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小院今日还真是非常忙碌,忙到院中各人都忘了吃什么午饭。就连小不点狗子也安静的爬在他娘亲的身边,任谁劝,也一步不离开榻前,仿佛他明白他的娘亲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而一一此刻正在堂屋与过来给他送地契的吃货王宝贵聊着酒肆的开业问题。
一一觉得应该可以放些鞭炮什么的,然后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请些舞狮子的过来热闹热闹,然后免费试营业一天,可他的提议却遭到了吃货王宝贵的反对,一一心里有些不快,出口问道:“为何?”
吃货王宝贵左手搭在桌子上,中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睛盯着屋外的鸡“闹钟”们,淡淡的开口道:“云家的这里是凤城,不可。”凤城可以说是大周最平穷的一座城池,今年又闹饥荒,若按云家娘子的法子,那日估计酒肆非得闹事不可,说不定吃空酒肆也填不满凤城的饥荒。
“凤城,凤城又....”一一说到一般,把怎样吞了回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低头想着该如何解决开业那日事情。她在上辈子的那一套在这是行不通的吧。不管是不是凤城,估计都很难行得通,因为在这封建王朝里,若你想要富,得靠权贵富足,而不是穷苦百姓。他们连三餐温饱都解决不了,谈何消费呢,这一点她不得不同意吃货王宝贵的话。
这时,吃货王宝贵又恢复那副呵呵呵嘴脸,冲一一笑道:“云家娘子,看吧,俺王宝贵是不是想得周到。”他可是吃货,这凤城大小美食可都有他的身影呢,这酒肆适合什么人去他当然一清二楚了。
一一被他有些着急的想要称赞的某样给逗笑了,若说今日能让一一感到看心的事情,那就是遇到这吃货王宝贵了吧。她喜欢与这类人成为朋友,他们同为吃货,只是热衷程度不同而已。
在一一看来,吃货的世界本就单纯,追求简单明。吃货的性格也格外的明朗可爱,吃货开心会喜欢吃,不开心也会喜欢吃,好似只有吃才能驱除忧愁般,看来今晚自己得好好的大吃了,希望今日的事情就这样过去,明日又是个充满惊喜的一天。
“云家娘子,俺觉得最好是这样,俺们发帖给凤城的有头有脸的人,让他们体验下俺们的酒肆与别处不同。还有那戏台子那日唱出《贵妃醉酒》,美人美酒,日子要多美就有多美。”吃货王宝贵越讲眼睛越亮,好似深处那样的场景般。
一一轻咳了两声道:“二爷说的挺好,但是我觉得中间还有些细节得改改。”她的酒肆虽要热闹,但是根据吃货王宝贵的描述她脑中浮现出的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她开的酒肆不是什么啥**好不拉,既然王宝贵说要走高端,那她的酒肆也要让人感到高大上,而不是什么低俗的场所。
她觉得酒肆这地方,是要欢乐不错,但有些欢乐她可不会让酒肆提供的。
她的酒肆共两层,在一楼正正中央抬了个戏台,一楼已经根据她的要求全铺上了地炕,在冬日暖和极了。而二楼,在贵宾室,她在每间屋子里都摆上了银碳的小炉子,且每间屋子都能打开窗户都能能看到戏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与上辈子的明星演唱会的格局有点像。不同的是她的二楼是隐蔽的,你开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关窗就是个私密的小空间的,每间贵宾房都分派了一个小二在门外守着,没有吩咐他是不会进去的。
贵宾的待遇当然与普通的客人是不同的,她的贵宾并不从酒肆正门进去。而是另开了一个门,门口有专门的人迎接,当然贵宾房得提前预定,他们会提前站在门口恭候贵宾的来临。简单一句话:就是你有钱是大爷,咱们得伺候好啰。
而她的服务也是和别处不同,她的小二都是她托吃货王宝贵帮签的活契。她不想到时候出现什么同行挖角的事情发生。
在这荒年,好多人家愿意卖孩子,别说是活契,就算是死契他们也会签的,更何况只是签到酒肆去做小二。她不但给他们月银,他们也可以把每日剩下的饭菜给家人捎回去,她签的不长不短——十年。‘
她的要求是十五到十八之间的少年,这样才有她想要的特色。且身高也都相差不到五公分,穿着同一的酒肆招牌服侍。这衣服也是一一设计的,简洁风格,同一黑色的及臀上衣,黑色裤子,衣服一一有收了腰,并不显得臃肿,而每个上衣的左胸口处,绣上了他们小二的名字,还佩戴他们的简版笑脸,看着甚是讨喜精神可爱。
一一对吃货王宝贵一再强调,请的戏班子别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她要的是正正经经的唱戏的,可不要那些成天只想勾搭富家子弟,鸡犬升天的主儿。
终于两人决定,十一月二十八那日开业,一一也不知哪日好?听吃货王宝贵说,是千户大人给选的,据他说那日是十一月最好的吉日了,反正这些一一也不懂,若他们说是吉日,那就定在那一日吧。
一一不知的是,那日也是她的相公,彦少爷的大日子。当然这些他们都还不知道,而那些皇子党却什么都已心知了。为何千户大人知道?那还是他们这些跟随八皇子的人,想拉拢彦少爷,除了彦少爷秋葵高中外,另一个原因还是那个卫将军。
这些还是以后再说,订好酒肆开业的日子后,吃货王宝贵就打算起身回去了,省得家里一老一小担心。这次他能出来还是拖了千户老哥的福,他的千户老哥除了娶了个泼辣的婆娘外,别的真的对他好的没话说,所以他也得努力了,别让老哥太累,他也要帮他分担些担子。
刚送吃货王宝贵出了院子,就见里长站在院子门外,见到吃货王宝贵仿佛看到希望般,直接扑倒在地,老泪纵横的乞求他帮帮他的儿子狗子。他本来是来求云家娘子引荐下这千户府吃货二公子的,谁知他居然今日就过来了,这不是老天都在帮他吗?他不求别的,只求石头能活着就好。
因为他深知这石头想要安然无恙,恐怕是难了。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头在自己面前倒下,而自己什么却不做。那上李村是不可能善摆甘休了,现在能救石头性命的只有眼前的这位大爷了,只要他愿意,石头定能逃过一死。
吃货王宝贵被里长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扯开自己被里长抱着的大腿道:“老张头,你干啥,起来说呗。”说完吃货转身又进了云家小院,坐在院中的凳子上,看着院外还瘫坐在地上的里长。
一一向王宝贵摆了摆手,就进了屋,因为她实在不想在听到关于石头的任何破事了。在一一看来,那石头杀了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偿命,除非这王宝贵善恶不分才会帮他。她罗一一深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也没错。
而一一似乎忘了还有那么个人,与他抢棺木的那个唯唯诺诺阴狠的男人——松少爷。他也参加了秋葵,成了五皇子身边的一名谋士。
他此刻正摸着自己下/身的某处,两眼布满怒火的看着他身下的赤/裸的女子,手捏成拳砸向那女子身下某处,仿佛那可怜的泪雨梨花的女子是一一般,让他发泄心中的叫嚣的怒气。
他身下的女子,心里甚是委屈,别人都羡慕她得到了这位俊秀书生的喜爱。可谁又知道这书生简直就是变态,他不能人道,与自己何干,干嘛每次都喜欢撤掉自己的衣物,然后让她承受着不该她承受的痛苦,她不愿侍奉他。可悲的是她却被五皇子赏给了这个变态恶魔,难道她只有一死才能解脱吗?
“别哭,乖,别哭,我这就来疼你”松少爷神情突来的紧张起来,跪胯在女子身上,开始发挥他的特技……想让女子能忘记自己刚刚的粗鲁,可是他有时真的忍受不住,他曾自傲的物件,自从被那小家女踢了两脚后,就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焉趴趴的。为此他看过很多大夫,可是他们都说伤了根基,估计无用了。
对一个男人来讲,那物件没用了,那与宫里的太监有甚区别。而他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无能,那个该死的小家女他一定是不会放过的。可现在他最重要的是安抚身下的女人,得让她帮自己守住秘密。虽然她没有柔表妹那贱人美,可胜在身段婀娜,声音也让他很是魅惑痴迷,可是他现在只是个无能的男人,只是个无能的男人而已。
最终吃货王宝贵丢下里长走了,走前低腰扶起里长道:“不是俺不帮你,老张头,这关乎人命,千户老哥也不会听俺的。”其实他虽不知事情的经过,只听里长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儿子不得已才杀了人。
因为他常来云家小院,也知道些关于狗子母子的事情。这事让他觉得里长的那个儿子定是个薄凉之人。现在他又杀了两人,这事他就更不会相帮了,开啥玩笑,帮个杀人犯脱身,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坐在榻上,趴在窗口看向院中两人的一一,虽她觉得那吃货不会答应,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毕竟那里长太过奸诈,老吃货说不定被里长骗了也说不定,所以她要亲自看着事情如何发展才能安心。
她要与这吃货合作的,若合伙人是非善恶不分,那还是找些借口趁早散伙得了。毕竟他们是要开酒肆的,什么样的人都会接触,相对的以后的麻烦事肯定也会不少。所以当一一看到吃货王宝贵撇下里长径自走了,她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勾起,仿佛刚提起的小担心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