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马车布满了风霜。
此时来到了一个边塞。
这里穷山峻岭,有种险象环生的感觉。
此时冬季,往上看去,山峰上的皑皑白雪异常夺目。
空气里都飘散着幽静清凉的味道。
马车速度越来越慢,马匹踏在雪里留下深深的马蹄印。
上了盘山道。
继续的向上走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
来到半山腰的时候,路变的越来越窄。
马车已经不能通行。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下来一位脸色刚毅有些古板的男子。
下车后,淡声说道"你停在这里,等我。"
驾车的那人恭敬回道"是!"
这人听完大步的向上面走去。
往山道边缘去看,下面的山崖笔直的让人心惊。
这人脚步越来越快。没有用品器,而是单凭脚力继续向上走去。
山峰很陡,越往上空气渐渐的稀薄起来。
空气也变得更加的寒冷。
雪也越来越硬。
这位男子一身黑衣,不带任何花纹。
一头长发简单的用发带绑在脑后。
当人来到了山顶时。
看在眼里的是一座小平台。
平台上有一座凉亭。
简约的很普通。
只有四个柱子,上面是八面瓦砾的棚子。
在这凉亭里有一个圆桌。
坐着两人,这两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位男子。
这么四个人安静的没有说话。
但从身上的气质来说,都不是平常之人。
两人身上衣服不同,款式也不同。
但却都有古朴大气的样子。
当人来到凉亭前,轻声说道"让两位久等了。"
坐在一边,年龄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冷然,眼睛看了过去,轻缓说道"二皇子只身前来,胆识非常啊。"
这位黑衣,脸上刚毅有些古板的男子正是出了正都,出了皇朝的二皇子。
二皇子掀起衣摆,坐了下去。
轻声回道"一国之君就带一个人敢离我这么近,您也很有胆识啊。"
这位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起,淡声回道"不愧是二皇子。"
二皇子安静的没有回他的话。
坐在另一边的是一位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青年。
沉默着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三人沉默,各自心里盘算着事。
最后还是二皇子看着两人轻缓说道"闲话少说,助我登位。"
中年男子淡声回道"为何?"
二皇子单手放在桌子上,淡声回道"你们需要我上位,需要可以和你们谈条件的人。"
一直沉默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在衣袖里。轻声说道"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我们现在提出条件,想必皇朝那里也要想一想。和一个为了上位却要卖国的人谈,我们风险很高的。"
二皇子淡眼看着他,青年同样不甘示弱与他对视着。
凉风悠悠,空气稀薄,怎么呆着都会觉得不舒服。
青年背后就有种这样的感觉,像是被某些东西盯上了一样。
二皇子轻缓说道"我并不卖国,我只是想借你们的手而已。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青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二皇子此言所虚,你说少不了就少不了?"说完后人便站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紧步上前。
这位青年脸上有些冷漠,说道"皇朝和朕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来,便看你是怎么个态度。二皇子,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谈条件。"
二皇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位中年人平静没有说话。
二皇子轻笑了一下,回道"你来了,就说明了很多。无外乎是我筹码不够。你和皇朝并没多大仇,有仇的只是铭岚家吧。"
青年人听闻这几个字,面容变得更加冷漠。
看着二皇子淡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偏过视线看了那边的中年人,说道"你们帮我,铭岚家,铭山郡。我给你们开个口子。是生是死随命。"
中年人和青年人听到这话,面容一怔。
半晌后,中年男子淡声说道"铭岚家可是皇朝根基,你敢动?"
二皇子将另外一只手也放在了桌子上,缓声回道"不是我动,而是你们。"
一道凉意幽风而过,青年人淡声回道"为你侧面佯攻。"
二皇子淡笑道"足够。"
青年人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二皇子说道"我只要铭岚家的人头。"
二皇子回道"我承诺,皇朝不会帮。但他们死不死主要是看你。"
青年人瞥了眼神看了中年人一样。
而后轻轻甩了长袖,向着山下走去。
中年男子也缓缓起身,轻笑道"会帮你,但我的目标也是铭岚家。"
二皇子微微点头。
中年男子和他身后的男子也下了山。
二皇子站起身来,来到平台边缘。
俯视看着下面云雾缭绕的山崖。
淡声说道"我上位,哪能容得你们存活。"
曹舱坐在大堂里,紧紧皱起眉头。
沉声说道"还没找到?"
在他下面弯腰站在一人。
回道"还没有。"
曹舱有些感到无力,一个死人竟然平白无故的被劫走,至今毫无消息,甚至任何要挟的东西都没有。
曹舱揉了揉眉头,淡声说道"我让你查的那两人查的怎么样?"
这人缓声说道"查到了一些。在少爷和潘蝉打起来的那晚,这两人也去过,不过他们很早就走了。但这两人像是突然蹦出来一样,毫无征兆。"
曹舱一愣"他们见过莫非真的是潘笺的手段?早就串通好让我入套?"
轻声说完这话,又沉默了下去。
半晌后,淡声说道"此事不得声张,还有,最近多注意一下潘蝉的动向。去了哪里都要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是。"这人恭敬回道。
"没事了,下去吧。"曹舱有些疲惫般说道。
这人回身便走了出去。
"铭岚家的少爷体弱多病,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出过铭山郡。怎么会想起来在正都抢地盘。莫非莫非这是铭岚家的决定?"曹舱心思疑惑且不安起来。
潘笺在院子里吩咐着下面的人。
潘蝉从厢房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已经无碍,来到潘笺身后,安静的没有说话。
潘笺单手放在身后,细高的他此时让人有种磅礴大气的感觉。
轻声说着"这几天你们小心查一下我说的那两个人,在何处落脚,来自哪里。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去吧。"
下面站着一排的人。
沉声回道"是。"而后便整齐的走出了大门。
潘笺回过头来,轻笑道"已经没事了吗?"
"已经无碍了,父亲。"潘蝉轻声回道。
"那就好。"潘笺轻声回道。
潘蝉疑惑看着他问道"父亲,我发现有很多人开始收拾行礼。这是要去哪?"
潘笺悠悠叹气说道"此事你先不用问了。"
潘蝉缓声说道"父亲,在出事的那晚我碰见了两个人。"
潘笺顿时变得惊愕起来,皱眉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以为只是有钱家的公子,正都里身份高贵的人多得是,就没声张。但那天我感觉的出来,那位公子身份不简单。"潘蝉回忆起那晚。
潘笺眼神微垂,轻缓说道"是一位公子带着一位下人?"
"正是,父亲。您认识?"潘蝉惊奇问道。
轻轻摆了摆手,淡声说道"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安心在家呆着。"说完后,潘笺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潘蝉不解的眼神。
"老爷,您的手已经接好,但恢复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杨孔冷漠的看着包着及其严实的手腕。
那种疼痛还停留在心里。
迟迟褪不去。
冷漠说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老医者,恭敬且有些拘谨回道"这这我也说不好。如果修养好,一年左右起居吃饭不是问题。三年多能拿重物。如果修养不好那就说不好什么时候能痊愈了。"
杨孔听到这个答案,抬起右脚,狠狠将这位老先生踹出了门外。
沉默冷然的坐在了大堂桌位上。
老先生倒在门外的雪里,口吐鲜血。
昏迷不醒。
这时,一位同他一样身材宽阔的青年走了进来。年龄大约在三十左右。
关心问道"父亲,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杨孔看见他,轻缓回道"没事,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了。在家呆着。"
青年是杨孔的儿子,叫杨秀。
名字秀气但脾气却和杨孔如出一辙。
杨秀不解,外面的人比往常都要严谨。
轻声问道"父亲,您的手是何人动的?"
杨孔猛然抬起左手,沉声说道"别问。你去通知下面的人,去曹家带个口信,就说刻不容缓。"
杨秀沉默些时间,恭敬的应了一声,而后走了出去。
潘笺对着一位青年人,附耳说道"去曹家,就说我同意他的提议了。"
青年人领命,而后俩开了潘府。
曹舱坐在大堂内,儿子死后失踪,让他非常心烦。
砰!
手掌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
喊道"来人!"
声音落地,门外跑进来一人。
曹舱说道"去叫几个能杀人的好手,过来见我。"
这人沉声说道"是!"
而后便跑了出去。
曹舱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