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乱成了一团。更有几个拿起了陈姑娘出气,对着她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厉声质问的,场面十分混乱。
大家根本就不相信,几个活蹦乱跳的男娃会活生生地失踪!山神不会如此残忍,再说了,那些金粉不是已经还了吗?
拉瓦村长叹了口气,让人把他们拉开:“别闹了别闹了,你们先休息吧,就住在我家旁边那座房子里。”
小赵看了他一眼,正要背起陈姑娘往里走,拉瓦村长又说了:“把陈姑娘放下,你们先去休息。”
小赵当然无所谓了,当然他也烦透了这女人,当下就把她扔了下来,拽起朱教授与吕辉就进了拉瓦村长指的那座房子里。
这村子是那种老旧的土坯房,里面点了煤油灯,四面的墙都用报纸糊了起来,此时已经成了暗黄色,屋子里除了一张宽大的木床和看不清颜色的被褥外,就只有一张粗糙的小方桌。
头顶一只暗黄色的灯泡随着窗外的风偶有晃动,小赵拉了几下灯绳,根本没用,只能将就着煤油灯的光亮了。
进了屋后,小赵气愤不平:“墨村的这帮人,真的是眼瞎了!我们进山一是为了探查,二也是为了找人啊。怎么能找不到就迁怒于我们呢?”
朱教授劝了起来:“都是为人父母,怕是情急才这样,莫气莫气。”
一旁的吕辉沉默不语,他现在感觉很难受,之前在山里本就是强弩之力,这会儿一进村里,一下子瘫软下来,瘫在角落的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他这几天几乎就没睡,有时候躲在隐秘的地方迷瞪一下,可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还得随时躲避着霸王狗的追逐,这一瘫倒,瞬间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赵越想越呕:“朱教授你先坐一下,我出去找点吃的喝的,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顺便搬救兵!”
他说完就要开门出去,可是连拽了几下,锁链叮叮哐哐地响了起来,根本拉不开!墨村的人竟然把门锁住了!
“你们有病啊!快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小赵更生气了,用力地拍起了门板。
他连喊了几声,门外一点回应也没有,朱教授四处查看了一下,也吃了一惊:“这些窗户也是被封死了的,这群无知愚昧的村民,是想干啥?”
小赵用力踢门,大声喊叫,可是根本没用,这破门看起来腐木朽朽,可是却是牢实得很,根本踢不开,墨村的人就跟死了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喊叫。
“算了算了,省点力气吧,想想怎么想办法出去。”朱教授理智一点,坐了下来。找出包里剩下的一点干粮,递给小赵。
小赵坐下来愤愤不平地啃着压缩饼干,一方面担心仍留在山里的张教授他们,另一方面也感觉自己伤口不处理,怕是要烂掉。都说人的牙齿是有毒的,普通外伤很快能好,可是牙齿咬伤的地方不好好处理,就会溃烂流脓,十分可怕。
两人枯坐了一阵,决定先休息一下保存体力,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侍机而动。朱教授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也躺在吕辉边睡了。
小赵越想越不对劲,在小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他总感觉陈姑娘的事情,村里人的表现十分奇怪,按理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失踪中的一人,村里人应该迅速救治陈姑娘,让她说出真相才对。怎么可能把他们分开关在两处?
小赵实在睡不着,坐在这间土坯房里一直到了凌晨四点,他听见了屋外传来的鸡叫声,又过了一个小时,窗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小赵趴在门缝上瞄了半天,看到了在门口来回徘徊的拉瓦村长,他捏着烟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看向这间土坯房,眉头皱得很紧。
小赵正想开口让他放了大家,忽然从旁侧跑来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他凑近拉瓦村长,小声地嘀咕了几句,拉瓦村长很惊讶:“还敢打电话来?快让他们躲起来,别再回来了!”
中年男人迷惑不解:“我寻思着没事吧,那个陈姑娘不也没……”
拉瓦村长拿着烟斗猛敲他一下:“你懂什么!之前的那个同志不是没回来,还有这次的几个人……千万不能惹事。”
这两人说完后,相携离去,此后的话也听不清了,小赵听得莫名其妙,但是他知道,墨村肯定在搞鬼!说不定他们进村都是个陷井!
他左思右想,琢磨着必须逃出去,马上报警,这样才能把大家救出来!可是,怎么逃呢?门是锁死的,窗户也被木条封了起来,钉了密密麻麻的钉子,想要弄开还真不太容易……
这次出来,把所有救援探索工具都留给了小周,自己背包里除了药物与衣服,就只有一柄小水果刀和地上的几块碎石头,想要用这点工具逃出去,还不太容易。
小赵马上叫醒了吕辉和朱教授,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装病把他们引来。
吕辉哎哟哎哟惨叫了起来,一旁的小赵大声嚎叫了起来:“有没有人啊?我们同伴肚子饿死了,怕是不行了,快给我们找个医生!”
他一连嚎了好多声,终于有个女的走了过来,从门缝里看过去,像是拉瓦村长的女儿:“别叫了,一会儿我给你扔包药进来,吃了就好了。”
“药怎么行?说不定是阑尾炎,这种要马上去医院才行!”朱教授说道。
女人有点不耐烦:“屁事多,我去问一下我爸。”
她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三个人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别说医生了,就是之前说的那包药也没有……
“完了,他们肯定是要把我们活活饿死、困死在这里!”吕辉虚弱地说,睡了一晚上,他的体力不见得恢复多少,反而更加恹恹无力,大概是真的生病了。
小赵抠着头皮,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抬起头来:“实在不行,我们只有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