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惊讶不已,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扯了扯短短的衣裙:“为什么?”
牧晴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如果我知道,我还会苦熬在这里好几天吗?”
这下艾丽莎警惕起来,她默默地观察了牧晴一会儿,撩了撩一头耀眼的金发,碧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怀疑:“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此时这里格外寒冷,牧晴裹着大衣仍控制不住地哆嗦,可想而知衣着单薄的艾丽莎有多冷……牧晴瞄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她,建议道:“要不先回飞机里吧,至少那里暖和一些。”
艾丽莎有些迟疑,并未动弹,牧晴弯弯嘴角:“同为女人,我还能怎么伤害你?”
艾丽莎咳了一声:“也是,你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们亚洲人通常很单薄。”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从牧晴的胸上瞄过,然后若无其事地在地上摸索一番,拎起了自己那只名牌小坤包:“走吧!”
牧晴觉得好笑,这女人也是奇了,单枪匹马被弄来这里,居然包都没掉,也是很厉害了。
她带着艾丽莎回了机舱里,然后将那床毯子扔给她,又递了些水与食物:“将就着吃吧,这是唯一能找到的。”
艾丽莎也是真的饿了,她连喝了好几口水:“从舞会出来后,我就没吃过东西。”
艾丽莎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她在一所世界知名的大学里攻读硕士,学的是数学专业,事情发生前的那晚,同学正好过生日,一群人在酒吧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位男生提议要去郊区的鬼屋里逛逛,问他们敢不敢。
艾丽莎说到这里,摊了摊手,说自己是出了名的无神论者,学的又是理论学科,哪里会怕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以及另外的几位同学都举了手,于是一行人大约五六个就开了车浩浩荡荡地往郊区冲。那位男生说的鬼屋地处奥瑞山下的河谷区域,树林流水,鸟语花香,附近建了好些别墅。
而所说的那个鬼屋就是河谷深处的一所房子,它一共三层,建筑时间约有三十来年,看上去保持得不错,隐匿在森林深处,需要开许久的车才能到达。
一路上,男生神秘兮兮地讲着鬼屋的历史,一开始是有一家人在这里居住,一对夫妻带着三个女儿,他们生性孤僻,不爱与其它人接触,邻居偶尔能在他家门口的草地上看见那三个女孩,年龄从十几岁到七八岁不等。一个个眼神木然,状若痴呆,与外界并没有什么交流。
大家也没多想什么,毕竟这世界上,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大家总不至于盘根究底吧?
可是他们住在这里的半年后,却忽然出了事,先是大女儿的尸体在河边出现,再其次是二女儿半夜尖叫着从三层的阁楼上跳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
最后出事的是小女儿,她趁着某一天夜里逃出了别墅,一路上哭哭啼啼地走了二十几公里,跑去警察局里报案,说是她的养父养母杀了两个姐姐,下一个死的就会是她。
平常看起来木讷的小姑娘这会儿神智十分清醒,一五一十说得特别认真,说自己与两个姐姐并没有血缘关系,她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被那对夫妻领养的。
一开始,他们对她还不错,可是不久之后,她却发现了古怪,父亲总是在半夜溜进两个姐姐的房间,然后会她们房间里会传来姐姐的哭声和尖叫声。这样的动静时有不断。
年幼的小姑娘并不懂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姐姐的言语闪烁与畏惧中感觉到了父亲做了什么伤害她们的事。
直到某一天夜里,父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床边,她还没来得及逃跑,那道阴影就扑了过来,强行欺负了她……女孩用了欺负两个词,她对这些是一知半解的,只是满心的恐惧与羞耻。
父亲总是欺负她们,随时随地,甚至不忌讳沉默寡言的母亲,小女孩甚至觉得,母亲总是充当帮凶,因为她有好几次撞见了,非但不阻止,还默默地关上了房门。
“两个姐姐都是他害死的。”小女孩一脸的恐惧,诉说着两个姐姐死亡的真相。
大姐死的那天晚上,她的房间里惨叫声不绝于耳,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早上,她悄悄跑去看,发现房间的地板上多了一滩暗红色的血迹,里面还有一块血块状的东西。再然后,大姐的尸体就在河沟边被发现了。
至于二姐,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白天都是好好的,忽然晚上就跳了楼,被邻居发现,送进了医院了,也跟死差不多。
小女孩颤抖地说完后,警察问起了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说他们要杀她,她亲眼看见他们在厨房里磨刀,所以她才趁着天黑,连夜逃出了别墅……
警察半信半疑中,女孩还掏出了自己的证据:一块放在玻璃瓶子里,已经腐烂变臭的一块东西。
大家惊讶这是什么,当下便拿去化验,化验后大吃一惊,这竟是一块胚胎组织,大概这小女孩说的都是真的,她那十三四岁的大姐死于流产?
警察当下便去了那栋房子,可是这一去才发现,家里一片寂静,那对夫妻吊死在了楼顶上……正在调查时,警察局又得来了消息,小姑娘逃了……
这桩案件本来有了点眉目,这会儿小姑娘却忽然跑了,大家都猜测她跑的动机是什么,是害怕?害怕的可能也太小了吧,毕竟她到了警察局。
或者事情不像她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更或者,她与一家人的死亡案有关系?
艾丽莎说到这里的时候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会儿。一片漆黑中,一直专注听故事的牧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毕竟这事情真的很瘆人啊!
“最后呢?”牧晴催促起来。
艾丽莎放下水壶:“没找到小姑娘,怎么都找不到,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通通没有,全城搜寻仍是没有。这事就成了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