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蛇巴人涌上来。丑蔓蔓上前拽着远山的头发。问他:“为什么要侵占我们的家?为什么让我们没有地方躲藏?”
远山很委屈:“我没有…”
“还没有…你们现在不是闯进来了吗?”
远山无语了。
特种兵在一旁冷笑。
相瑜拉住丑蔓蔓:“不能这样对待客人!”
丑蔓蔓:“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对待我们的。进来的都是客人吗?”
相瑜对着蛇巴人:“我现在宣布,所有进入雪宝山的都是我们的客人!一律不得无礼地对待!”
面对新王的命令,众人只有听从,回答得并不整齐:“喏!”
只有梯玛头:“新王开新风。戒杀戮、结友好!也许是蛇巴人兴旺之道。”
“但是他们杀了我们多少回,多少人!”有人争辩。
“新王有所不知,在八十年前他们几乎杀尽了我们夕姓蛇巴!”梯玛。
相瑜坐下来,就坐在远山的身边:“来听听。”
“也好,我们常回忆八十年前那场血腥之事。也好让我们记住过去的仇!”一族人皆席地而坐,听老梯玛这件悲伤的事。
那时的首领是夕照,养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叫夕见。长利好哇,眼睛如秋水潭、眉毛如弯弯月,头发比黑夜还要黑!腿长腰却细,十七岁的好年华!
夕见常立在高岩上看远处的山峰和变幻的云雾。
人问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答:“看燕子飞?”意思是什么也没有看。为了掩饰,她便随口唱起蛇巴人求山神的唱词:
“山神呵,
求你让我今天捉一只麂子!
明天,让我捉一只大麂子!”
年青的姑娘心思活泛,但在大山里能有什么稀奇的事呢?嘿,这天真有稀奇事,夕见到老鹰岩下采摘桅枝花,刚到岩下山下,从草丛中伸出一只血手把她的脚踝抱紧。
“救我!救救我!”
“你是谁?”
“我是山下的度老坎,给老娘采药摔下山岩。”
“我是…你们的山鬼!”
“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求你!”
度老坎在老鹰岩下采药,一根绳索悬挂下来——他们力气,只能靠绳索才能下到岩坎。一只老母猴害怕他溜到猴的藏身之处,咬断绳索。人如断线的风筝直坠岩底。三十三丈高!算他命大,没摔死,但是腿却断裂了,断骨撅出来。。
夕见看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便把他背回聚居的岩洞。
老梯玛正做着祭魂司的仪式。他戴着司命的面具,挥舞着蛇矛,在洞内腾挪舞蹈。仪式已经接近尾声。老梯玛舞蹈在洞口,正唱出酬神相送的句子:
悬崖陡,刺丛深;水流急,路难行。
尊敬的大神们啊,没有好路让你行。
沿泥路蹚啊,泥滑路烂,岩步子都没有一墩。野刺挂人,一路荆棘丛林。
沿水路行啊,遇土土崩,逢崖跳坎。浪头急啊,波涛紧!
要走稳啊。要看清啊,被勾走的魂魄啊,在水上浮沉,在石头缝里埋伏…
此时,黝黑的剪影突然地出现在洞口。一个相重叠的人影。夕见背着度老坎正面对梯玛的蛇矛。
送魂司的祭式突然中断。按蛇巴人习俗送魂仪式是不能中断的。更不能有人从洞外进入。
老梯玛的手颤抖了,他掏出龙骨牌往地上一抛,扑了一卦。突然哇地一声,长声啼哭起来:“众魂附体,恶魔徘徊,送不走他们了!我蛇巴呵!有大难啊!”着倒转蛇矛,划破额头,鲜血从他的面颊上淌流下来。
“有解吗?”
老梯玛抹一把鲜血,血呼呼的手掌伸向洞中的蛇神雕像,哭求:“蛇神呵!蛇巴大难临头,求你护佑你的臣民呵!”
众人围在度老坎身边,指着他:这是丧门星!
这是灾星!
烧死他!
把他丢下山崖去!
众人扑上来,要把度老坎拽起来。度老坎更紧地抓住夕见的脚踝。
夕见拦住众人:“胡,你们凭什么这样他?他只是一个受伤的人。”夕见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推搡着众人。
“谁敢上前,我要他的命!”夕见掏出尖刀,护着度老坎!
老梯玛:“天命不可违,该来的都会来到!任她去吧!”
夕见把度老坎又背在背上,离开山洞。
这蛇巴女子真会给蛇巴人惹出祸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