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舒挑了挑眉梢,耸了耸肩,便淡笑离去。
宇文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如芒在刺。他转头看向华妃,目光锐利的仿佛能够看穿华妃的内心。看了许久他才收回视线。“慕容舒来找你做什么?”
华妃没好气的回道:“我与她之间本就有过节。不过有些可笑的是,她这次前来找我,竟然是想要挑拨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让我出卖你。”她沉声回道。
闻言,宇文袭放下了戒心,刚想要身后的人将食盒送进牢里,但却忽然想到了慕容舒刚才的话,此刻又见到华妃表态。他倒是不着急斩草除根了。便让身后提着食盒的人退了下去。只是宇文袭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昨日送进来的饭菜虽然无毒,但在华妃眼中,他已经形同仇人。
华妃在宇文袭侧头命令下人的时候,眼中浮现浓烈的恨意。亏她如此为他着想,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会这般对她!他想要她的命,那么,她也要了他的性命!
慕容舒与赵初走出牢房后,皆是停顿了下脚步回头看向刚刚关上的监牢大门。赵初背手而立,神色冷然,道:“宇文袭多疑,这会子怕是正在审问华妃。”
“我倒是认为宇文袭不会。华妃若是熟悉宇文袭,自然就会做些事情打消宇文袭的疑惑。况且,华妃已经认定了宇文袭绝情,自然就不会软下心肠。有时候女人若是绝情了,比无情无义的男人更可怕!”慕容舒缓缓收回目光,神色淡淡的说道。所以,她才在背后动了这么多手脚,其实宇文袭的那膳食中根本就没有毒,宇文袭不禁多疑,而且也谨慎,当然不会在华妃刚入狱的当晚就下毒谋害华妃。所以,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银针上动了手脚。
“是。”赵初绝美的展颜一笑。
的确,女人若是绝情起来,男人无法相比。
“所以,做再多都无用,最有用的法子便是让他们窝里斗!等着明日看好戏吧。”慕容舒眉飞色舞,眉宇之间尽是自信之色。明日就是扭转乾坤之日。
赵初点了点头,“走吧。”
“恩。”二人立即上了马车回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天黑了,却被告知将军府有人要见赵初。
陈氏让人在大厅等候了,慕容舒便回了房换了衣服,而赵初去大厅见人。
初入大厅,赵初便看见了坐在房中的大哥赵晨。
赵晨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茶都已经吃了两壶。但是他天生就很有耐心,否则也不会在腿受伤后,仍旧能够保持乐观的心态,同时处理赵府生意。
赵初见到赵晨时,有些惊讶。大哥怎么会来?
“大哥是来京城谈生意的?”赵初进了大厅后,几步便是走到了赵晨的面前,并坐在了赵晨的身侧,随后开口问道。他已经隐约之中能够猜到大哥来见他的目的,但,如今他是万万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
赵晨仔细的瞧着赵初的变化,赵初自出生以来,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禁样貌华丽,就连智慧也是赵家无人能及。原本赵初生活简单,与宇文默等人的关系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但,最近他形容渐瘦,甚至是呆在京城中,竟然参加了政变!若宇文默一旦被赐死,那么,他就会因而被牵连!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慕容舒。可慕容舒是宇文默的女人,永远都都不会与他有任何干连。赵晨紧皱着眉,说道:“五弟应该知道大哥前来见你的目的,咱们是亲兄弟,我也不拐弯抹角。母亲和父亲都让你尽快回平城,莫要留在京城。”
闻言,赵初几乎没有犹豫,很坚定的回道:“过些日子吧。”
“你疯了?!如今京城人人自危。太子的党羽如今处处被限制。就连南阳王和镇南候都已经被关押,太子殿下被禁足。虽然我今儿个才到京城,但在大街小巷都说起了朝中事,皇上已经有意废除太子之位。届时,你将会受到牵连!赵家几百年的根基,自然能够想尽法子置身事外。但五弟,你又何苦?!”赵晨拧眉苦口婆心的劝道。他当初对慕容舒也是倾心的,但若是让他为慕容舒以性命做赌注,他自然是不会的。可赵初的坚持,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大哥应该知道,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连累赵家。大哥亦不是肤浅的人,街巷之间的议论虽然不是空穴来风,但却不能作数。在最后关键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离开。请大哥见谅。”赵初语气肯定,没有半分动摇。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更改的可能。
赵晨紧皱起眉,自知是无法劝赵初了,便叹口气问道:“值得吗?”他的意思是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是否值得。又或者应该是看着心爱的女人与他人幸福在一起,这么做,是否是值得?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可用值得与不值得衡量。”赵初垂下眼眸,语气清冷而又略显苍凉。这也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了。
赵晨眼眸闪了闪,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母亲已经在家中为你定了门亲事。弟媳贤良淑德,才貌相全,是大家闺秀。”他知赵初不愿意随意娶个女子成亲,更不想被束缚。但家族绝对不会允许赵初的行为。所以……
若赵初想要毫无顾虑的留下,那么,就必须选择与家族选出的女子成亲。这是父亲与母亲的意愿。
闻言,赵初高雅如云的黑眸蒙上了一层乌云,被烧红的热炭烘热的大厅,渐渐被一阵阵冷气而盖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