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郝无法不置可否的笑道:“快?这才是刚开始呢!”
话音一落,郝无法突然抬起双手,直向沈万廉,他的手中开始凝聚起庞大的法力,身周的灵气也因此剧烈的波动起来。
犹如出弓的飞箭一般,那被郝无法凝聚压缩到极致的法力,在经过短短片刻的沉寂之后,便携着无上威能,直奔沈万廉而去。
密布的乌云被郝无法这一击彻底打散,天空中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清晰痕迹,将郝无法与沈万廉相连在一起。
见此,沈万廉沉声大喝:“来得好!”
只见他身形猛然拔高,千米的身躯竟然还不是他的极限!
随后,他抬起那山岳般的巨掌,狠狠地向前挥出。
仅仅凭借肉体力量,那巨掌便同样击散了天边的云彩。
此时的两人仿佛不是在互相交手,而是在与天地争锋!
轰隆隆...
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魔教和玉铭城两方修为稍低的修士,仅仅听到这声音,就被生生震昏过去!
不仅如此,哪怕是筑基期结丹期的修士,此时也大部分七窍流血,五脏移位,瞬间身受重伤!
一时间,原本还人声嘈杂的玉铭城,不再有人继续搏命,无论魔教还是玉铭城的修士,只要还清醒着的,都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边的景象。
“这...就是仙么?”落尘眼中的惊骇已经化为了虔诚,对于天上交手的那两位,他竟然生不起半点抵抗之心。
在他的印象中,见过最强的手段,也就是不久前王求道为他展示的霸王拳。
那时的王求道,虽然让落尘心生敬仰,可是他还有信心将之赶上,甚至超越。
那是激起斗志的一幕,与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相同。
“仅仅是余威,便令天地色变!这还仅是炼虚期,若是更厉害的人物...”
想到这里,落尘不敢继续想下去。
虽然已经修炼将近十年的时间,可是落尘却从未想过,自己会亲眼见证这般场景,他更没想到,修士能够做到这般地步!
“真是令人向往啊...成仙!”
...
天空中,沈万廉那巨人身躯,却是正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的手掌上,布满了鲜红的血液,他的身躯也变得残破不堪。
“呼...呼...”身为炼虚后期的大能,沈万廉此时竟然不断的喘着粗气。
显然,刚才那一击,已经让他有些不堪重负。
同样的,郝无法此时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气息变得萎靡不振,原本吸纳万鬼而强行提升的修为,早就散的一干二净。
“想不到,你竟然接下来了!”郝无法面色阴沉的看着沈万廉,他原本自信满满的一击,竟然被沈万廉以肉掌抵挡,这让他心中满是郁结。
闻言,沈万廉顿时哈哈大笑,可是还没笑两声,他就虚弱不堪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沈万廉用手捂住嘴,可鲜血却从他的掌边流落下来。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抬起另一只手,指着郝无法,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想要一招将我解决?郝无法,我看你是修魔修久了,将你的脑袋修坏了吧!”
沈万廉这话,是将不久前郝无法在城门下对他的嘲讽,换汤不换药的还了回去。
听到这话,郝无法也愣在了原地,他显然没想到,沈万廉竟然会这么鸡毛蒜皮。
“你...你这厮!”郝无法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同样抬手指着沈万廉,指尖带着些微颤抖。
半晌,郝无法终究还是轻轻的将手放了下来,他有些无厘头的苦笑一声,随后便是无尽的哀叹。
“哎!真是个难缠的角色。”郝无法无奈的轻轻敲打自己的脑袋,道:“原本以为,修成了《般若魔经》,拿下你虽然有些难度,但也并非办不到。”
“可谁知,竟然和你拼了个势均力敌。”郝无法摇了摇头,不屑的瞥了沈万廉那巨人身躯,嗤笑道:“别装了,维持这个化身,你也累的够呛了吧。”
“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闻言,沈万廉大笑出声,没有半点隐藏自己筋疲力尽的打算,身形以极快的速度缩小,很快就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此时的两人,仿佛不再是之前那般的生死大敌,反而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互相揭底,却丝毫不以为意。
沈万廉静静的看着郝无法,良久之后,他轻叹道:“就算将你拦住,又能如何?”
“就算打退了你们这次,恐怕还有下次,下下次!一天不拿下玉铭城,你们魔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沈万廉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另一边,那里,沈万山正和断逸打的火热。
或许应该换个说法,是断逸将沈万山打的火热。
“看来...万山不是那人的对手!”沈万廉苦笑一声,虽然此时沈万山处于下风,可他相信虽然打不过,但是断逸想要将沈万山击杀,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郝无法听完沈万山的话,微眯双眼,轻笑道:“北地,我们魔教势在必得!这里将成为我们力抗南方修真界的大本营。”
“所以,我们不会允许任何魔修以外的势力在此扎根,不然,纵使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会将其拿下!”
沈万廉闻言,脸色有些阴沉。
面对着上千年基业一朝被毁,他这个见证了沈家兴衰历史的长辈,自然难以淡然处之。
可是,形势比人强,纵使他修为通天,纵使他万般不愿,可此时却不得不底下他高贵的头颅,无奈认输。
沈万廉低下头,静静的俯视着玉铭城。
他眼中满是复杂之色,看着城中横尸遍野,
沉默良久,沈万廉轻轻一叹,道:“沈家、玉铭城...认栽了!”
“让你的手下们退去吧,我带着人离开,你们也不必再徒增伤亡。”
说完这番话,沈万廉仿佛一下子丢了神,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胜算,可是真正到认输的时候,他还是沉重到了极点。
闻言,郝无法异常干脆的答道:“好!就依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