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字一出,整个餐厅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刘庸从马玉茹和刘凤庆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之色。
“原来你们也知道怕么。”刘庸喃喃道:“仗势欺人,终得恶果?”
“怎么样?我的提议?”落尘扬了扬眉毛。
刘庸沉吟着,低声说道:“前辈,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
“还是下不了狠心么。”落尘心中暗道,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随便你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落尘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眉头突然舒展,大厅中的威压也瞬间消弭于无形。
“多...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刘振雄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连忙对着落尘深深一躬。
“别谢的太早了。”落尘突然摇头,阴沉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还未落下,刘振雄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上被人种种的打了一拳,那是浑身精气之所在,也就是丹田之处!
“你...你废了我的内力。”刘振雄喘息着说道,语气中不免带上了怨恨。
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靠着自己后天十层的实力支撑,如今落尘轻描淡写的废去了他多年的苦功,这怎能让他不恨。
“没错,那又如何?”落尘不屑的一脚将刘振雄踢开,来到了刘凤庆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刘凤庆恐惧的向后蜷缩着,虽然刚才他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可是终归仅是个不满十岁的孩童罢了。
落尘回头望向刘庸,问道:“他欺负过你?”
“没..没有。”看了刘振雄的下场,刘庸突然心生不忍。
闻言,落尘眉毛一竖,有些严厉的说道:“你想救他?!”
“我再问你一次,他又没有对你出言不逊,拳脚相加!”
“没有!”刘庸硬着头皮答道。
“没种的东西!”落尘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在众人眼中,只觉得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再看刘凤庆,竟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儿子!”马玉茹惨叫出声,紧紧地搂着刘凤庆的身子,瘫软的哭泣着。
“前辈,你...”
“我什么?”落尘双眼微眯,冷声道:“慈悲为怀,可成不了强者!往日这对母子百般欺辱与你,如今你竟然还想帮他们留一条性命。”
“说你是个懦夫,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落尘的字字珠心,让刘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已经丧命的小弟,还有哭的撕心裂肺的后母,刘庸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对。
“善恶到头终有报,或许这才是他们该有的下场?”
有些念头,一旦衍生,就再也湮灭不掉。此时刘庸的心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偿之。
看刘庸原本不忍的神色重归于平淡,落尘知道自己的话或许有了些作用。
于是,落尘趁热打铁的问道:“这马玉茹呢?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她将我视为下人,整日里让我做些琐事,以此来打压我,不希望我出人头地。”刘庸低声道:“既然如此,让她也去尝尝做下人的感觉,或许算是一报还一报。”
“让她当下人?你有那个时间去在意她么?”落尘突然反问道。
刘庸神情一滞,低头道:“没有,我还需勤加修炼,哪有功夫去和她纠缠。”
“既然如此,还不如杀了了事。”落尘一声阴笑,又是一剑,结束了马玉茹的性命。
这一次,刘庸的眼底再也没有不忍,反而多出了一分快意恩仇的畅快。
“总算有点样子了。”落尘满意的点点头,对于刘庸心态的转变,他甚是满意。
处理完马玉茹母子,落尘又将目光投向了刘振雄。
不得不说,刘振雄当真有些枭雄的天赋,眼见自己的妻儿被落尘在眼前击杀,他不仅没有暴怒,甚至连一丝恨意都没有流露出来。
“我废你丹田,更是亲手杀了你的妻儿,你不恨我么?”落尘玩味的问道。
“前辈神威,晚辈哪敢怨恨。”刘振雄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有半点委屈。
闻言,落尘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他何尝不知道刘振雄心中已经恨自己很到了极点,可是这种小人物,还不值得落尘放在心上。
咸鱼翻身,也只是条咸鱼罢了。
落尘带着刘庸,坐到了刘振雄先前的位置上,看着厅中三大家族的人们,突然问道:“你们谁知道,青山门该怎么走?”
或许是落尘的手段太过狠辣,厅中竟然没有人敢搭茬,不仅如此,甚至没人敢将目光放在落尘身上。
见此,落尘无奈一笑,道:“谁若是说出来,少不了他的好处。”
见落尘似乎真的没了杀心,在场的众人心思顿时活泛了起来。
以落尘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能被他称为好处的,一定是不凡之物。
只见齐家家主齐白玉突然深深一躬,道:“前辈,龙首山地处偏远,此去青山门还需得一些时日,而且就算到了青山门,若是不得其法,也未必能找到其真正所在。”
“因此,若是前辈不着急的话,未尝不能在龙首山稍候一段时日。”
“哦?怎么说?”落尘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回禀前辈,我们三大家族这次聚餐,本就是为了讨论一个月之后的青山大会。”齐白玉恭敬的说道。
“青山大会,是青山门挑选弟子的方式,届时会有青山门的前辈来到龙首山,如果前辈不赶时间,到时候跟着青山门的前辈一同前往,倒也省事。”
闻言,落尘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既然如此,我便在这里多待一个月吧。”落尘点点头,随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丢给了齐白玉,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刘庸见状,也连忙跟在了落尘身后,亦步亦趋的离开了餐厅。
直至落尘的身影完全消失,厅中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齐白玉看向刘振雄的目光中,却多出了些许怜悯。
“刘家,恐怕要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