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突然捂住心口之处,不知为何突来的一阵心悸让他整个身子袭来无法承受的痛。仿佛是什么东西从身体抽离般,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想到什么后的宣王轻挑起眉,嘴巴也紧紧抿起,这让他身后的护卫面色紧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显然不是宣王第一次如此,可那护卫只是微微张了长口,又垂手低眉没在言语,因为他知道此刻什么才对宣王才是最重要的。
夜空中的雪花仍旧飘着,地上的积雪已有半尺之高,可这并没有影响天牢内外的人们。
一一正偷偷的借用空间,趁着黑看了眼仍旧还在睡的将军夫人,其实她心里很是犹豫,要不要趁着混乱把将军夫人移到隔壁的牢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里太过寒冷,她真的怕将军夫人出点事情,反正现在空间里的东西已经被自己收拾妥当,她若醒了,也察觉不出什么东西来。
一一刚刚借着火折子的光亮,轻声询问了下周围的家眷。他们告诉自己,除了外出的,别的都别抓紧了牢房。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查无所觉,睁开眼睛就都到了这个黑冷的牢房,其实他们也是从刚刚一一的火折子的光亮中才发现这个地方竟是关押了这么多人。
牢房里一层层的人也很奇怪,都没发出过什么大的声音,一一刚刚有注意到,这个牢房设计的可真很是精巧,他和世子关押在第二层,而嫣如则在第三层,每个牢房都有一道厚实的墙给隔开,唯一可以看清楚的估计只有这个牢门了吧,刚刚一一也从从牢门的才看清楚隔壁的情景。
这个牢房有种阴森冰冷的感觉,让本就冷的天显得更加的寒冷,一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抱着已吃饱正睡着的世子,这孩子估计累了一天,刚吃饱没多久就抱着她睡了过去。
牢房有点像筒子楼的错觉,唯一不同的是它没有楼梯,楼的底层每个角落有个地方都有个设计:像简易的升降电梯,只是它不是靠电,而是靠的人力。
一一对此很是烦恼,心道:这大周的人可真是心思变态细致极了有没有?这牢房的设计可真是巧妙,若有光亮,每个楼层都可以看清底楼的一切,而一一认为这正是杀鸡儆猴的场地,也不知自己最后到底能不能出得去这个鬼地方。
而她似乎明白为何大家都被关在这漆黑的牢房里,却静的邪乎,估计都看到了底层的那些吓人的东西了吧。
这牢房楼层并不高,只有四层,可这四层的人改如何逃出去
而这正是牢房外宣王该解决的问题,他今日的使命就是救出所有牢房里被关押的家眷,若这些人有个什么善失,那随时局面都可能有所改变,而他的任务就是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的抽痛感已经消失,而接下来他的感受就是空,心空的厉害,这种无措的感让宣王面色沉沉,紧握手中的佩剑,仿佛随时都要冲进天牢,他要救出他的儿子,在他看来定是因为世子,他的姬儿牵挂不舍,才让他有种这样的感觉。
“主子,动了。”突然一个太监装扮的人出现在宣王面前俯身行礼道。
“恩,下去吧。”宣王勾起嘴角道,他等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那太监某样的人领命刚走,宣王就举起手中的剑,而身处暗处的人都双眼明亮起来,实在是他们等的太久了,这天又冷的厉害,即使他们武功再高,也有些抵抗不住啊,而这命令下的正是时候,暗中的人想着: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圣上寝宫
“爱妃,你骗的朕好苦?”圣上冲刚进寝殿的陈贵妃苦涩的开口道,虽然他好想用龙榻下的剑杀死眼前仍旧妖娆妩媚到不行的贱人,可是他见她以后,突然改变了主意,这贱人让自己当下狼狈如此,他怎可让她轻易就这么死了。
“妾身,不明白圣上话中何意” 陈贵妃轻笑着给龙榻上的圣上行礼道。此时她的心其实紧张极了,可却不得不镇定的应对,因为她了解面前的这个人,不管她认不认,他都不会轻饶她,那她何必认,认了又如何?
“爱妃真的不打算帮朕解惑一二?”圣上眯着眼睛轻声道。他心里真的很是好奇,自己哪比不上那个人,她竟这么对自己,他对她可是一直都是宠爱有加,就连皇后,太后都没有她在后宫的体面。
想起皇后,圣上脑中一片模糊,他只记得是个不解风情的女子。不像眼前的贱人,很是魅惑,巧言蜜语的话甜晕了了自己的心,若说皇后是朵兰花,那眼前的贱人就是朵魅惑的罂粟,让人欲罢不能。
兰花虽美,但却高贵清冷了些,且皇后身后的势力也是自己眼中的刺,自己对她心有忌惮,所以他故意冷落了她,也压了她的助力,让她无子无女的生活在后宫之中,想来他欠自己的皇后还真不少。
突然圣上有些愧疚的想着。
若自己当初对皇后好些,若或许自己没有动她的母家,是不是自己今日也不会面对此时的状况了呢?可是自己已经做了选择,冷落了皇后,打压了她的母家,这是事实。想到这,圣上轻笑了起来。
“妾身惶恐,不知圣上所言何事?”陈贵妃跪下开口急道。其实她心里早已了然,圣上今日所为都在告诉她,今日怕不能善了了。
自己这条命算什么?她其实早已死了,呵呵,死在了进宫那日,或许在更早之前,那个爱她之人失踪之时。死没什么可怕的,她只是不甘心,她看不到八皇子登上大位那日,她的儿子的未来估计自己是不能陪他了吧。
“那就谈谈父皇吧,朕近日老是在梦中见到他,他还一直与朕说得好好对待老八呢。”圣上轻启薄唇道,这贱人到现在还是如此,竟还是嘴硬。
“先皇……”陈贵妃不知如何开口道,虽然她抱着必死的心,可是提到先皇她还是不知如何开口,当时她能说是眼前之人逼自己的吗?
若不是他让她患得患失,陈家又催促她怀孕,她也不会如此做。想了想,陈贵妃倒笑了,若不是有先皇的暗卫庇佑八皇子,他们母子说不定也活不到如今了吧。
不说别人,就说五皇子母子就不会让他们好过,圣上怎不问问他宠幸如此多的嫔妃,为何此时只有两位成年的皇子?她想活命,所以若从来一次她还会如此做。
“先皇对汐儿很好,可惜先皇走的太早了。”陈贵妃缓缓的轻叹道,若先皇没有走的那么早,或许他们母子也不会活的如此战战兢兢,那陈家一门也不会灭。
她是心狠,那是因为她护不住,她虽恨,可身上流的毕竟还是陈家的血。
“岂止很好,先皇可是把保命符都给了老八。”圣上嘲讽的道,他寻了这么久的东西,可笑的竟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身上,想起过往的种种,圣上觉得讽刺的厉害,让他恶心极了。
“妾身惶恐,妾身能说件事情,定能解圣上的惑?”陈贵妃突然笑了,笑的像三月里的桃花,美的动人极了。心道:既然圣上想知道,那她就送份大礼给他。
“圣上可知五皇子的身世?还有现如今年幼的皇子,有几个是龙种 ”陈贵妃突然开口笑魇如花的看向圣上道。
“你何意”圣上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口有些错愕的道,在他看来,定是眼前的贱人想耍诈骗自己。
“何意那圣上得好好的问问皇后了,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圣上怀疑老八,为何就没怀疑老五,或者其他子嗣?”陈贵妃勾起嘴角道。
“你胡说。”圣上急吼道,皇后不可能这么做,这么做对她有何好处?而老五是最像自己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他的种。
“妾身胡说,妾身怎敢胡说,说到底,老八身上流的还是皇家的血。其他的妾身可真的不是很清楚?”
她是真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陈贵妃是很清楚,当今皇后可没少残害后宫的骨肉。能活下来的,据她所知至少那些年幼的皇子公主可都不是眼前之人的骨血。
“皇后?怎可能是皇后,她为何如此对朕?可是?”圣上想到自己过往的种种又有些不确定了。
“圣上想问臣妾什么?”皇后突然出现在了寝宫之中,她累了,所以她来了。
“告诉朕,那不是你做的?”圣上看着突然出现在寝宫之中的皇后道。
“圣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懂,臣妾只知道圣上此时犹如惊吓笼之鸟,气数将近,而这一切都是圣上亲手酿成的,怪不得臣妾或是庞人。”她谁也不恨了,要恨就恨自己瞎了眼,才会嫁给了这个人。
“此话何意?”
“圣上难道忘了曾经都做了什么了?”
“朕曾经做了什么?”圣上面色更加难看了起来,今日的云阳公主也曾同样质问过自己。
“圣上可是斩断了臣妾的左膀右臂,臣妾的爹可是克死他乡,臣妾的兄弟可都死的死,伤的伤,母家现在只有老弱病残守着,臣妾难道不该恨吗?”
“你……”
“臣妾曾经有多喜欢圣上,圣上难道忘了?圣上曾经对臣妾说:爱臣妾一生的,可结果呢,你后宫三千佳丽。臣妾被你骗晕了头,执意要嫁你,才害了母家。
而你怎么对臣妾的?你亲手给臣妾端来了汤药,打掉了臣妾一心护着的胎儿,你让臣妾没有孩子,圣上又为何得有?这不是很公平?”说到这,皇后咧开嘴角诡异的笑了起来,那不同寻常的笑容,让陈贵妃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圣上突然用手护住胸口,可是最终还是被气的吐了口鲜血,喷到了皇后的身上,而皇后只是优雅的拿着手中的绢帕擦了擦,似乎并不为意。
“父皇,老五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突然传进来的声音,配上寝宫里两个女人的笑脸,显的是那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