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种人之外,还有一种叫平民的物种。”江恒严肃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只知道他们什么都相对普通。然后性情平和,安于现状,不喜战争。这群人数量较少,长期生活在R星的北面,与世无争。唯一特别的是,R星的上神总是出自于这个物种。而上神对他们的意思就相当于地球上的菩萨、转世者,是整个R星的精神支柱,每隔数年出现一次,如今的上神已是垂垂老者。因为上神的存在,智人永远不会对平民动手。”
牧晴听得目不转睛:“除了蚁人,我都没有见过。那么我们,我们算什么?”
“犯人,移民者,改造者……”江恒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哪种说法都可以。我们不过是一些稍有利用价值的蝼蚁罢了。”
智人有目的地吸取地球人。用他们的话说,能够通过虫洞到达R星的也是所谓的天选之人,它们抱着怀柔的政策引进这些人,建立了专门的移民村,吸取地球的物质文明。比如说制度、教育系统、社会体系的建立。甚至是住宿条件天文环境、食物口味通通模仿地球。
牧晴听后觉得可笑:“画虎终类犬,这些模仿得再像,还不是会发展一些古怪的政策?比如这个可笑的分配制度,还有私自用地球人做基因实验,最终目的,还不是要让我们死。”
“我们认为是死,他们认为是为了某种永生。基因交融后的永生。”江恒叹了口气:“刚刚你问我N—17是什么,我现在告诉你,那是一种可融解性的智人基因。人类的身体的酸碱度并不适合在这个星球长期生存,所以在谷底进行了第一次的体能与生存筛选。荒原是第二次筛选,而这一次的筛选十分残酷,意志力与个人体质要完全适应才能活下来。这两关下来,活下来的人凤毛麟角。然后在第三关的矿场中,又会淘汰一批心智不坚定的和智人不喜欢的人……”
江恒说到这里时,牧晴打断了他:“智人不喜欢的是哪种?以前有个叫艾丽莎的女孩,她说自己的模样最不得人喜欢。可是她长得很漂亮的。”
这个问题,江恒也解释不清:“智人的喜好很奇特,我对他们没有了解的机会。”
牧晴理解地点头:“我知道,这些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有机会的话,请帮我打听一下她好吗?她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好。”江恒说回了正题:“我们继续来说N—17吧,他们一直在做某种实验,就是将智人的可融性基因注入地球人的身体里,想借以产生一种新型的可受控制的人类。这个过程十分艰难,婴孩或者成人在医院接触了药物,先是尝试小剂量注射,融合后再往心脏注射,这也是心脏有痕迹的原因。这个过程中,大部分的人去世了,死去的做成标本,与新的基因完美融合的被送到三号楼,最后送往最终目标地培训。而琳达的孩子恰是最后这一种。”
“那他们说的保持期是什么?”牧晴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保持期就是注射药物后身体的一种排异现象,会出现发烧、皮下组织颤动,间歇性失去知觉等症状,必须冷冻保持,持续药物,否则极有可能死去,这是我着急将那孩子送走的原因。”江恒解释了起来。
牧晴感觉自己脑袋里一团乱麻,江恒说的这一切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以前自己知道的信息是一块一块的,模模糊糊知道些东西,可是看不透明。现在江恒拿了根线将它们全都串了起来,以致于她满脑子就是一个想法,牧晴问了起来:“他们,想干嘛?为什么要改造我们地球人?”
江恒摇头:“我所猜测的就是某种野心吧,至于R星与地球的关系,以及R星的具体状况,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两人正聊着,门外忽然传来了琳达的声音:“晴,晴你在里面吗?晴?!”
“是琳达,我出去开门。”牧晴飞快地跑到门口,拉开了门:“我在,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早吗?已经九点了!我昨晚一夜未睡,天不亮就想来的,可是黎先生来了,他问起我身体的状况,所以一直耽误到现在,你没事吧?”琳达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牧晴笑了起来:“我没有,并且,没有再好的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她转过头来,忽然发现之前一直在客厅的江恒不见了!牧晴疑惑不已:“你等等,我找找他。”
牧晴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发现江恒的身影,她忽然想到他总是以黑衣人的身份出现,大约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所以只能一脸遗憾地对琳达说:“他有事离开了。”
“晴,你的男人……我是说你的配对对象真的不是蚁人?”琳达一把抓住牧晴。
牧晴摇头,脸泛着红晕:“当然不是,他是地球人,而且,他对我很好……”
“看样子你们睡得很愉快了。”琳达呵呵一笑:“相信我,这也是人间乐事之一,它会让你暂时忘记苦闷。”
牧晴很不好意思地说:“不,我们没有睡过,大约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吧。”
两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牧晴主动送她回去:“你吃早饭了吗?我给你叫上次那个鸡汤好不好?”
“不要,那个喝了我很不舒服,胸口涨痛得厉害。我害怕奶水会出来。”琳达捂着自己的胸口,拒绝了。
牧晴摇头:“这是心理作用,因为你服用过阻止奶水的药物了。”
两人缓缓往外走,牧晴望着过往的行人和那些鲜艳茂盛的植物,总感觉这些比平时顺眼了许多,思绪轻飘飘的,愉悦地快要飞起来了。
牧晴送琳达回家后,心急地想要立刻回去见江恒。可是琳达一直缠着她,让她帮忙去图书馆借画册,并且要喝她亲手做的水果茶。这一折腾,直到中午,牧晴才寻了个空回到别墅里。
让人失败的是,江恒仍然没回来,牧晴担忧地站在楼顶张望,恍惚间又很害怕昨晚和今早只是一场梦,或者他忽然来了又永远离开,那种感受令人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