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灵魂是什么,寅自然是一脑袋的问号。
杨浩对此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规定每个房子都要留出这么一条沟出来。
俘虏们自然是没有这些疑问的,在他们看来,这些房子都是贵族老爷们住的,让自己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而杨浩的做法也和战俘们想的差不多,大齐部落虽然明确按着阶级划分住处,但是第一道围墙自然而然的将人分成了两个世界。
围墙里面的自然是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战俘们看着排列整齐的茅草屋,心中自然是无比羡慕的。
这种羡慕不是房子很华丽舒适,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不过杨浩不会向他们想的那般无聊,做这些只是让自己过的舒适一些罢了。
至于什么身份,对他来说更是个笑话,在没有解决掉外在的威胁前,还有闲心搞什么阶级斗争,简直就是脑袋生锈了。
在将内城的十几间茅草房的框架搭建出来了后,战俘们听到了一个让他们愕然的消息。
杨浩居然要在外城也要盖房子,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懵了,这样一来房子便不再是身份的象征。
战俘们自然对杨浩感恩戴德山呼万岁,只是部落的高层们却有些不满了。
部落例行的会议上,朔相不满的情绪已经写在了脸上。
“首领,您为何允许那些低贱之人住上房子,这样我们不和他们一样了吗?”
杨浩面无表情听完朔相的抱怨。
看了看其他人,沉声道:“你们呢?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时,原打破了沉默,道:“首领,我觉得您这么做无错。”
“你什么意思?”
朔相对原怒目而视。
杨浩见此,喝道:“放肆!退下!”
朔相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咬了咬牙,坐了回去。
“原,说说你的看法。”
杨浩道。
原轻呼一口气,下意识的朝朔相那边看了一眼,随后道:“首领,原认为,首领这么做绝不是让那些战俘和吾等相同身份。”
杨浩闻言,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道:“说下去!”
“如今已是初秋,再过不久,便是冬季,首领这个时候盖房子自然是为了冬天保暖,这一点不止是我,相比诸位也认同吧!”
原看了看其他人。
“废话,谁不知道冬天房子比帐篷暖和,但这和那些战俘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把他们当成牲畜,已经足够仁慈,如何还能让他们如此享受。”
朔相怒目圆瞪道。
原看着凶神恶煞的朔相,只是笑了笑,心中暗骂一句“愚蠢!”
“二班长此言谬矣!吾族初建,许多地方都需要人,吾族不同其余部族,你们战士不需要劳动,如果那些战俘冬天时候冻饿而死,该如何是好,难道二班长打算自己去做那些战俘的事情?”
原冷哼道。
“你说什么?”
朔相顿时拍案而起,想要冲上去将此人暴打一顿。
力鞅见事不对,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好,很好,都长脾气了,力鞅放开他,我看他能做出什么来?”
“冷静一点,首领动怒了,你自己看着办!”
力鞅对朔相小声说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朔相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原。
看着杨浩,单膝跪下道:“朔相不守规矩,请首领责罚。”
杨浩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对原道:“你先坐下吧!”
“我很失望,我原以为你们能看清目前的形势,看来我有些高估你们了。”
见没人说话,杨浩继续道:“我们曾经都是什么人你们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既然你们忘了,我就提醒你们,我们是逃奴,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下贱之人。
我不曾想,你们只过了这么短的安稳日子,就变得和那些奴隶主没什么不同。
朔相,我们当初逃走前,我说过的誓言是什么?
不止是朔相,所有从有莘氏逃出来的人,闻言精神一颤。
“首领!我!”
朔相羞愧的低下了头。
“大点声,我当初说过什么?”
杨浩厉声喝道。
“原这世间再无奴隶!”
朔相高声喊道。
随即羞愧道:“首领,朔相知错!”
杨浩沉声道:“我们大齐部落周围强敌环饲,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我费劲心思将那些灾民吸纳进部落,你们以为是让你们奴役的吗?
如果你们这么想,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放屁!
我们大齐部落想在这里立足,就要接受数之不尽的挑战,战争来临,我们凭什么抵挡,是你们第一班,还是你们第二班!
就算是四个班,一共区区六十人而已,你们告诉我这仗怎么打!
面对杨浩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这些问题是他们没想过的,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长久以来,众人都在杨浩的庇护下活着。
如果是自己在杨浩的位置上,说不定部落早就崩溃了。
“你们也许会想,让那些战俘帮我们打啊!
呵呵!
你们认为这可能吗,你视他们如草芥,他们就会视你为仇寇。
在我眼里没有贵族贱民之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所谓的贵人,就是对部落有贡献的人。
实话告诉你们,最长一年时间,其余大族定会与吾族冲突,如果不想自己的脑袋被敌人砍下来,就收起你们那可笑的高傲。
那些战俘今后可能是你们的战友,是你们的左膀右臂。
原此时早已经震撼无比,他虽然得到了杨浩的重用,但和朔相他们不同,他并不知道杨浩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脑中回荡着那一句“愿这世间再无奴隶”的话语,只感觉体内热血上涌,心情激荡。
“想不到吾此生能追随如此人物,真不妄来人世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