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忽然想起,自从来到了这鬼地方,自己怕是几个月没接触过女人了……想到这个,他身体里的那团火苗越来越旺,有一种快要燃烧的冲动。
可是表面的他却是平静无波,躺在原地没什么动静,这让窗边的牧晴很放心,她悄悄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见他老老实实地平躺着,心里想着他倒还算规矩。
没过多久,牧晴就放心大胆地睡着了,当然,枕头上还塞了一把匕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不过一直到清晨起床,这玩意也没能发挥用处,人家江恒除了半夜起床上了三次厕所,一直睡得好好的。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牧晴忽然想起了这事:“你是不是肾不太好?”
“嗯?”江恒愣了一下:“我不好?”
牧晴点头:“你昨天晚上跑了三次厕所,都把我吵醒了。”
“我这是……”江恒一时无语,自己总不可能说是因为睡不着加上热,跑去公共浴室冲凉去了吧?所以他凶巴巴地说了一句:“少管男人的事。”
一向脾气还算不错的江恒难得地吼了她,牧晴心想自己太唐突了,怕是伤了他的自尊,马上补救地说:“对不起,我不会跟别人提的,你这种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江恒的脸越发难看了,快速吃了早饭站了起来:“你动作快点,今天要跑好几家。”
“哦,好。”牧晴乖巧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云南的特色就是饵丝,切成条状或丝状,加上酥肉小菜用铜锅煮了,再撒上韭菜与葱花,味道倒是很好,就是烫得很。
这一天,倒不像他们想象得那么紧张,那些人家里,他们选择了离县城较近的几家。而且事隔多年,也担心他们心里有抵触,所以这几家里,只有三家才问出了结果。
他们一番心里纠结后,都说出了实话,那些个特殊的孩子,都悄悄地送去外地大医院做了手术,有个毛发多的孩子,家里人也是每隔两天就刮上一次,目前也算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他们三家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孕妇在怀孕期间,都去过浮龟山,虽然都是在山脚附近,但是也算是近距离走近过。
拿到这些证据,江恒已经很笃定了:“这些变化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与浮龟山二十年前的变化有关系,只不过,在近些年里,这种异动……或者说辐射越来越大,已经波及到了附近的村民了。”
“这样说的话……我们岂不是也很危险?特别是你们,可是在里面待了两三个月了。”牧晴咳了一声:“你会不会也有什么变化?”
说话的时候,她仔细地瞄了一眼他的脖颈,露在外面的肌肤看起来还算正常,可有些变化可能隐藏得很深……
江恒敏感地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想到了昨晚的事,脸上浮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我好得很。”
疲惫不堪的两人采购了一些物资,准备重回浮龟山,,站在小店铺等着老板找钱的时候,牧晴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个……之前不是失踪了两个学生?”
“有一个不是第二天就找到了吗?另一个我们也不清楚。上山之后有特别留意过,但是没有发现新鲜的尸骨。”江恒缓缓地说。
新鲜的尸骨……这个说法让牧晴不寒而栗,忽然想着会不会在下一秒,驻守在浮龟山上的四人,也会变得死无全尸?
两人买好了东西,开始上山,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远远地望去,浮龟山的那层浓雾似乎消散了一些,偶尔能看到上面尖锐如刀峰一般的山顶。
牧晴时不时抬头观察,不知道为什么,那地方她总觉得熟悉得很,仿佛很多年前攀爬过一样……她摇了摇头,自己没有半点爬到山顶的印象了。
“我们什么时候上山呢?”牧晴问了起来。
江恒低声说:“等到采购的设备到了就去。”
这件事情牧晴听他与蔡智源谈过,说是那里地形陡峭且危险莫测,光是现在这些设备怕是不行,所以采买了许多攀岩设备与防身的东西。
他们说起这些的事情,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骨子里满是爱冒险与探知欲的因子。看着一旁的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了,好似这一次查出真相后,自己就不会在苦难的日子里煎熬了。
两人回去的路线与来时差不多,走到机修厂后门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守山的人,就是那位年纪较大的老者,他正坐在离门口不远的石头上抽烟,熟练地卷着纸烟,点燃了,眯着眼睛享受起来,整张脸就在烟雾的萦绕中若隐若现,变得不真切起来。
当地人有种烟草的习惯,几乎每一家都会种上一些,自己抽、偶尔也卖,家家户户不论男女,都有些吸烟的习惯。
每次吸烟时,他们的脸上都会浮现出这种迷醉的表情,好似几口下去,烦恼皆消万事皆顺。牧晴远远地看着他,眼睛不由自主地从他多毛的胳膊与小腿上面扫过,最后落在他的络腮胡上。
“他是不是那个女人的父亲?”牧晴压低了声音。
江恒嗯了一声:“应该是,因为其它人都要年轻些。”
两人看了好一阵子,那个老者才扔掉了烟蒂,缓缓站了起来,背着猎枪围着机修厂绕起了圈子。
“走吧,走另一条路过去。”江恒摇了摇头,打消了从机修厂进去念头。
顺便绕上浮龟山时,天已经黑了。白天的这里本就阴郁,夜晚更是平添恐惧,四处都是神秘莫测的阴影,两人四处观察,唯恐那些怪物忽然跑出来。
“这里最为致命的只有霸王狗吗?”牧晴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只古怪的苍蝇。
江恒肯定道:“嗯,算是目前发现的动物中,最有攻击性的。”
两人循着山洞的方向,一刻也没停过,这种地方,多待一刻,危险性也会更大,快到斜坡的时候,前方忽然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口哨声。
江恒眼睛一亮:“有新发现,快走。”
这是他与蔡智源间定下的暗号,一声表示注意、集合。一声长音表示警告。两人靠着警觉,这几个月里在浮龟山上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