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无比认真的看着东门所绘制的图纸。
这份图纸之详细,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期水平,图纸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标准,显然这份图纸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花费不少的精力。
东门紧张的等待着杨浩的答复,只有得到杨浩的认可,自己的梦想才能够实现,自己这一年的艰辛,也没有白费。
良久之后,杨浩小心的将图纸放在桌子上。
“不错!”
东门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用心了。”
杨浩沉声道。
东门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杨浩道:“这份图纸我会送到工部,让他们评估以下建造所需花费,若是可行,明年这项工程便由你来主导吧。”
东门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拜道:“臣定会全力完成此事。”
“嗯!年轻人有冲劲,很好,若是这座桥梁经受住考验,将来我大齐还要建造更多的桥梁,这做新桥便由你的名字命名吧!”
“大王,这如何使得,臣万不敢受此荣耀。”
东门吓了一跳,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个份殊荣他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杨哈笑道:“有何不能承受,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只要这桥建好,定能造福我大齐百姓,你当的起这份殊荣。”
东门激动的无以复加,只觉得此事自己是全天下最为幸运的人。
曾几何时的还是社会最底层的劳改犯,现在居然能够被记载进史书当中,让后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臣,此生定为我大齐建造最好的桥梁,以此来报大王之恩德。”
东门跪拜道。
“平身吧!”
“谢大王!”
杨浩道:“造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正建造的时候,肯定会遇到各种个样的苦难,不过本王会给你时间,桥成之日,本王会亲自前去见证。”
“大王放心,桥若不成,臣便纵身跳入河中,以死谢罪。”
杨浩脸色一板道:“屁话,本王要一个死人作甚,这件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寻死不是大丈夫所为,你今后的每一项决定,都关乎着建造的成败,你只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不负朝廷不负本王的期望。”
这一番话,让东门觉得如沐春风,现在的他觉得齐国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国家,而这个国家能有杨浩这般开明的君主,齐国定能更加强盛下去。
也许此时的东门是整个大齐对朝廷最为忠诚的人,即便是以命保护这个国家,他也在所不惜。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杨浩一心想要成为千古一帝,对待自己臣子,很少用自己的身份来作威作福,对待像东门这样一心为国的臣子,杨浩很不得让自己的权利更小一些。
只要齐国多一些这样的人。
他只觉得,这是老天在帮自己。
在这个蛮荒昧的时代,涌现出如此多惊才绝艳的人才,自己也许真的在临死之前,实现自己称帝的愿望。
皇帝和大王,虽然都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
但是二者之间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在这个时间可以有很多个大王,任何的势力首领都可以自称大王。
但是皇帝却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只有实力强大的一定的程度,才可以使用这个称呼。
若是有人也胆敢称帝,将会遭受无情的打击。
这一切都建立实力的基础上。
齐国现在虽然看似强大,但却没有强大到以绝对的实力禁止其余势力称王建国程度。
在杨浩的设想之中,自己称帝最起码要让齐国的疆域达到能统治的极限。
登泰山封禅,成为九五至尊,杨浩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没白活一回。
泰山就在长安城的不远处,但是杨浩从来都没有去哪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泰山只存在于的听说之中。
前世是没有机会去,而今生却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
勉励了东门一番,让他回去继续将桥梁的建造计划补全,只等着工部将造桥所需要的材料全部统计出来。
建造如此规模的桥梁,绝对是对齐国工业实力的一个挑战。
在东门的计划中,这座桥梁,将采用钢筋水泥,配合着大量的石块来完成。
若是建成,足够满足将来铁轨的铺设所需。
而这座桥梁也是齐国第一次在一个大型工程中,采用这种建造方式。
这种建造完全摒弃传统的木头,能否成功,杨浩的信心只有不到五成。
但只有迈出去了一步,即便是失败了,也能够为今后的桥梁建造积累大量的经验。
等到数年之后,齐国本土有了橡胶树之后,齐国的工业将会上升到一个新的水平。
到了那时,对于桥梁的需求,将是无比迫切的。
南方荆州。
从离开长安后,张获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着目标地点前进。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都在急于的表现自己。
而齐国的风气是讲究效率的,向后世那种钦差出行,大批人马随行,慢慢腾腾的前往自己的目的地的事情在齐国是根本不存在的。
抵达了通榆县之后,得到消息的通榆县令带着大小官员出城十里相迎接。
“钦差上官远到而来,路途劳顿,下官已在城中备好酒宴,为上官接风,”
张获沉声道:“不必了,你现在立即召集相应官员在县衙等候,傍晚之前,我要看到所有人都到齐。”
通榆县令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下官遵命!“
张松闻言,也不再理会他们,和三名保护自己的锦衣卫骑马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
“想不到这姓张的钦差如此霸道。”
一名中年男子笑了笑,颇有深意的看了通榆县令一眼。
通榆县令眯着眼,看着张获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
冷哼一声,骑马跟了上去。
那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轻磕了以下马腹,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