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忙乎了一天的衙役们纷纷回家休息,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具体搜查什么人也没闹清楚,只是收到命令说可疑的人,一个个怨声载道,不知道朝廷到底想干些什么。
秦王府的后门悄悄的打开了,一个黑影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压低了帽檐,不欲让人发现,穿过两条僻静的小路,辨认着方向,小心的走着,不时的回头看,生怕有人跟踪。冯立不敢大意,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还好是在晚上,街道上比较空旷,能见度不高,十分容易躲藏。黑影十分的警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
黑影绕过两条街,避过把守的士兵,三转两转来到一处亮光处,门牌很大,两个大红的灯笼左右各两个,照的街道光亮,黑影警觉的回头看了看,推开门就往里走。冯立借着灯光,黑影的眉目看的一清二楚,竟然是秦王府的参军杜淹。抬头向招牌望去,三个大字望月楼,心道,这大半夜的他跑这来干什么,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冯立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看到这个杜淹出来,只得回转东宫。将昨天晚上跟踪杜淹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说道;“这家伙看来也是老色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望月楼。”
“这里面有些事情不对。”还没等李建成说话,西门景念叨着说道;“我记得这个望月楼和秦王府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如此紧要关头,深更半夜的他跑到望月楼干什么,难道,难道尔朱焕的家人就被秘密的关押再这里。”
“不会吧,他们怎么会把人关押在妓院里呢。”冯立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看来这个望月楼真的有问题,”李建成说道;“冯立,你马上去找长安府尹萧大人,让他立刻带人去搜查望月楼,看看有什么发现。”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西门景站了起来说道;
长安府尹动作很快,立刻带人赶往望月楼,将它围了个水泄不通。伍桥得知消息之后,慌忙跑出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府尹黑着脸说道;“我收到密报,突厥的奸细就躲在望月楼里,伍桥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进去搜。”
“慢着,”伍桥满脸堆笑的说道;“府尹大人,我看您的消息一定搞错了,我这怎么会有突厥的奸细呢,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伍桥,你敢抗旨不成么?”府尹大人似乎动了真怒。
“不敢不敢,可是我这望月楼也算是朝廷的地方,大人是不是考虑一下。”伍桥辩解道;
“你知道就好,那还不立刻闪到一旁,耽误了朝廷的大事,我拿你是问。”府尹怒道;
捕快们一轰而入,开始逐层搜索。很多歌姬们都是刚刚要躺下休息,听到下面人声嘈杂,纷纷伸出头来看,立时莺声一片,跟捕快们的咒骂声混合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还有一些留宿的客人,还未离开,听到官府进来拿人,十分害怕,躲在房间里不敢开门,冯立指挥着捕快挨个敲门,一个也不能漏过,逐房搜索。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始终关着门,无论捕快们如何敲门,就是没有人应声,更加让人可疑。冯立正要踹门,被西门景一把拉住,小声的说道;“别慌,还是找伍老板问过之后再说。”
伍桥来到二楼,拱了拱手说道;“这间房是如嫣姑娘的闺房,一般人是不允许入内的。她的房间内肯定不会藏着别人,官人们看看是不是可以放过这里。”
“什么如嫣姑娘,”冯立哼了一声说道;“我管她是谁呢,快点给我叫开门,不然我叫人撞门了,私藏奸细那是大罪,你吃罪的起么?”
“这个,那我试试看,”伍桥为难的说道;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说道;“如嫣姑娘,官家来搜查奸细,你看是否方便打开门,让他们看一下。”
“老板,”从房间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妩媚至极,道;“我不喜欢见外人,无聊的人让他们走吧,我这里没什么奸细,只有我一个人住。”
“如嫣姑娘,”西门景高声喊道;“我们绝对不打扰姑娘清净,我看不如这样,你打开门,我就一个人进来看看,看完就走,也省的有人在怀疑姑娘。”
“这个,”如嫣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就让你一个人进来。”
里面响起了拉门栓的声音,门被慢慢打开,西门景嘱咐了冯立几句,一个人迈过门槛,大踏步走了进去。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边放着一面大镜子,台子上都是些女人的化妆品,房间四周挂满了衣服,还有一些女人的内衣,西门景尴尬的笑了笑,退了出来。
楼上楼下搜查完毕,一点收获都没有。西门景与冯立互相看了看,莫非判断错误。跟着捕快们来到后院,这边房间很少,只有几间柴房,还有一个厨房,其他的就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西门景逐一进去观看,发现正中间的柴房有些古怪,里面虽然放满了干柴,但是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不像其他的柴房摆放的那么整齐,好像是匆忙之间布置的。西门景命人搬走干柴,找了一个下人问话,才知道这间房前阵子一直锁着门,今天早上才打开。西门景凭着直觉感觉这间房有问题。使劲踩着底下的石板,蓦然发现有几块下面的声音是空的,不像其他那些非常的厚实,急忙命令捕快撬开这几块石板,露出了一个黑洞。足足有几平方米那么大。冯立一把把伍桥拎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伍桥说道;“这是小人私自弄的一个藏身之处。”
“你弄这个干什么?”冯立不解的问道;
“哎,”伍桥说道;“干我们这行的,经常会得罪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你他妈的别给我油嘴滑舌,”冯立怒道;“给我说实话,是不是藏着什么人来着。”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伍桥吓得面如土色,道;“我怎么敢欺骗官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