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里同样没人,拿药也是拿着手环刷一下,药水就自己出来了,附带着用法用量,都在上面记着,方便得很。
出去的时候,牧晴还惦记着挂号的事情,她让罗曼大爷等她一会儿,自己一溜烟地跑到挂号处,拿出手环刷了一下,电脑上一下子显示出了她的信息:轻度胃炎、身体有两处擦伤,另外神经方面显示有多处病变。
牧晴很震惊,自己的多处器官都有衰退的症状,到了这里居然全好了。并且擦伤居然也能知道,还有,自己的神经哪里有问题了……
她正看着,机器叮了一声说话了:“二楼213罗伯特大夫。”
牧晴吓了一跳,马上缩回了手,自己可没想着看病,她马上逃离了挂号室,跑到门口与罗曼大爷汇合了。她一直把他送到了家,这才慢悠悠地往自己家走。
牧晴在沙发上瘫到下午,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是陈骁发来的,问她要不要吃饭,还说自己要来家里看她,牧晴马上找了个理由阻止了。
另一条是罗曼大爷发来的,说医院开的真是神药,自己只擦了一次,红肿的部位居然好了,现在走路也不痛了,晚上可以继续跳广场舞了。
两三点的时候,她叫了餐,这次没再浪费,只叫了一份麻辣烫。小机器人动作很快,七八分钟后就送了过来,很明显是刚出锅的,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闻起来鲜香麻辣,很带劲。最令人感动的时候,还附带了一瓶冰冰爽爽的啤酒。
牧晴很怀念这个味道,马上把它端上了楼顶,坐在摇椅上,一边看着头顶的蓝天,一边享用着美食……今天倒是天气不错,没刮风、没下雪,晒着暖暖的太阳,身心皆安。
一口麻辣烫,一口冰啤酒,感觉又回到了原本所在的世界里……可不过,自己自打从浮龟山出来,开始了一系列的培训与学习后,就没再碰过这种东西。所以,这也算是久违了的放纵了。
半罐啤酒下去,头就开始晕晕的,脑袋里嗡嗡的全是声音,过一会儿又变成一片空白,自己都感觉眼神变得木木的,这种微醺的感觉感觉也不错,偶尔放空一下。
如今她也没有多害怕了,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本就一无所有,哪还计较再失去什么?
牧晴将剩下的半罐一饮而尽,躺在秋千上,困意渐渐袭来,她就这样蜷曲在秋千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意识的表层里,只能感觉空气好清新、阳光好温暖,秋千晃得好舒服,如此而已。
她睡了许久,并且还做了梦,梦里回到了儿时,回到了父母还未离婚,感情尚好的那段时间。父亲去买糖葫芦去了,母亲牵了她的手去百货商店买连衣裙,母亲喜欢小碎花的,她却偏偏看上鲜红的那套,越看越觉得娇艳欲滴,活泼俏丽。
“这个太张扬了,穿去学校,都不好好学习了。”母亲瞪她一眼。
牧晴就是不听:“我就要我就要,小碎花土气死了,我不管!”
终于,在她的强烈坚持下,母亲妥协了,付了钱让店员打包,可是牧晴偏偏要马上在试衣间换上新衣服,说是要穿着回家。
她得意地套上身,在镜子看各种旋转,速度还越来越快,从镜子里看上去,她就像一枚鲜红的陀螺!如此转了十几圈后,那鲜艳的红色却像液体一样,从边缘扩展开来,顺着裙边向周围延伸而去,十分诡异。
母亲尖叫起来:“别转了别转了,快停下,你快停下!”
可是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驱使着自己不停地旋转,哪怕已是头晕目眩,全身颤抖了,可是也完全控制不了身体的举动。
数秒之后,母亲冲了上来,极力想拉住自己,可是她接触到自己的部位竟是滚烫得厉害,那感觉既像开水又像硫酸,很快,那部位疼痛起来,火辣辣的烧灼感,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随着那溢出的红色变成了一滩腥红的血肉泥!
母亲吓了一跳,飞快地缩回了手:“牧晴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被腐蚀的部位迅速扩散开来,整个人的骨头像被抽去了一样,很快就瘫软在地,皮肉也在几十秒里融化成了血水。
最后,自己整个人消失了,只留下了那条鲜红的衣裙……牧晴感觉自己的魂魄飘在了空中,可却能清晰地看着痛哭流涕捧着红裙子哭泣的母亲,大概自己已经死了吧!
再过了一会儿,买好了糖葫芦的父亲匆匆赶来,他手里的东西颓然落地,然后盯着现场看了许久,一下子蹲了下来,环住母亲的肩膀,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在空中看到这一切的牧晴虽然知道这只是梦,可是也满满的酸楚,她很想哭,可是看到下面相倚在一起的父母,又觉得很欣慰,现实中的他们虽然早就离婚了。可是梦里的他们并没有针锋相对,还是保持着很好的感情呢……
再接下来,她的意识再度模糊起来,越升越高,云层也越来越多,看不见父母,也看不见那条红裙子了。她再度陷入了无意识的状况中,再一次醒来,已到了傍晚。
牧晴睁开眼睛,盯着天边的晚霞看了好一会儿,原来自己这一觉睡到了现在啊……腿酸腰疼,枕着木板的头也隐隐作疼,下次一定记得要在床上睡觉才行。
她伸了伸酸胀的胳膊……砰地一声,秋千上的空啤酒罐应声落地,牧晴下意识伸手要去抓,手却碰到一个绵绵软软的东西!一看,差点没吓得跳起来,自己身上居然盖着那条鲜红的裙子!
她扯起那东西就扔了出去!直到它挂到对面的茉莉花枝上她才忽然发觉那根本不是什么红裙子……牧晴颤颤巍巍地靠近,抓起那东西看了好半天,才发现它就是平时放在沙发上的毛毯,可那玩意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神秘人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