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求鲜花求贵宾!)
懵懵懂懂的杨青直到被秦娟搀扶着回到了承香殿的厢房内,还是不能从之前与罗公远对话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难道自己真是天命所归?莫名其妙的穿越实际上是上天派自己来平息安史之乱的?冥冥之中果真一切早有定数?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倒安大计岂不是顺应天命了?
还有一个女贵人……杨青的理解当然是杨贵妃了,当初若不是贵妃刻意认下自己这个侄儿,自己哪来现在健羽卫左郎将的风光?
可杨青这样想,真真是绝不会苟同的。身份特殊、极受圣上宠爱、早与杨青相识,这几条哪一样不是说的自己啊。
身份特殊,自己的身份还不够特殊么?自幼父母双亡,所幸贵妃娘娘怜惜,将自己认作了干女儿,打小就带到了宫中,凭借乖巧伶俐的性子和出神入化的医术,不但娘娘喜爱,这宫中的王子公主哪个不与自己交好,就连那些奴役宫女,见了自己和那些公主们又有什么两样?
极受圣上宠爱,那更是明摆着的事实啊。别说自己在娘娘面前情若母女,就是圣上当前,自己也是不必时时恪守宫廷礼仪的。圣上时不时的赏赐褒奖,又是哪一位王子公主比得了的?
早与……他相识,当然早了!上次他挨了军棍,不是自己上门为他诊治的么?还……还让他褪小了小衣……
想到这里,真真脸上仿佛被火烧着了一般,烫得通红。一边细细研磨着碗里的药材,真真一边偷眼打量着在床上发呆的杨青,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仙师的话没……
真是不懂……
为什么仙师会和……他……说起这些。
兰馨痴痴的坐在梳妆用的铜镜前,只顾盯着镜中的美人儿发呆。
除了自己,兰馨也实在想不出罗仙师嘴中的贵人还会有谁。身份特殊,自己贵为大唐公主,没嫁的龙女之中,就属自己最大了;极受圣上宠爱,大明宫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若想让父皇答应什么,有时求自己比求贵妃娘娘还有用,尤其是自己的婚事被耽搁之后,父皇对自己是越发的宠溺了;至于早与他相识,当日在长安城门前的偶遇还不算早么?那好像是他初来长安吧?宫里还会有谁比自己更早认识他?
仙师不停的说天意,难道自己的婚事在他入了长安后马上起变故就是天意?难道昔日骊宫之中他劝说自己事在人为就是天意?难道……与他有相伴一生命缘的天意,就是……自己?
可他已经娶妻了啊!娶的还是秦家妹妹,怎么说也算是门当户对,前几日去探视他时冷眼旁观他二人情意,也是伉俪情深的模样,这又怎么说?总不能叫我堂堂大唐的公主去嫁为人妾吧?就算……就算自己肯,父皇又怎会答应此等荒唐事?就算……就算父皇肯,满朝的文武大臣、勋亲国戚又怎会答应?
一时间,可怜的兰馨公主已是千百愁肠无由醉,万般滋味上心头,竟似忘了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心又在何处了。
“公主……公主?”
小娥担心的为兰馨披上一条狐皮披肩,轻轻的将兰馨披落在肩头两侧的秀发绾起,柔声道:“天又转寒了,怕是要下雪,公主小心别冻着。”
兰馨无言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小娥,前年父皇赐给我的那张熊皮放哪了?”
“收在柜子里呢。公主要拿出来用吗?”
“拿出来。……秦家妹妹住在承香殿,那里的铺盖一向单薄,我给……她送去。”
小娥微微一怔,也没多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后就去开柜子了。
“对了小娥,贵妃上次赐给我的蜂蜜还有吧?取一罐给我带过去。”兰馨又想起之前看到罗公远给杨青驱毒时用到过的蜂蜜,想来贵妃娘娘赐给自己的都是贡品,说不定品质上比秦娟找来的要更好一些。
小娥听到这里终究忍不住了,略带抱怨的说道:“公主您要亲自送去吗?眼看就要下雪了,天又黑了,不如让奴婢送去好了。”
兰馨眼底掠过一丝慌乱,赶紧侧了头轻轻道:“呆在屋里气闷得紧,我正想出去走走。”
小娥心道您这不是刚回来么,但是嘴里可不敢再言语了,依言取出熊皮和蜂蜜。同时在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秦娟对兰馨的到访倒没往多处想,她与兰馨也是相识甚久的,知道这位公主姐姐生性仁厚善良,又极为恭顺温谦,连日来数次探望夫君,想必是替圣上在尽心。
但秦娟眼中兰馨公主正常的微微羞涩,看在真真眼里,可就被她嗅出了另外一丝的味道。平日里的真真或许看不出来,但现在的女御医正是满腹心事、敏感得紧的时候,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平时十分熟稔的兰馨公主今日就是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她看杨青的神色就那么别扭呢?她会不知道我真真就算没有上好的蜂蜜,我不会找林公公要?不会找娘娘甚至圣上去要?用得着巴巴的送一罐过来吗?
不过这些疑问,真真当然不会问出口。
秦娟满怀感激的送走兰馨,刚进门就发现自己的好姐妹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门口看。
“怎么了?”
“没什么。”真真俏脸一红,赶紧扭过头去看桌上的经络图。
“看什么呢?”秦娟好奇的凑过头来。
“唔。我在想仙师今日为妹夫驱毒的法子,看起来很是奏效,就是不明白其中医理。”
罗公远替杨青驱毒的方法看起来很是简单,顺着手太阳经的主要穴道,如曲垣、天宗、秉风、肩贞、小海、支正、养老等一路按摩下来,嘱咐杨青含一大口蜂蜜于舌下,将右手小指插入清水中,不用多久,杨青的尾指指甲就变得乌黑,随即连那碗清水也变得乌黑腥臭了。
真真一边苦苦思索,一边习惯性的去端手边的茶碗,岂料掀盖一看,茶盏已空了。
秦娟笑嘻嘻的按住真真想站起身的举动,亲自续了一盏清茶奉上。
真真有些受宠若惊:“妹妹辛苦了,怎敢劳你大驾?”
秦娟抿嘴一笑:“不碍不碍,总有一天,你也要给我奉一回茶的。”
“啊?”真真心尖一颤,看着秦娟似笑非笑的神情,端着茶盏的一双手顿时僵立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