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不知宣帝在御书房内召见了何人,也不知同那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过了许久屋内没有动静后宫人请来皇后前去查看,推门发现宣帝再度吐血,已经昏迷多时。
宣华宫上下此刻陷入一片压抑的气氛中,进进出出的人不在少数,却都悲沉着一张脸,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闻霜醉寸步不离的守在梁政的床前,下令罗川和路逸守在一旁,而其余任何人不得靠近半分。
“皇上这是见了谁,动这么大火气?”闻霜醉抹一把眼泪,哭的梨花带雨,“路逸,你不是说皇上没事吗,怎么吐了那么多血,也能叫没事!”
“主子,皇上不肯吃药,又得了不知什么刺激,才导致病情恶化。”路逸站在一旁忙不迭的解释道,“只要皇上喝了药就无大碍了。”
闻霜醉知道路逸的医术举世无双,听他有板有眼的解释一颗高悬的心放下大半,“你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很快了。”
“快去让奴婢们熬药,等皇上醒过来本宫亲自喂皇上喝药。”闻霜醉慌忙用手帕擦了擦泪痕,止住了啜泣。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手中捧着药碗,药碗上方还漂浮着袅袅白气。
“你怎么又在这里!”闻霜醉眉头一挑,眉目立刻生硬了起来,擦了胭脂的眼角凌厉如绯色的刀锋。
唯心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冷漠疏离。她瘦削的身躯颇有弱不禁风的架势,再加上她那愁云惨淡的眉目,让人看了唏嘘不已。
“你这贱人还敢在本宫面前出现!”闻霜醉忘不了这个女人竟敢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勾引梁政,而且还成功了。这她颜面尽扫,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
“这里不是凤仪宫,皇后娘娘可管不到别人为何在。”唯心走上前去,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
闻霜醉呼吸一紧,气得牙痒痒。
对,这个地方不属于她,若非梁政昏迷,她不知何时才能进到这里。今日她第一次进宣华宫,便被这里的景象震惊的透心凉。
这里无一不透露着两人生活的气息,可见陆惟馨到底占据了宣华宫多久!
“元琮醒醒,该喝药了。”唯心无视闻霜醉的愤怒,取了蜜饯后捧着碗径直走向床头坐下。
路逸和罗川神色如常,并未阻拦。
就在闻霜醉要冲着三人发难之际,又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小培子跌跌撞撞的冲入室内,“扑通”一声在床榻前跪下。
“皇后娘娘,缘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你慌什么!”闻霜醉只好压下心头的火气,回过头来冲着小培子发作。
“长安城内一夜之间有异军突入,经查证后发现原来是城南城北的守城军叛变,不知奉谁的指令,破开南北两道城门,直奔皇城而来!”
“什么?”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没用的东西,不过是有人造反,出兵平叛打压就行了!”闻霜醉一脸不屑,冷哼一声。
“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此刻能够调动的军备力量除了暗军,只剩下城东的守城兵和禁/卫军,寡不敌众啊!”
“不是还有暗军吗?”
“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暗军直系皇上统帅,没有皇上的谕旨,暗军无法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