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安的说道。
……
巨怪趴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方才的奋力一击之下,终于令寄生于脊椎处的虫母毙命。
秦露露忍着恶心,把手伸入巨怪破损的背部,在血肉之中,将虫母尸体揪了出来。
尾囊中,原本一颗颗发光的虫卵,在巨大力量冲击之下,也未能幸免,纷纷破碎。
亦辰仍不放心,电流涌出,将之烤成焦炭,这才丢到地上。
“唔……”
由于身体超负荷到极限,秦露露在痛苦中闷哼出声。
“你的任务结束了,秦露露。我会带你找个地方休息,等我处理完其他的怪物,我会来治疗你的。”
亦辰低声道。
秦露露勉强笑了笑:“我想好好睡一觉,这一天真的太过刺激,发生这么多我从未想过的事。”
就近把她带到一家酒店。
躺在床上,黑鳞渐渐褪去,她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着皮肤。
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离开,秦露露忽然出声:“那个……谢谢你。”
“你也帮了很大的忙。”亦辰平静回道。
黑鳞越来越少。
她虚弱询问:“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终于,战甲在其手中凝为黑珠,亦辰连接断开,只剩下最后的话语在她脑中回荡:
“你可以称呼我为……会长。”
“会长?”
秦露露咀嚼着这个词,心里一笑。
‘是某个组织吗,吴梦肯定也在里面吧,可我还没同意加入啊,就让我称呼会长。’
她脑子越来越不清醒。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想起秦诺留给自己的信上,有这么一段话:
“秦露露,你只是一个女孩子……”
“你身后没有可以依靠的势力和靠山,在你遇到危机的时候,没有人会变身成超人来拯救你。”
会想起这段话,秦露露的心底难免异常酸涩。
如确如他所言自己不过就是个女孩子,没有势力背景,也没有超人回来拯救自己。
但是……
好在我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会长,一个……神奇的魔法师先生!
汗珠粘住了她黄褐色的头发。
秦露露沉沉入梦,漂亮的脸蛋上却露出一丝好看的笑容。
……
飞机上。
气氛有些诡异。
后排躺了一堆受伤哀嚎的人。
女护士已经把绷带都用完了,可还有些人没能得到包扎,她只能用其余物品简单消毒后代替。
谭巴安也受了伤,坐在那里默然不语。
他带人三次冲击入口都失败了。
对方占据有利地形,他们虽然人多,却根本不起作用,每次正面接战的只有两三个人。
而对方是受过训练的高手,出手快准狠,绝无多余动作。
这边只是临时聚集起来的普通乘客,哪里招架得住。
谭巴安虽然是探险队一员,身材高大强壮,行动灵活敏捷,但到底不是专业搏击人员,只多撑了一会儿便受伤败退。
绝望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有人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他妈就不该上这趟飞机,明明订的是另一班,就因为它取消了,我才到了这儿。”
“都会死,我们都会死的……”
还有人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用手机写遗书。
守住入口的两个人没有奚笑,没有得意,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是彻底被洗脑的极端一分子。
小孩在母亲怀里,被环境氛围吓到,纯真的眼睛中透着畏惧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将迎来什么命运。
其母亲却已经在抽泣。
阴云笼罩着所有人。
角落里,一直似闭目养神的亦辰,却在这时缓缓睁开双眼……
“别着急,马上就好。”
女护士满头大汗的安抚伤患,迅速为其包扎,并且还下意识打了一个蝴蝶结。
“呼……”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忙碌起来,她竟忘了自己身处一架命运堪忧的飞机里,宛如在医院实习打完下手时的感慨。
一个影子忽然遮住了光线。
“你好,能让一下吗?”
平静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啊?”
女护士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衣裤和下巴,不知为何,一种令人安心的奇特之感从其身上弥漫而出。
她不由愣了半响,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哦哦,好的。”
然后挪开身位。
“谢谢。”
亦辰说着,目光从一众伤员身上扫过,均是皮肉伤,不用他特地治疗。
其一路请让,径直朝机舱前端而去。
谭巴安顿时注意到这一幕。
“嘿,朋友,你要去干什么?”他不禁疑惑。
目光看过来,亦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谭巴安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谭巴安。”
这个名字,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于是,他回头朝前而去。
谭巴安顿时在他背后喊:“朋友,你要干什么,危险!”
这么一喊,其他人也下意识看了过来,只见一个男人迈着稳健步伐的背影。
守着入口的两人,立时也把冷漠的目光挪到他身上,带着威胁开口:
“我们的确需要人质,但不代表我们会一直留手。”
亦辰捏了捏拳头。
今天德鲁国首都的事都已经做的这么粗糙,到处都是明显的痕迹,他也不介意更加粗糙一点。
快刀斩乱麻!
德鲁国首都下水道里逃跑的脊虫怪物,还等着他去收拾。
“滚!”
两人中的一个发出最后警告。
见来人毫不在乎,他们顿时肌肉绷紧,压低身体,做好进攻准备。
亦辰走过来,只是一脚踢出。
“砰!”
乍然巨响。
卡在入口的箱子餐车顿时凹陷,恐怖的巨力作用下,一堆人都没有推开的东西,顷刻间飞射而出。
那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之事。
其中一人直接被飞射之物砸中,顿时胸口凹陷,眼睛暴突,布满血丝,倒飞而出。
“砰!”
飞出的人砸在驾驶舱安全门上。
这惊人的一幕,顿时让机舱里的乘客目瞪口呆。
剩下那个凶悍冷漠的极端一分子劫机者,看了看散落的物品,又看了看只剩半口气的同伴,竟然一时无措的呆愣在原地。
直到亦辰跨过入口走进来,他才本能嘶号一声,提刀捅了过去。
可刀未至,一个拳头已经先行砸过来,快得不可思议。
重拳砸中其头颅,冲击之下,其头颅又与舱壁猛然相撞,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