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羊福对房驰笑着点头表示赞许。
房驰谦恭的行礼，感怀道:“如果不是您的栽培，弟子哪能有今天。”
羊福笑着道:“你不比任何人差，所差的只是一个机会。”
房驰面露感激的躬身，一直以来他受到太多的嘲讽和白眼，他所为的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不比任何人差。
房驰深吸口气，有泪水倒灌入嘴里，他不觉得咸，只觉得心里像饮了蜜。
寇远气若游丝的呻-吟着，他的胸膛在缓慢的起伏，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被封住气海的何茂身上还没有添伤口，但他被一群人包围了起来，只要羊福一声令下，他便立刻要去见阎王。
见生命不断地从眼前消失，尤其是与他斗了大半辈子的人忽然就成了一具尸体，何茂所感受到的只有深深地恐惧。他很尽力的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然而声音仍在发抖，道:“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羊福挑眉，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何茂握拳道:“你是怎么让他们无声无息藏在地下的？”
闻言，羊月笑看着寇远道:“这要多亏寇兄炼出的匿息丹了，如果没有他，今天的事万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何茂看了寇远一眼，也不知他听没听清，他的心里必定充满了悔恨吧？
视线离开寇远，何茂的目光落在了围住他的年轻人身上，同一时间，他的心倏地停止跳动，他发现这群年轻人里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低于聚魄境，这样的战力羊福究竟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你好奇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修为？”羊福好像猜到了何茂在想什么，接着道:“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境界都是用丹药堆上去的。
至于炼制丹药的药草从哪里来的，我常年在外，意外找到了一座小金矿，又开垦了几亩药田。”
何茂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却被最不起眼，甚至是一个“死人”的羊福蒙在了鼓里。
正是借着这些掩饰，羊福来了个暗度陈仓，甚至是光明正大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可能，不可能。”何茂失神的念叨。
羊福不禁觉得好笑起来，道:“有什么不可能？”
何茂瞪大着双眼，道:“封玉山不可能放任你发展势力，却没有掣肘你的方法，他绝不是容易信任别人的人。”
羊福慨然道:“他的确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更是给我下了毒，假如一个月内不服用解药，我就会毒发身亡。”
何茂看着羊福，骇然道:“那你还不顾一切的杀了他？难道你想与他同归于尽？”
“我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命的。”羊福摆摆手，道:“你听没听过钱能通神这句话？”
何茂全身一颤，灵魂都感到颤栗起来。
羊福仰面望天道:“钱既能通神，又怎么会解不了毒？
天下的名医还是有很多的。”
话一顿，羊福又继续道:“即使是独家配出的毒药，只要多试几次，总能找到解毒的办法，为此我可没少吃苦头。”
何茂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晴空万里，他却感到寒意一遍一遍的从后脊梁骨钻出来，袭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他又听见羊福叹着说道:“我从一个胖人变成一个瘦人，期间遭了太多罪，你们害了我的儿孙还不够，还要来害我，未免太狠毒了。”
何茂说不出一个字。
“你们害死枫儿的时候，我忍了，你们逼死春春的时候，我也忍了。你们不该这么赶尽杀绝，人做的恶事太多，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天不收你们，我收！”
羊福的语气越平静，何茂心里的恐惧便越深，当一个人面对如此血海深仇还能保持平静，那这个人无疑要做出很可怕的事情。
何茂感到自己的声音都被冻结在了喉咙里，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挤出尖细的声音:“你想……你想怎么样？”
羊福将手拢在袖子里，眯着眼道:“知道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偏偏留下你吗？”
何茂的心脏顿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疼的他几乎窒息。羊福虽然在笑，可他的眼睛却平静无波。
何茂嗄声道:“我……我不知道。”
羊福长叹一声，道:“因为我不想让你死的太安逸了。”
一股尿意霎时从下体传来，何茂的脸一片煞白，他看着无数双居高临下又诡谲的眼睛，惊恐道:“不……不要……不要……”
一群年轻人围了上去，他们的手里多了一张渔网，将何茂罩了起来。渔网猛地一勒，一块块细腻的肉从细密的网眼凸了出来，何茂的皮肤的确与他相貌一样完美。
闪烁着寒光的小刀轻轻贴了上去，一股血箭猛然飙射了出来，手腕快速一抖，一块厚有一寸的薄肉被剐了下来。
何茂痛苦的惨嚎，慢慢地就没了声音，他干张着嘴，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无力的挣扎，他不是不想乞求羊福饶了他，而是疼痛使他失去了声音，他的喉咙已被喊破了。
……
寇远的胸膛还在微弱的起伏，羊福走上前去，见他不断涌出鲜血的嘴正缓缓的动着，好似在说些什么。
羊福双目含笑的俯视着寇远道:“是不是想不到，你们所做的努力都为我做了嫁衣？”
寇远的双唇还在动，他好像一直在说相同的两个字，羊福靠近了些，耳朵贴近寇远的唇。
“辰……辰……辰儿……”
羊福瞳孔微微一缩，敛去笑容，道:“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寇远无神的双目陡然射出一抹狠戾的光。
羊福嗤笑一声，道:“我是比不了你们歹毒的心肠的，寇辰是个好孩子，我还不会迁怒到他身上。”
寇远的眼睛黯淡下来，对于羊福的话他当然满腹怀疑，谁会把仇人的孩子放在身边？
等着反噬吗？
可他不信又能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就算是说话的力气都要凝聚很久才能发出，他更感到黑暗正在吞没他的视线，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