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政从容的闭上双目,双臂大展。
在今日再次见到元澈后,思绪百转千回,苦恨的,后悔的,平静的,坦然的……在此刻,他已经心如止水,面对纷往的恩恩怨怨做好了准备迎接元澈的雷霆之怒。
预想的破胸之痛并没有出现,空气中的嗡鸣声戛然而止,空气中残留着属于元澈的气息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政猛地睁开双目,警惕的四下扫视。
周围哪里还有元澈的影子!
一瞬间有些难以置信,他迅速的在四周搜查了一番确定了的确没有后忽然意识到,这是元澈的调虎离山之际,他用了分身术!
一拳砸在雪地中,梁政发了疯的向回跑去。元澈这番将他引出,恐怕是矛头早已对准了……
唯心,一定是唯心!
“弟弟没打算放手,所以哥哥也请在有限的时间里看好她,别将她丢了,一不小心被弟弟捡到!”
脑海中回荡着元澈的话,穿耳的魔音如漫天的银针,刺入梁政心脏中。恐惧密密麻麻的涌上心头,梁政在雪地中运气狂奔,踏雪无痕。
他再一次错了,他从来不知道身边竟然埋藏着这样可怕的一个对手,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来自元澈的威胁。
细细想来,假的梁彻是他,假的闻霜醉很可能也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从头到尾这一直是个局,步步引他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否则二世为人的他,那些年怎么会诡异的夜夜梦到前世的事情,又怎么会认定了自己是前朝的盛太宗,又怎么会孜孜不倦的寻找开启无妄圣墓的钥匙只为了虚无之中那个红衣女子!
天下间,元澈,也只有元澈才知道自己的执拗的认为闻霜醉没有死去,她只是沉睡。
这一世,元澈突然间推给寻找爱人的他一个和闻霜醉肖似的女子,他便信以为真。
梁政想到这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他真的信了,只会让转世成了唯心的她更加彻底的死心罢了。
元澈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与自己演的这出黄雀戏,步步为营,为了得到唯心用心良苦的让人唏嘘。
原来他对自己的恨意这么久这么深,不惜机关算尽就只是为了让唯心彻底放手。
他从初见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替自己设计好了结局。无非就是,自己再次负了她,而她,第二世的她也对自己彻底的心寒。
梁政想不下去了,好一出冠冕堂皇的黄雀戏,他不知不觉已经陷的这么深,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哪里有得知自己认错了所爱之人来的撕心裂肺。
两个同样天之骄子的男人爱上同一个女人,上一次的结局是两败俱伤,而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元澈得手!
无论上一世是闻霜醉的她还是这一世是陆惟馨的她,从来都是他的女人,旁人休想染指!
梁政风一般冲下山,跨上马朝着梁宫飞驰而去,心口如燃起了火焰般,炙热无比,胸腔内似乎有一团热气就要炸开,他强忍下喉头的腥甜,扬起马鞭猛地抽了一下胯下的战马。
马儿嘶鸣一声更加发了狠的狂奔,梁政在马背上颠簸,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在纯黑的战马背上。
心口的炽热不容忽视,滚烫充胀,似乎有东西就要从心口破胸而出。
耳畔忽然传来女人妖冶的笑声,狂肆又张扬。
一声接一声的狂笑传来,梁政细细一听,不禁愣住了。这个声音奇似消失已久的……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