿的画面,在法国的巴黎埃菲尔铁塔下,在香榭丽舍大街,在凯旋门下,在塞纳河畔,少女骑着他的肩膀上听他讲故事,枫叶的檀香,妻子柔软的手掌,春雨与郁金香的花香……这些他珍贵的画面开始泛泛黄远去。
他就要死了吗?再也见不到她们了,就在斋藤一郎意识混乱之际,仿佛听到了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向他喊道:“爸爸。”
“艾莉!”
无力的壮汉缓缓睁开双眼,黑发的少年再次变得清晰,斋藤一郎咬着嘴唇渗出鲜血,“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本该被黑发少年体力消耗殆尽的斋藤一郎,再一次的恢复了过来,脸上又泛起了红润,心脏剧烈的跳动,为血液提供大量的氧气。
毫无疑问这头战争机器又活了回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心脏的位置,长刀再次被他握在手中捏紧。
“不倒下去吗?”黑发的少年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斋藤一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说道。
此时斋藤一郎看见了江川渚黑发下的双瞳,如恶魔附身,暗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个黑洞,仿佛连灵魂与意识将被吸入其中。
“种子!”黑发少年的嘴角微动。
意识恢复过来的斋藤一郎,对的少年怒吼道:“别耍花样。”
斋藤一郎握着手中的长刃向黑发的少年冲来,银色的长刀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江川渚深息出一口气:【绯樱·居合】
黑发少年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如同一道闪电,贯穿了斋藤一郎的身躯。
“叮”的一声。
武士刀断成两半,鲜红的血液洒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