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柔黑着脸,并不想跟贾守新说话,自从来到S市,她就觉得贾守新并不是一个好的局长,但网络力量有限,她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经历过昨天的暗杀,和今天的混混围堵,让冷烟柔对这个S市的治安大管家,实在是太失望了。
贾守新看冷烟柔并不搭理自己,转过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桌子上的那名壮汉,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账孙金友,你刚才是要做什么?你居然敢带人袭击国家公务人员,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
也许是情急之下,贾守新变得语无伦次了,华夏根本就没有袭击国家公务人员这条罪名,但是被贾守新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这条罪了。
孙金友哪里见过贾守新这么恐怖的样子,当时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然后说:“贾局长,这都是误会,你也看到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冲突。”
诗明美旁边接一句:“是,还没发生冲突,等你们拿着钢管将我们的头都砸烂的时候,才叫发生冲突。”
贾守新今天也保不了孙金友了,因为昨天冷烟柔被刺的事情,连S市的市委书记都在每今天早上的例会上提到了,并曾严肃警告贾守新,一定要保护好冷烟柔的安全。
如今这话还在耳边回荡,第一天的太阳才刚落下山,贾守新就接到了黑谦那样一条短信,可以想像那一刻贾守新是怎么往这里赶路的。
当他看到是孙金友围堵冷烟柔的时候,心里已经把孙金友划为不可交往的黑名单了。
“孙金友,你可知道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要处多少年有期徒刑?”贾守新话中语气冰冷,虽然他没有回应诗明美的话,但是他此时的态度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孙金友长得非常精壮,个头很高,刚才来的时候,远远看上去,骨头不仅硬气得狠,而且还有一股子傲气。
现在的他仿佛被针扎了的气球,那身体不由自主的就焉了下来。他弯着腰拿出自己的烟,递到比他低一个头的贾守新面前,说:“贾局长,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往贾守新手中塞烟,不小心踢到了也不知是谁扔到地上的一根钢管。
钢管碰到了贾守新的脚面,贾守新立即就叫了起来:“对故意伤害他人,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或者残疾的,你可知道要处多少年徒刑?”
听了贾守新的话,孙金友吃了一惊,没想到今天的贾守新居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一个油盐不进。
而且处处将自己未做的事情夸张到了一个让人家一听都恐怖的高度,什么故意伤害,什么手段特别残忍,我只是拿出来个钢管,吓唬吓唬人而已,没必要闹这么大吧?
“贾局长,你没事吧,你平时往我那西方极乐玩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啊。”孙金友也有点气了,我给你面子,你不要。难道非要让我撕破脸?
孙金友开着一家私人会所,注册名叫做金友会所,外人都叫西方极乐,一听这名字就让人觉得想入非非。而且他也并不是太害怕贾守新,因为张浩南的大哥,也就是孙金友的大舅哥,在S市的影响力,比贾守新还大。
只不过是孙金友今天实在看不懂,贾守新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陌生的家伙撑腰,要知道他的大舅哥,在S市的行政职位上,那是比贾守新靠前多了。
不说这句话,贾守新觉得还有可能想办法,先把今天的事情糊弄过去。可是如今孙金友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话说出来后,贾守新就真的知道,自己再不果断处理,有可能连自己都要栽了。
“好啊,以暴力、威胁等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并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孙金友,我看你今天不把牢底坐穿都不行了。”贾守新背后已经冒出了虚汗。
如果再不将孙金友拉走的话,说不定这家伙都有可能扯出一两条自己的丑事来。
“来人,将孙金友给我拷起来,拉回局里好好审讯。现场请几个目击证人,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详细地记录整理下来。”贾守新对跟在身后的一名警察说道。
“不急,不急。”冷烟柔此时打断了贾守新的话,她已经从孙金友的话中,听出了点玄机,这个贾守新看起来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她猜测,贾守新这么急想把孙金友带走,极有可能是嘴上严格,手下松散,等离开了这些人的视线,说不定贾守新又将孙金友给放走了。
孙金友看贾守新似乎要动真格,当时就破口大骂起来:“贾守新你个王八蛋,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老子没给你要过一分钱,你现在居然敢抓我?张哥知道了,你这个公安局长恐怕也干到头了,混蛋,你给我记住今天。”
冷烟柔越听越有兴趣,于是她站起来,走到贾守新的身边说道:“张哥?哪个张哥?”
“S市常务副市长张民宇。”贾守新低下头,眼睛根本不敢看冷烟柔。
张浩南一听贾守新报上了自己老哥的名字,心想,这下可能真的碰到铁板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能让一个堂堂的S 市公安局长都卑躬屈膝,那能是个小人物吗?
再说了,就是他的老哥亲自来了,贾守新估计也不会表现的如此小心吧?
此时的孙金友听到贾守新给冷烟柔提了这个名字之后,也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冷烟柔这伙人如果听到了常务副市长这样的来头之后,应该已经吓尿了。
但是他错了,冷烟柔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追问道:“这个张民宇在S市挺出名的?”
“是,非常有名。因为他一手扶起了S市第三制药厂,把一个原本濒临倒闭的企业扭转成了一个年收入近二十个亿的大企业,所以在S市有挺高的威望。”贾守新不敢隐藏什么,冷烟柔问什么,他回答什么。
“听起来,也算是一个执政为民的好官啊。”冷烟柔用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自语了一句,然后看着张浩南和孙金友,又说道:“但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呢?只凭这两个的作风,那个张民宇就逃脱不了一个纵容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