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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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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许晟他真的是走了,一声不吭的去了北方。我和晴雪面对面坐着,都盯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笺各自生气。我生气是因为许晟这么一走,许家这一摊子人的事情就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许家。

而晴雪,则是为了生意上的一大摊子事情气。

只是,都到了这个关口上,我们再生气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只能忍着怒气按照许晟的安排来行事?!我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木已成舟,可是我除了咬牙切齿的咒骂许晟不负责任之外,还能怎么样?

骂过之后,我和晴雪无奈对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再忍耐忍耐了。只要许晟一回来,我们立刻就能解脱了。所以现在,我们就祈祷许晟他一路平安,能快点回来吧。”

晴雪由始至终都皱着眉头,就算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松开。听了我说的话之后,晴雪忽然抬头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扣了扣桌面之后,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关于你和明诚的。”

我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起这个,当下凝神想了想之后,我叹了一口,摇头道:“别问了,我和明诚是不可能的。现在这种情况,我决不能离开许家。况且,明诚他也不一定就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想到那个郡主,我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酸楚。同时更加明白,我和明诚,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除去郡主不谈,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还能不顾一切的和明诚在一起?思及昨夜里许晟提着灯笼等我的场景,我心里就越觉得过意不去。

浓厚的愧疚,让我寝食难安。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大概我一辈子都不会安乐吧?无论如何,都要等到许晟回来的。

“为什么?是因为许晟?”晴雪只是愣了愣,就露出一丝微笑,几乎是肯定的道出自己的揣测。

我抿了抿唇,淡然的点头:“是。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离开许家。这既是当初的约定,也是对我而言必须的道义。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无异于是一场背叛。”

“你就不怕,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你和明诚再也没有机会了?”晴雪同样淡淡的反问,挑眉的样子让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跳。他的语言,就仿佛是寓言一般,给人一种恐惧。对现实的恐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好拿出一句老话:“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无用。”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忍不住的想:大概明诚,就不是我的。所以我怎么也得不到。最好的时机,在我的犹豫之下生生流失。而错过那次机会,我竟然就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该说天意弄人,还是事实如此?我和明诚,看起来就像是有缘无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和许晟之间算什么?大概算是冤孽吧?呵呵,是啊,我们好像始终都拧不到一块儿。当初莫明珰死活要嫁给许晟,许晟让莫明珰伤了心。而如今许晟动了心,可那个莫明珰,却已经换了一颗心。

我感激许晟,我愿意用任何方式报答他——只除了以身相许。在我看来,我若是真的因为感动而和他生活一辈子,不仅是勉强了自己,也委屈了他。他那样,不值得只是换来一个我这样徒有感激之情的女人。他应该要有更好的女人。

“我真觉得,许晟是故意挑着这个时候走的。”晴雪见我一脸坚持,忽而摇头苦笑,说出这么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来,让人猜不透他的意思。

“罢了罢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许晟?”晴雪起身,居高临下的问我这么一句,神情仿佛君王一般压迫。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气势吓了一跳,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最多三年!许晟答应过我,三年之后无论是何种情况,他都会给我休书,还我自由身!”我这话说得极其肯定。因为我自己也明白,三年已经最大的期限。如果不打算和许晟过一辈子,那么就必须拒绝的离开,不能给他任何的期望。

“如果他要是一去不回了?”晴雪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句话,将我惊呆。

我怔怔的看着晴雪,被他提出的可能性吓住。是啊,去北方的危险,很可能会让许晟一去不回。要是真的他一去不回了呢?我又该怎么办?难道就一辈子留在许家?

烦乱的将这个问题想了良久,我忽然不知道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当下摇摇头,冲晴雪苦笑:“不知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说完,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看了晴雪一眼,试探着问:“你说,他会平安回来的吧?”

晴雪摇头,吐字清晰且无情:“不知道。不过很可能回不来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然后满脑子都是许晟如果一去不回的想象。那些想象出来的的情景,直吓得我冒冷汗。不得不说一句,那样的情景,可怕到了极点。

我一面想,一面忍不住失神的喃喃:“完了,完了,如果他不回来了,我就成寡妇了,到时候更加不容易再嫁人了。说不定别人还不许我嫁人,非让我守在许家一辈子……”

“噗——”我的自言自语还没说完,就只听一声奇怪的声响之后,晴雪唇角抽搐的笑了个半死。他古怪的看着而我,一面笑得诡异,一面无奈的问我:“你就只能想到这些?谁让你这个时候想去当寡妇的事情了!我是让你想想,你是不是因该现在就做决定,离开许家?”

被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回过神来——额,原来他是故意说这个可能性,居然是想告诉我这个……可是不知道他想过米有,我该怎么离开啊……说得轻巧,他怎么不试试!

我恼怒的瞪了晴雪一眼,无言的反问:“请问,我决定了有什么用?许家这么一大家子怎么办?许晟他虽然走了,可我们不能也拍拍屁股走了吧?”

“谁说不能了?”晴雪的唇角渐渐露出一丝笑容。一丝精明的,如同老狐狸一般的狡诈笑容:“对于现在的许家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能维持许家的人才,而不是一个饭桶主母吧?”

我满头巨汗的看着晴雪,怒也不是,哭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晴雪的毒舌,比起那个毒舌男来,竟是丝毫不差。“饭桶”两个字,他竟然能丝毫不见迟疑的冠在我头上!我怒了,我真的怒了……

可是晴雪他显然并不能注意到我哀怨而愤恨的眼神,仍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觉得,这是你离开许家的最好时机。别忘了,许晟现在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假如你一直留下来,等他好几年,只怕到时候他更加不会放你走。你倒不如早些离开,等他回来知道你压根就没等过他,他自然就死心了。你们之间也不用再有任何的纠缠。”

不得不承认,晴雪他说的这话很对,很有道理。我几乎被说服了。但是,也仅仅是说服了而已。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个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走了,现在的许家怎么办?许晟是许家的顶梁柱,可是他在。如果连我都走了,许家会不会直接就散伙了呢?

我深深的担忧这一点,因为这个简直太有可能了!首先,那对不让人省心的老妖怪,以及一个不同心的兄弟,再加上两个暗斗的小妾。我真的觉得我如果前脚一走,后脚他们就会瓜分了许家的家产,然后散伙。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就不可能再挽回。想到这个后果,我不敢冒险,只能飞快的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后告诉他我心里的担忧。

其实,除了这个之外。我之所以不想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愧疚。对许晟的愧疚。或许是觉得我背叛了,移情别恋了,所以在看见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特愧疚。按理说,我和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人。可是,我却一门心思的想要离开。因为要离开,因为无法回应他对我的好,我觉得自己伤害了许晟。

所以,我想报答他,我想弥补他。即便是给不了情感,也应该在其他方面弥补。而这一次如果我能帮助他,那么就算是一种弥补,一种回报了吧?我心里这样潜意识的认为着,更加觉得自己是应该留下来的。

但是,晴雪他说得也没错。既然不愿意,那又何必给人希望?就这么让他彻底死心岂不是更好?我矛盾着,左右摇摆着,却是做不出决定来。

“这样吧,你等一年,等到那个时候没回来,许晟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就听我和你姐姐的安排,离开许家吧。”晴雪沉默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以半是商量半是强硬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听见他说莫流素,忍不住愣了愣,低下头去心里有些难过——是啊,为了我这事情,莫流素都不知道**多少心了。如果我继续执拗下去,不凭理智办事的话,岂不是太辜负他们了?

基于这种心态,我点了点头。心道;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许晟他回来吧。一年,给他一年时间,也给我自己一年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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