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靠岸时间的机会,我把事情告诉了周世筠,让他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但却也没有时间把事情说的详细化了。
徐温命的行动正好有助于我和周世筠逃跑,想来这么些天了,家里担心的一定不成样子。
晨雾逐渐散去,海波也清晰了不少,距离港口越来越近,前方的画面也逐渐放大开来。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的景状,一片陌生,估计想回去的话也要下些功夫了。
船也逐渐的靠了岸,我见徐温命一派悠然的踱了出来,云淡风轻的似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船东家自己定不会亲自去找寻修船的人,派了一个下属便去了,其他人都待在船上,倒不是因为不想下船去休憩会儿。而是船东家下令不许下船,以免耽误行程。果然,在这个人的眼中全都是利益。
但这一切似乎都是徐温命预料到的,于是为她的行动提供了一个好的契机。
“正巧了,我的胭脂没了,正好可以下船去购买了。”徐温命嫣然笑道,话是说给船东家听的。
船东家心里自是不愿的,但却是不好直言相对,只是皱起了眉婉言相劝,“徐小姐,你看,一会儿那个小船工该回来了,您再去买东西的话,是不是就耽误行程了……”
徐温命淡淡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下手不顾时间,难道我买个胭脂都要询问你的意见了?耽误了行程可能会扣你的钱,但您是觉得……惹到了我要比少钱好吗?”话尾时,她的笑容渐渐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冷道。
船东家闻言立马摆手,语无伦次的样子,不知该如何辩解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徐温命冷哼了一声,随即道,“把昨晚见的那两个人放下船吧……”
语罢,见船东家眉眼间有些犹豫,沉默了半天都没有置否,深蹙着眉,心想着又不好得罪她。
徐温命笑道,“他们又不远行,你留着有什么用,只是浪费吃食罢了,再说这是与我熟识的人,你莫非是要扣留么?”
“不敢不敢。”船东家连忙僵硬的笑着说道。
说罢,徐温命不再与船东家搭话,只是淡淡望了我与周世筠一眼,说了一句“走吧。”
于是我们便跟随着徐温命准备下船。
可当徐温命回头时却看到船东家仍伫立在原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眼神沉着。徐温命只淡淡抛下一句,“你若是怕丢了东西,你自可去查去……”
语罢便翩然转身离去了,不再回望一眼。
我想,她是在想,即使是丢了东西又如何,反正离死期又不远了。
并肩而行时,她的眼神冰冷并没有望我们一眼,只轻声一句,“快走,这些事情都与你们没关系。”话语淡而冷,不容我回话,她便与我们分开而行了。
由于这船的体积是较大的,在船上的人看不到的死角便是此船的船底沿处,徐温命不知何时偷溜到了船底那块。据我推测,那里应该是所有*串联起来的引线,为了避免怀疑那引线之前应是较短的,此番她大抵是要再接连长一些,直到保证她安全的长度。她要准备行动了……
可我却单记挂着徐温命的事了,行走步伐十分缓慢,其实根本未走多远,身旁的周世筠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可当我醒神打算离开时,抬眸看船上却是一阵躁乱。只见我的眸子与船东家相对视时,有顷刻的碰撞,他连忙伸出手指着我吼道,“抓住他们!”
我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变卦了呢!但下意识的还是抓紧了周世筠的手连忙转身准备逃离,“我们快走!”
眼看着他们那伙人就要从船上急忙冲下来,来抓捕我们。我与周世筠内心十分的紧张,可才跑了几步,只听见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停下!”
我闻声蓦地回头,是徐温命!
她正对着船上的人,身姿依旧傲人独立,眼神冰冷,海风吹去卷起她白色的衣裙翻飞摇曳,她似凌寒盛开的梅花也似雪山之上千川百寒的冰莲,傲然不动。
船东家终是被逼急了,急声道,“徐小姐管的有些多了吧。”
“说的极是,但只要我看不顺的事就喜欢多管,改不了了。”她答道。
“可是徐小姐让我查船上是否丢了东西的。现下不仅丢了东西还丢了个人,就是他们两个干的!”船东家蹙紧了眉,满脸急躁之色,可见丢之物品的重要性。
我也自知他为何这么着急,因为他此番就是运货而去,却发现单据丢了自然是气急攻心。
徐温命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些都是我干的,要怎样冲我来。”
“你怎样我都会给徐家几分面子,但你这般放肆任性,要我怎么姑息!”船东家怒然道,准备吩咐手下抓住我们。
“慢着!船周围已经被我事先藏了*,我手中的就是*的引子,你若敢下船我就敢拉引线!”徐温命对他们喝道。
只见此话一毕,众人脸色大变,船东家惊恐的面容僵在原地,眼光流转到她手上的引线上,不敢有大动作,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颤抖安抚道,“徐……徐小姐,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只见徐温命勾起唇角,嗤笑道,“我们能有什么可说的,你当初杀我姐姐的时候怎么没说!”
船东家心中依旧有些惊恐,面上是一片懵状,颤抖问道,“我杀谁了?”
“我亲眼看到你那天在这艘船上把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杀了,你说是谁!我今天就要为她报仇!”徐温命心情已经极不稳定,厉声道。
我望着她握紧引线的手不停地在颤抖,深深地攥紧在手心里,在这心惊胆战的关口,她很可能一激动就拉了引线。
可那疑惑还是在我的心头盘旋不去,那件白色衣裙后背真的没有被刀刺进去的痕迹,只是有血迹但是一点儿都没有破。
或许船东家也看出了徐温命心情的激动,脸简直变了色,万分害怕的从额头上溢出汗来,话语颤抖的简直不成句,却还是说着,“你……你……你是说那个身穿雪缎褶裙衣裳的女人?”
“没错!”徐温命戾声应道,心中却是更为的波澜迭起,他还真是配说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