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山脉深处,靠近林海禁地的地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
这座山,常年被云雾缭绕着,让人难睹其真容;传说,这座不知名的山上住着神仙,他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可是修真界的人却知道,这里便是那修真界的翘楚,昊天派之所在。
...
“师妹,你怎么了?”孔如龙看着心神不宁的耿舒,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耿舒抬起头,紧缩的眉头昭示着她心中的不平静。
他们两人此时正身处昊天派之中,自从风雪城被破,落霞仙子被魔教护法司徒无天困住之后,孔如龙和耿舒便来到了和他们慈宁山同为三大派的昊天派之中。
那时的昊天派已然陷入了内乱,虽然平日里昊天派的弟子们还是如往常一般,可是山门中的压抑气氛,却无声的诉说着派中的暗流涌动。
“也不知道山下的形势怎么样了。”耿舒略显担忧的说道:“连师尊都受了伤,那魔教...”
耿舒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眼中便出现了一名昊天派的弟子。
见此,她止住了话音,眼带疑惑的看着那明显冲着自己二人来的昊天派弟子。
“孔师兄,耿师姐。”来人对着耿舒两人恭敬一礼,随后略显紧张的说道:“落霞前辈传来讯息,召两位前往西京城。”
耿舒闻言,眼中的疑惑愈发的浓厚了,而孔如龙,则直接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前往西京城?可是掌教不久前才吩咐我们留在昊天派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位弟子摇了摇头,随后便快步离开。
看着那传讯的弟子离开,孔如龙这才不解的说道:“师妹,你说掌教这是怎么意思?不久前才说让咱们在昊天派传递讯息,可这么快就又让咱们前往西京城?”
“西京城么...”耿舒抿了抿嘴,斟酌道:“听说西京城如今正被魔教围攻,或许师尊想让咱们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可就算要通知咱们,也应该用咱们的传讯玉简啊。”孔如龙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的玉简。
这是慈宁山独有的传讯方式,仅有慈宁山中地位颇高的人物才能拥有,正是因为孔如龙持有此物,才被落霞仙子派来昊天派,作为两派之间互通讯息的桥梁。
孔如龙将神识探入传讯玉简之中,可是玉简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见此,他脸上的不解之色更为浓郁了。
“师妹,这玉简没动静,我们该怎么办?”孔如龙问道。
“虽然此事透露着怪异,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耿舒沉吟道:“西京城距此虽然不近,可是以咱们的脚程,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
“若是因为举棋不定,真的耽误了师尊的安排,那恐怕才是得不偿失。”耿舒说道。
闻言,孔如龙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即刻出发,前往西京城!”
孔如龙和耿舒快步离开了昊天派,向着西京城方向行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在昊天派中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密切的监视了起来。
...
昊天派的主殿中,坐在正当中的不再是原本的昊天派掌门古寒,反而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老者。
此人名为黄天霸,乃是昊天派的大长老!即便是昔日古寒仍在的时候,他在昊天派中的地位也足以和古寒相提并论,而如今古寒伤退不出,他便顺理成章的将昊天怕纳入了自己的掌控。
“长老,慈宁山的人已经离开了。”一名弟子突然走进殿中,在黄天霸耳旁低声说道。
闻言,黄天霸精神一震,原本微眯的双眼也明亮了起来,道:“速速将郝道长唤来!”
“遵命。”
那弟子退了下去,很快,那‘郝道长’便走进了大殿之中。
如果此时落尘在场,一定会认出,这所谓的郝道长,分明是那魔教的护法,与他纠葛颇深的炼虚后期大能,郝无法!
一看见郝无法,黄天霸顿时轻笑着说道:“无法兄,是时候了。”
“哦?此事非同小可,你已准备妥当?”郝无法眉毛一扬,略显紧张的说道。
闻言,黄天霸冷静的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道:“这便是昊天派中,属于古寒死忠的名单!”
郝无法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那本小册子,打开翻看了片刻,随后有些凝重的说道:“这其中光是派中长老便有十七八人,更别提他们门下的弟子,外门的执事。”
“你...真有把握?”郝无法目光凿凿的盯着黄天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我既然敢叫你来,自然是有完全的把握!”黄天霸自信一笑,道:“毕竟,我在昊天派中经营了上千年,论起根基,他古寒和我比还差得远!”
见黄天霸似乎充满了自信,郝无法脸上的不自然也消退了不少。他重新将手上的名册递给了黄天霸,沉声说道:“即便如此,那你便动手吧。”
说着,郝无法脸上也泛起了玩味的笑容,他来到了大殿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山昊天派的景色,轻笑道:“谁又能想得到,你这昊天派中的最高层之一,竟然是我魔教的暗子呢!”
“是啊,潜伏了上千年,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黄天霸同样离开了大殿,站在郝无法身旁,满是感慨的说道。
“这么多年,我甚至真以为自己是昊天派的长老,是站在修真界最顶端的人物。”黄天霸唏嘘的摇着头,道:“若不是魔教重新现世,我这枚暗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被启用。”
“闲言少叙,我先离开了。”郝无法拍了拍黄天霸的肩膀,随后便准备离去,可就在他刚刚迈出步子的时候,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了,慈宁山那两人离开了没?”郝无法突然问道。
“放心,我已经差遣别人诓他们前往西京城了。”黄天霸答道。
随后,他又有些不解的问道:“无法兄,仅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元婴期罢了,就算将他们杀了也废不了多少事,怎地还要这般谨慎?”
闻言,郝无法却轻叹道:“那男的倒无所谓,只是那女的,却是动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