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后,宇文默果然因宿醉头疼了。
令慕容舒意外的是,他也会撒娇,“好疼,舒儿,好疼。”
“是你贪杯,昨晚我就奉劝你沐浴醒醒酒再睡,要不然今天头疼。”慕容舒不去搭理他,仍旧面对梳妆台,让红绫为她梳理发鬓。
“本王醉了什么都没有听到。舒儿也不知道多提醒两遍,这是你失职。”宇文默紧皱着眉,两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揉啊揉,耍起了王爷范儿。
慕容舒仍旧不搭理,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呦,感情这厮将错盖在她的身上了。
红绫见状,面纱下的嘴角轻扬,王爷和王妃这两日的感情真好,她还从未见过王爷这般呢,更别说王妃还有这般小孩子的心性呢。真好,这样真好。
“要不你再睡会儿吧。”慕容舒见宇文默不吱声了,便在铜镜中扫了他一眼,见他痛苦的紧皱着眉,便关心的说道。
这回换做宇文默不搭理她了,他眉梢微动,可愣是坐着不动。
慕容舒见红绫将头发梳好,便让红绫出去指挥着下人收拾上路的东西。她走到宇文默的身手。将他的手放下,她微凉的小手按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着。宇文默身形颤了一下,这个地方可致命,若以往有人靠近此位,定死无疑。可当她这般自然的为他舒缓头疼时,他只感觉到舒适和放心。
自然慕容舒没有发现宇文默这一刻的变化。她柔声道:“好些了吗?”
“恩,舒服多了。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我呢。”宇文默点头开口回道。语气中有他没有发现的依赖,是的,依赖。
慕容舒按压的手一顿,扑哧笑出声,面容上笑容灿烂,“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而已。如今你是我夫君,我怎会不理你。”
“那我头疼了,为何不来尽妻子的责任为我排忧解难?还等着我三番四次的提醒你。”宇文默不依不饶。
“一会子要赶路,莫非南阳王让我披头散发如同疯妇出门见人?南阳王丢得起这个脸,可本王妃丢不得。还有南阳王指责本王妃没有职责,这话本王妃同样不认同,本王妃昨晚便提醒过南阳王。可南阳王视若耳边风,既然如此,本王妃何来没有尽职。”慕容舒无语的看了眼天棚没好气的反驳。
宇文默嗡了嗡嘴啥话也说不出,嘴角又抽了抽,他不得不承认,她果真是伶牙俐齿!与她口舌相争定会落于下风。怕是很少有人能在言语上与她相争吧?“是我的错。”他唯有点头承认错误。
慕容舒有些得意洋洋,又继续为他按摩。
按摩的确有缓解疼痛的效果,慕容舒又吩咐了人准备了醒酒汤,他喝过之后头疼有所缓解。他十分喜欢她为他按摩时那种温馨幸福的感觉。
吃过早饭后,赵家的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纷纷来新竹园送宇文默和慕容舒,自然又是客套一番。
赵晨这些日子自己支撑着拐杖便能行走,所以与赵初一同送他们出平城。
当慕容舒一步步离开赵家时,她站在大门前,回头望着这片让她熟悉的地方,虽说只是生活了一个多月,可在这里她学到了不少,也懂得了不少。她更加明白,人活着,便不能随心所欲,都有很多的无奈。或许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放弃什么,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宇文默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瞧见赵初偶然间看向她的目光,便低下头来仅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怎么,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他这话说的有些酸气。
慕容舒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酸气,但理不出来他的酸气是从何而来。不过,她对这里并无多少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慨吧。转过身,回道:“走吧。”
马车上宇文默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慕容舒就算再聪明,也不知道他今儿个怎么会如此阴阳怪气,索性也不去理他。
宇文默坐在她的对面,不断的拿着余光扫着她。见她神色淡然,毫无反应。幽深的黑眸顿时起了小火焰。
“怎么了?”慕容舒无法无视他,唯有出口想问。
宇文默见她神色间正气凛然,毫无邪气,便知是赵初那厮自作多情,他如何说的明白?还能说见不得别的男人对她动心?就怕别的男人抢走了她?他宇文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如此小气!不能跟她说,那便自己生闷气吧。
见他不语,慕容舒挑了挑眉,他这人从赵家出来时便是这么别扭!
平城外,宇文默下了马车与赵初和赵晨话别。他特意交代了她只需在马车上等着便可,而她对赵晨那灼热的目光有些不适应,正好也想不去面对。
等了一刻钟后,宇文默上了马车,“回程时咱们放慢速度,正好你也可瞧瞧四周的风景。”他从她的对面,移到了她的身边,搂住她的双肩柔声道。
闻言,慕容舒点头,“正好我也有此意。”上次逃亡时,她见四周风景美丽,可当时心境悲苦,无心情驻足欣赏,如今身边有个人可以陪着她欣赏着一路风景,这是何等的悠然幸福!
她望着马车外一晃而过的树影,嘴角轻扬,她头靠着他宽厚的肩上,闭上双眼,聆听着车轱辘粗噶的声音,马车外风的声音。
虽说她即将回到南阳王府,她曾经想要极力离开的地方,可那个地方如今有了她深爱的人,她想,她现在是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而且身边不仅有宇文默,还有轩儿,三年后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这是她最希望的。想到轩儿,慕容舒就想到大约一个时辰前,从赵家离时,轩儿知道自己并不是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时,那落寞伤心的可爱模样,当真是让她怜惜不已。可宇文默态度强硬想要与她同坐一亮马车。所以便让小轩儿暂时与红绫一辆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