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商量着,吕辉忽然开口:“你们说这洞里有啥?”
小赵简短地说了一下,吕辉很惊讶:“你们别开玩笑了,这洞里不可能有活人的。”
“可是刚刚真的发现了!”小赵招呼吕辉来看:“你自己看,那形状不是人,未必还是猴子猩猩?”
吕辉看了老半天,咦了一声:“可是不对啊,那下面只有黄成伟的尸体啊!”
牧晴惊讶极了:“你确定?”
吕辉点头:“是啊,当时我好不容易把黄成伟的尸体捡回来,害怕再被那些怪物破坏,所以费了半天功夫才把他运进这地洞里。不信你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的身上现在还绑着藤蔓呢!”
大家目瞪口呆,末了决定让小赵陪同两位教授留在外面,牧晴小周与吕辉一起下去,查看情况。牧晴下去的时候,不算太紧张,毕竟自己这边有三个人,就算有什么东西也能对付。可是一旁的吕辉却是有些恍惚,他在这里的几天度日如年,每天都是在惊恐慌乱中度过的,能勉强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下洞的准备过程中,他一直在嘀咕:“怎么可能有人呢?难不成黄成伟没死?不可能呀,他的尸体都烂成那样了……”
小周第一个下洞,牧晴居中,吕辉垫后,大家做足了防御准备,除了刀与木棍,牧晴还带上了一瓶强刺激性的喷雾,不论是动物还是人,一但被喷上,皮肤就会红肿且奇痒无比,若是进入眼睛,还会暂时丧失了视觉,这是野外探险的利器。
小周缓缓地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他很快站稳了,可令人奇怪的人,他就愣愣地站在洞里,盯着里面,不发一言,也没有躲避的动作。
爬在半空中的牧晴觉得奇怪,小声地喊了他一声,谁知道小周只是侧过头来,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这属实奇怪,不过至少可以证明,洞底并无危险?牧晴心里打着鼓,滑下了绳索,四周都是潮湿又腐臭的气味,想想黄成伟的尸体在这里,倒是不足为奇。她揉了一下被绳索磨得通红的手,看向洞里,这一看,她也惊呆了!瞬间石化住,与小周的表情一模一样。
电筒光下,靠近墙壁的位置确实有一具支离破碎的骸骨,除了脸部、手脚的皮肉相对完整,其它部分都被撕咬得不成样子,肚子有一个巨大的洞,看起来内脏也被掏空了,有一截肠子拖在外面,也被腐蚀成了灰败的黑色。
这其实都算正常,不正常的是这具尸体的后面,正蹲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之所以能看出是女人,是因为那看不清颜色的衣服里,有鼓鼓囊囊的胸脯。她手里拿着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似乎是要往嘴里塞的,可却因为他们的打断活生生地僵在了原地!
她满脸血污,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只能从间隙看见一双阴森森的眼睛,这双眼睛格外诡异,盯着他们的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
在他们目瞪口呆地与那女人对峙的时候,吕辉也爬了下来,冷不丁地看到那女人,他吃了一惊:“这是什么鬼怪?”
那女人之前还好好的,听见声音后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捂着头往墙角里缩,一副要钻进土里的模样。
“你是谁?”小周问了起来。
女人全身都在发抖,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呼呼声,一句话也不说。牧晴拿了电筒照了一阵子,忽然发现了她的异常,她的喉咙不知道被知道什么刺穿了,一个一指大小的洞露了出来,那附近的皮肉也早就烂成了黑色。
她试图走近,那女人察觉到了,一下子抓狂起来,狂叫着抓起地上的土、碎掉的皮肉就往他们身上砸。小周无语,两步冲了过去,一掌劈在她的后脖颈,这女人翻着白眼,软软地倒了下去!
“吓死我了。”吕辉拍着自己的胸口,跑过去查看黄成伟的尸体:“这疯女人是野人吗?居然连尸体都吃!”
黄成伟的尸体是他拖来这里的,当时虽然也残破不堪,可是如今更凄惨了,再结合到女人手上的肉,嘴角的血,这事不言而喻了!
牧晴蹲下去,查看了一下这女人的情况:“她的喉咙破了个洞,耳朵也缺了一只,身上外伤很多,内伤看不出来。另外,她的脖子上戴了一条金项链,加上身上破成这样的衣服,肯定不是什么返祖人野人,而是现代人。”
牧晴见这侧趴的女人胸脯都侧露了出来,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强行穿在了她的身上:“咱们把她救出来吧,拖久了她会没命的。”
吕辉盯着这女人的脸看了半天:“她看起来就像是失踪了数日的陈姑娘。我看过陈姑娘的照片,看着五官倒是差不多。”
牧晴嗯了一声:“我也感觉是,只是不知道,其它几个年轻人去了哪里。”
大家手忙脚乱地将陈姑娘捆绑着,拖出了地洞。而吕辉也伤感看了自己同事好半天,也脱下了一件衣服将他遮挡住,然后默默离开。
守在洞外的张朱两位教授以及小赵,他们之前各种猜测过黑影的身份,甚至觉得是机器出了故障。可是看到救出来的女人后,都有些惊讶,张教授问起吕辉:“你在这里这几天,没遇到过她?”
吕辉摇头:“我没碰到过这几个年轻人。不过,倒是在晚上看到过一些黑影,黑影是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几个人商议起来,觉得吕辉与陈姑娘目前的状况不适合留在这里,而朱教授也因为腿脚的原因无法再继续,所以就让小赵护送他们下山。
大家用背包里的绳子将陈姑娘绑在了小赵身上,将他们一路护送回了洛纳河畔,远远地看着他们穿出了树林。牧晴张教授与小周才继续前进。
牧晴想起洞里的尸体来:“他们下山之后,会找人把黄成伟的尸体运回去吧?”
“肯定的,小冯没事。现在我们轻装上阵。”张教授乐观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