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徐洪指了指周围的三座大山,怪石嶙峋,巨木参天中隐隐出现几群院落。
“师弟,注意了,在宗门,杂役弟子是不会发放修炼资源的,只有一本入门心法,若有人凭此筑基,便能脱离杂役峰,进入宗门外院。”
落尘仔细听着,忽然抬头道:“徐师兄,这三处杂役可有什么讲究?”
“倒没有什么大的分别,只是东山的活计最为轻松,而且它靠近外院,灵气最为充沛,更有希望早日筑基!”
徐洪诧异地看了眼落尘,心下拿捏了一番,说道:
“师弟既然如此仗义,我自然也要给你些好处,不能白拿了你的银子,关于杂役处的情况,我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看样子这钱还真没白花,要不然可找不到门路!
落尘心中了然,停下脚步,“许师兄这是带我去哪里?”
“东山!”
许洪顿了顿,很是得意地说道:
“东山杂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新来的弟子必须有熟人带领,方能进行登记,否则会被看守的拦下,师弟好福气,今天碰上了我。”
落尘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兄,这是小小心意,还望收下。”
为了日后过得好些,落尘岂会吝啬这点黄白之物,何况许师兄开心,自己也能少点麻烦不是。
“师弟客气了,我这就带你去。”
许洪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拉着落尘往不远处的小屋跑。
小屋很是简陋,不过是几块木板围成,外面站了几位青衣弟子,手中捏剑。
走近了,落尘发现屋内坐着为高头大马的男子,正伏在桌面登记,脸色僵硬,像是不好相处的样子。
“你们是谁,有何公干!”
见两人走来,门外的弟子纷纷拔剑,横在面前。
“我是外门弟子许洪,几位师兄弟忠于职守,在下佩服。”
许洪连忙上前半步,拱手赔笑,朝着里面喊道:
“张师兄,我带着新来的杂役前来报道,还望行个方便。”
“将信物拿来!”
里面的男子抬头,搁下笔墨,不耐烦地看了两人一眼。
落尘不敢怠慢,当即绕进去,将玉牌递到对方手上,神情恭敬。
高大男子意味莫名地打量着落尘,手中捏着玉牌摸了摸,询问道:“名字,家住何处。”
“落尘,星紫镇人。”
落尘如实交代。
高大男子这才收回了目光,两指并拢,如短剑般在空中划弄,嘴里吐了几个模糊的字眼。
玉牌上顿时出现几条若隐若现的纹路,组成奇异的符咒。
随后,他对着落尘说道:“滴血认主,切莫丢失。”
落尘回过神来,上前两步,依言咬破指尖。
顿时,玉牌白光一闪,血液融入玉中,随后又恢复原样,看不出变化。
“自去丙院报道。”
高大男子将玉牌抛给落尘,拿起笔继续低头勾画。
“丙院?”
落尘皱眉,拿着玉牌却不敢多问,迟疑地走了出去。
“师弟如何,事情可办妥了?”许洪迎了上来。
落尘点了点头,说道:“说是去丙院报道,也不知其中详情。”
“嗨,我倒是什么事,让你愁眉苦脸的。”
许洪拉着落尘,讲解道:“这东山分为甲乙丙丁四院,甲负责巡查,都是些入门多年的弟子,离筑基不过几线之隔,而剩余三院职责相同,并无分别。”
接着,许洪指了指指侧身的山路,说道:“此处上去便是。”
落尘恍然大悟,对着几位师兄行礼点头,这才转身上山。
初来乍到,礼多人不怪,态度好些,多讲几句好话,总归是没错的。
山路蜿蜒而上,周围长着些杂树,等过了上坡,便出现大片开垦过的土地,成梯田状。
落尘抬头望过去,发现四处院落分布在小路两侧,互相拱卫,最大的那座挂着牌子,说是“甲院”。
各院周围开辟有几十块药田,种植着很多奇异的花草,红蓝相间,五彩缤纷。
红的鲜艳如血,像是燃烧着的火焰,紫的明丽动人,宛如天然水晶……
风吹过,沁人心脾的芳香钻入落尘鼻孔,带着淡淡的灵气,落尘忍不住深吸了几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灵气他是知道的,每次中毒的时候,都能感受灵气的存在。
特别是最近那次,灵气浓到化成了水滴,至今还存放在他丹田处。
落尘心情大好,不用说他也知道,眼前这些美艳的植物,就是所谓的灵药了,由各院杂役培育而后上交宗门。
驻足片刻,落尘朝着丙院走去,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舒爽了不少,登山的疲惫一扫而空。
“终于到了!”
落尘走到门口,看了看挂着的牌匾,确定是丙院无疑,曲手敲着大门。
半响,院门打开了。
门缝中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探出头来,鹰钩鼻,眼中隐隐地透露出阴狠之色,他上下打量了落尘几眼,淡淡地说道:“你是谁,有何贵干。”
落尘微微一笑,摸出玉牌晃荡几下,“我是新来的杂役,师兄特让我来丙院。”
“新来的?”
鹰钩鼻蹙了蹙眉,摸不清来人的底细,语气缓和了些,“是哪位师兄?”
“外院弟子许师兄。”落尘似笑非笑地扯了张虎皮。
“那好吧,你跟我来,先去拜访院首。”
鹰钩鼻让开路,低着头思来想去,单是姓许的外院师兄,他就听过好几十个。
“院首?难道姓许的还有很多东西没说?”
落尘心下疑惑,对拿钱的许洪多了些不满。
但四下陌生的他也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一边打量着自己即将生活的院子。
大院中亭台楼阁不少,走廊入口处摆着些普通花草。
出口是块空地接连着客厅,而后则有好几十间房屋,称正方形分布在院中,占地极广。
客厅里摆着张大桌子,能容下百来号人,应该是用来议事的地方。
鹰钩鼻带着落尘绕了过去,来到南面居中的厢房停下,恭敬地敲了敲门。
良久,门打开了,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走了出来,满脸都是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