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兰珍才逐渐苏醒过来,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手腕痒痒的,情不自禁地缩了缩。
皓天正在专心致志地为兰珍受伤的手腕抹药,说来这伤口还真是不浅,就好似被钉子钉过一般,突然感觉兰珍的手动了动,不由喜不自禁地问道:“兰珍,你醒了?”
“皇上?”兰珍这才恢复意识,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碧玺宫,原来皓天已经在她的身边,脑海之中突然闪过望月亭的那一幕,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很是焦急地问道:“邱、邱修容、她、她……”。
兰珍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那么高,肯定是必死无疑的,虽说是邱心莲有心要害她,但是如果她不放手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眼下还不知这宫中的人会如何议论她呢?
“唉!”皓天知道她心中所想,短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她、她去了……”虽然皓天的脸上没得太多沮丧伤心之色,兰珍却依旧能够从他的很是平常的口吻里察觉到,他对于邱心莲的死也很是痛心。
“你不要多想,想多了伤神,对孩子不好。”皓天见兰珍很是难过的模样便也婉言安慰道。
“孩子?我的孩子?”兰珍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突然而来的一阵腹痛,忙着去看自己的肚子,发现它依旧圆圆鼓鼓的,而身体也并未感觉异样,这才稍稍放心起来。
“放心吧!南一说,只是稍微动了些胎气,我喂你喝了碗保胎药,应该是没得大碍了。”皓天很是体贴地安慰道。
宫中接二连三的失去妃嫔,最为痛心的自然就是皓天了,而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倒费尽心思地安慰自己,兰珍见皓天如此不由很是感动。
撑起了身子朝皓天抱了过去,他身上的清香还是那么的好闻,不知为何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落,紧紧地抱着他道:“皓天,对不起,我若是再能坚持一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
虽然邱心莲死有余辜,但是实在不忍心看着皓天这样伤神难过的模样,不知何时起,皓天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了。
蹙眉泪流的女人总是比起平常多几分风情,孕育胎儿的母亲也免不得几分风韵,皓天顺势拦住兰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算是用“无声”的行为在安慰她,良久才轻声在她耳边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她自己的不小心……生死由命,她命该如此,我们谁也没得法子,你不要太为之事儿自责内疚。”
虽然皓天这般说了,可是兰珍却好似过不了自己的心,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邱心莲所言为真,那这一切岂不是都是她的罪过,想念起绾心也是满心的愧疚。
“皇、皇上……”正在两人还想要说些悄悄话时,突然传来个声音,好似一对偷情的男女“嗤啦”一声给人拉开了帷幔,被人瞧了个仔细,皓天条件反射地一下子将兰珍放开。
回首瞧去,正是张公公诚惶诚恐的低头哈腰地站在不远处,皓天是个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很是不喜欢这不男不女的阉人伺候,身边就这么一位张公公,他已经是年过不惑的人,只因是阉人,许还保养得当,并不显老,唇红齿白的,是皓天幼年时就在身边伺候的,故此也很是明白皓天的秉性,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做该做的事儿,说该说的话儿,多余的,想都不敢多想。
“皇后娘娘与丽妃娘娘还在外头候着呢?”张公公小心翼翼地禀告着。
宫中出了这么一桩子事儿,总该有些动静的,不管怎么样说也要将事情弄个明白吧!
“嗯,让她们进来吧!”皓天淡淡地说了一句,又重新扶兰珍躺下嘱咐道:“皇后与丽妃可能要问你些问题,你如实回答便是了。”
后宫之事,皓天从来都是不怎么参与的,便也离开了床榻坐到了一旁。
宫中折个妃嫔很是平常,不平常的是邱心莲好端端地从望月亭掉了下去,这番“轰动”之事儿,自然会有些流言蜚语的,而这邱心莲的祖父平阳侯又是先皇时期的旧臣,那便是功臣之后,终有几分人情在,又没犯下什么大过,就如此死于非命,总该对他们家人有个交代吧!
兰珍见皇后、丽妃以及舒贵嫔、穆贵嫔、季贵人等妃嫔入内,忙着要起身行礼,皇后见她如此大腹便便忙拦道:“你身子不便,便免了吧!”
众人又给一同给皓天行礼请安,皓天忙着唤了起,示意她们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他就旁听就好!
皇后走到兰珍床榻旁,瞧着她还安好便也放了心,问道:“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问你这些,但是丽妃急着将事情弄明白,故此才来的,你便将当时的情况好生说一说吧!”
提起丽妃,兰珍只有恨,瞥眼瞧着丽妃一眼,她已经很是自觉地坐到了皓天的身边,两人都是身穿孝服,只是男子的孝服束腰,衬着皓天英俊俊朗,女子的孝服宽松,衬着丽妃洁净脱俗,洁白色,一尘不染,倒是更能凸显天生丽质,远远瞧着倒觉得好一对“璧人”?
“你也不要怪我们来扰你,邱修容是平阳侯的孙女,听闻当年先皇还未登基时,平阳侯是王府里谋臣,在先皇面前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如今虽说年过古稀,不得为国尽忠,送个孙女入宫伺候皇上也算是为君分忧,如今邱修容这般死于非命,若是皇后与本宫不将事情弄个明白,给平阳侯府一个交代,还不知外间那些官宦女眷们会如何议论呢?”
丽妃接着皇后的话说道,随之朝皓天瞧了一眼,好似在问:“我说得对是不对?”皓天便也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却并未言语。
“是!丽妃娘娘言之有理,嫔妾必定将当时情景一五一十的好生说明白……”兰珍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想着皇上已经相信我,你又能拿我怎样?何况事实本就是邱心莲想要谋害我,结果害人害己,自作自受,赔上了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