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岛的活火山,就占了世界总活火山的十分之一,对于那时的殷人来说,的确堪称到处都是,也难怪会用画满火山的表现形式。”
“再有,图画中殷人的船明明顺着海水流动的方向而行,却能一路看到岛,这再一次佐证了就是他们就是走的上述那条岛链。”
“因为在这条岛链南边不远处,就是著名的长年向东流动的黑潮暖流和太平洋暖流。”
路卡多年心愿近乎完结,心情激荡到一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一边低着头匆匆来回踱步。
“你知道吗,早在二十多年前,米国俄克拉荷马中央州立大学教授许辉,就已经发现我们许多印地安部落,都有‘先人过大洋’的传说。”
“相传,日升国建立者‘王’,从天国带来了针灸方法,并用涕竹笋治疗外伤瘰疬。”
“而歌颂他的《王歌》是这样唱的,二十五族为兄弟,跟着王过天之浮桥,途中艰难不能忘,分发麦黍众相亲,兄弟莫将兄弟辱,天国再逢冬复春。”
“就是这些若合若离的证据,促使我踏上探寻奥尔梅克文明和殷商关系的艰难道路。而今天,或许终于有个结果了。”
说到这儿,他定了半响,冲其余人笑了笑,然后毅然走向黑暗处的壁画。
这一次,壁圃上呈现的,却是东渡而来的殷人,在兽皮卷的指引下,穿越茫茫森林,最终见到围着平顶金子塔而居,喜爱用鸟类羽毛作装饰的人。
路卡好像陡然松了口气,得偿所愿,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跄踉几步差点跌倒。
“路卡!”
还好陈亚一直关注着他,眼疾手快给扶住。
“谢谢你,陈亚。”
路卡连忙站稳,发自内心的笑了。
在‘咔咔’的拍照的灯光里,陈亚面色复杂。
“我之前一直秉持的观点,就是奥尔梅克文明并非殷人建立,但的确有股人来到镁洲,融入到当地文明里,并对之产生了深远影响。”
“现在壁画已经完美的证明了我的观点,我本应该感到高兴,但是新的疑惑却又出现了。”
“那就是,当时,喜带领的殷人,怎么会知道那条‘海上神路’?难道真如壁画所表现的,是从天而降的‘神’告诉他们的?”
路卡也终于从奇怪的状态脱离,皱着眉头,意识到这个急待解释的重要问题。
陈亚眼睑低垂,心中思绪飞转:“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在《春秋·僖公十六年》中有记载:六鷀退飞过宋都。”
“在整个蓝星上,能够倒着飞的鸟,就只有蜂鸟,而蜂鸟,产于镁洲!”
“我很怀疑,是否曾有东渡殷人的后裔,又返回过周朝,并带回了蜂鸟,但是这可能性太小太小。”
“呼……历史真的有太多谜团!”
路卡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打量附近,忽眼睛一亮道:“对面的墙壁上似乎还有壁画,我们过去看看吧。”
一行人走过去。
手电的光照过去,一抹鲜艳的赤红随之映入眼中,众人凝眸一看眼睛便慢慢瞪大。
“这……”
只见壁画上,是东渡殷人在某处殿堂里,见到了一个长相和穿着都明显是镁洲原住民的奥尔梅克人。
前者递上兽皮,后者给予石板。
然而,整幅壁画最关键之处,就在于那给予石板的奥尔梅克人,掌心赫然有一个赤色盾牌轮廓,内含太阳一般的神秘标志。
旁观的亦辰眸中有微光闪动。
这是他第三次放置遗迹,也算有布局经验了。
把无尽光明组织嵌入失落的历史,徐徐图之,以此处整个遗址,作为引出无尽光明组织遗迹的引子。
当他们艰难的找到“神秘力量者的遗迹”时,这个链条中的一切,都会顷刻成为“真实”。
被壁画内容惊呆的陈亚等人,慢慢回过神。
带着这个标志的人,再次出现在壁画内容上,已经很难说是一种所谓象征手法,或者假借神灵名义的行事。
因为前者明显带着炎国长相和服装特色,后者则完全是镁洲奥尔梅克人。
陈亚头疼的蹙着眉头,自言自语般道:
“带有同样的标志,按最直接的思维,则意味着他们同属一个势力。”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组织的话,那么,蜂鸟出现在公元前六百多年的宋都,就说的过去了。”
“但这个想法又太过离奇,在三千多年前的科学技术背景下,居然会存在横跨大洋的组织。”
“而且,如果壁画上,关于带着这个标志的人都是切实记载,那之前的从天而降是怎么回事?神仙?超能力者?荒谬到不能在荒谬!”
路卡也是苦笑:“或许我们该重新推敲解读,毕竟这个结果几乎不可能是事实。”
“老师!”旁边某个混血学生举起手:“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路卡顿时一愣:“说吧,你们年轻人思路开阔一些。”
这学生明显性格外向,毫不怯场,直言心中想法:“是这样,我觉得壁圃是很直观的纪实,之前你和陈亚教授的解读并没有错。”
“东渡殷人为什么会把跨过的岛链称为‘海上神路’?或许,就是因为受到‘神’的指引,方才知道这条路的原因。”
“带着这个标志的人,在这段历史中,就是扮演着神,或者其他类似的角色。”
旁边的亦辰闻言,不禁失声一笑。
他稍动灵力,某个边拍照边挪步的学生,便‘不小心’被地面突起的石砖绊了一下,扑按在墙面撑住。
“小心、别伤害到珍贵文物!”
其他人立时一惊,这埋藏上千年的事物,骤然与空气接触,本就会变得脆弱,这猛地按过去还了得?
学生所按之处,立马沉下一截,因为光照阴影,而显得方方正正黑不溜秋,乍一看去像是被按坏了。
作为正经的老历史考古人,看到这一幕,路卡和陈亚觉得自己几乎心肌梗塞。
按在墙上的学生被这么一吼,初时完全僵在原地不敢动,片刻后才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尝试着站稳。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