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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半路杀出一个王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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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郎领着众人行了数日,路上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连个在山上盯梢的都没有,蒋玉郎也不得不叹一声这儒字大旗,如今在江湖的地位,可说是非比寻常了,那走山劫水的毛贼只要远远见着了这个儒字,就各自散了伙,必知这红货再利手,也是劫不得。

从刚开始出城时,人人紧张,到后来一路风平浪静,让人都慢慢放松了起来,彼此有说有笑,好像这次全然不像是要出镖的样子,反而像是一次郊游。

行至半途,在一处小乡镇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蒋玉郎的车马第一次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要采办什么货物,而是因为他们前面躺了一个人,那人穿一身苦力汉的衣物,嘴里叼了根草,就在那地上躺了一个卧佛姿势,显得甚得舒适。

他衣服虽然脏了些,可是脸上倒还算是白净,眼见马蹄就要踏到他的身上了,他仍旧是不肯挪窝。

蒋玉郎只当他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到这儿来讨两个过路钱。

出镖从来讲个讨喜,一般遇到这种无伤大雅的流子货,他也乐得舍两个钱,一是因为毕竟这一路过得顺畅他心情好,二则是小鬼招待好,大鬼无烦恼,慢怠了这小鬼,就会惹来大鬼的侵扰,就当两个小钱,在庙里买了一个平安。

蒋玉郎翻身下马,向地上躺着的苦力汉走了过去,他的一只手已经掏进了怀里,只待询问两句就要出钱破费了。

蒋玉郎问道:“兄台,何故拦我去路?可是近日手头有些紧?同是江湖人,我这里还是一些余银,可一解兄台燃眉之急。”

本以为这苦力汉要说个价钱,这事也就算是完结了,可谁知他竟然摇了摇头。

只见他嘴里的稻草,不停地摇来摇去:“唉,我这辈子最恨钱这个钱,这东西在身边的时候,我这日子美,可这东西一旦从我身边跑开了,我这日子就变成苦瓜汁熬汤,你我同是活了这一场,你说我该不该,把这贱眉贱眼的钱恨上一恨?”

蒋玉郎心头一紧,出门办事,最怕这种不要钱的,因为非钱即货,蒋玉郎举目四望,就想看看这四周埋伏得可有其它人,可是这小镇子人来人往,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蒋玉郎心中也是奇怪,按理平常盗匪,下手肯定会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可是小镇这么多人,就算他们真得了手,就不怕到时货箱一翻,金银四散,光芒一现,就会引来无数的轰抢,那不就是白忙一场了。

正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那苦力汉又道:“我只说个不要钱,倒是把你汗都吓出来,你且把心按好,莫让它再乱跳,我也不要你的货,你这几个大箱子如此沉重,我这人天生有个忌讳,只要一只手难以提起来的东西,我绝计不拿。”

这一番话听得蒋玉郎云里雾里的,不要钱也不要货,这是为了哪般?

蒋玉郎道:“那兄台拦在此处,所图为何?”

苦力汉回头望了望这个镇子:“我在镇子里土生土长,如今眼看年近三十,终于明白了一个大道理,池

水难养真龙,我想在你的镖队里讨个生活,顺便去外面的世界逛上一逛,不知掌旗的是否能行个方便?”

蒋玉郎这哪里敢收,马队中突然多了一个生人,不日走进那荒郊野地,众人熟睡之后,这厮再引来一伙贼人,那他蒋玉郎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蒋玉郎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兄台一表人才,跟着我们这跑镖的,岂不是断送大好的前程?”

苦力汉拉扯自己身上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对着蒋玉郎竖起了大拇指是,称赞道:“掌旗的果然好眼力,我都穿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我这是一表人才,啧啧,唉,自有光华盖不住啊。”

蒋玉郎见自己的话,把这苦力汉说得心花怒放,心眼这事怕是快成了。

俞勇在后面看了半天,本以为以他姐夫的能力,两下就能把这个要饭的,给打发了,可谁知这说到最后却好像变得有说有笑了起来,俞勇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马上前,立他在姐夫身侧,询问道:“姐夫,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能走?”

俞勇本就看着这个苦力汉不起,自然眼角留给他的全是白眼。

苦力汉还在做梦似的:“像我这样的一表人才,掌旗的还是不要错过的好,留人行伍之中,大事不说,驱灾避祸还是灵验的。”

俞勇一听,全然没有半点好气地说道:“就怕到时候就变成了引灾生祸了。”

蒋玉郎也再出声劝道:“兄台要是远行,我可以聊赠一些盘缠,大好河山凭君游览,跑镖的风吹日响,路上也是凶险万分,实在是怕误了兄台。”

俞勇自然看不习惯他姐夫这样处处低声讨好般的语气,一个要饭似的苦力,给钱不要,给脸也不要,就是想讨着一顿毒打才好。

俞勇没好气地说道:“这钱,我还是劝你收了,此事就便罢了,再敢纠缠,当心这钱变成了棍棒,召来一阵莫名毒打。”

蒋玉郎急忙眼拿眼色去档俞勇,生怕激着了这苦力汉。

谁知这苦力汉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俞勇的话一般,他对着蒋玉郎说道:“唉,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说我与掌旗的没什么缘分,亏得我昨天夜里做梦,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求我行行善事,救人一命,说是有一队镖车要路过镇子,我天生避邪的命格,若是没有一路相随,这镖到了目的地,就得出事,看来掌旗的,应该不是我要等的人。”

苦力汉拍身上的尘土,做势就要起身离开,谁知这时蒋玉郎急忙出声喊道:“壮士且慢!”

这话在蒋玉郎耳里听来是字字都听进心里去了,路上越是平安,他这心就越来越担心,世上的事,大多都是好坏参半,然后才能换来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若是前面都是一帆风顺,那在事情了结之处,必然要就生出一个大的乱子来。

蒋玉郎心中一直认定一件事,这世上没有什么便宜可是随随便便就能占得了的,若是不付出什么坚辛困苦就换来的好处,拿在手心里,不出三天就是一场大祸。

人无近忧,必有远祸。

蒋玉郎拉着苦

力汉的手道:“壮士昨夜真是梦见了这等奇事?”

苦力汉点了点头:“不然我家中好好的床不躺,躺在这官道上做甚。”

蒋玉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咬牙说道:“那行,我答应,收你做镖师,一起随我保完这趟镖,只要这镖顺利,事成之后,必有重银相谢。”

苦力汉笑了笑:“都说我恨那钱财银货,掌旗又拿这点俗物来烦我,不过,既然掌旗的答应了,我就这里先谢过掌旗的爽快!”

苦力汉笑着抱了抱拳,可是俞勇却是不答应了,立时出声道:“姐夫!!!你怎么可随随便便就安一个生桩子进镖队,这可是要坏大规矩的。”

蒋玉郎道:“大规矩遇上了大事,就得大改,这镖前面走得太顺了,我千怕万怕就怕就要交镖的时候出了事,而且此地离那目的地已经不过两日行程,再加路上也没有什么黑路,你自己也是清楚的。这壮士既然能做出这样一个梦来,既是证明与我们有缘,何妨破例一次。”

俞勇还要说话,却被蒋玉郎压了下去,蒋玉郎转而向苦汉子问道:“想谈甚久,在下蒋玉郎,中洲镖师,如今在帮着儒家做事,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苦力汉道:“尊姓不敢当,小姓王,单名一个坦字,坦诚的坦,以后就有劳蒋旗手多多照顾了,我今后也是你手下的一个镖师,有什么吩咐你尽管我,我王坦定然全力以赴。”

说罢,两人寒暄了一阵,就将王坦在队伍中安排好了。

找了一个四下无人之时,都快憋出病的俞勇终于找了个机会,急事向蒋玉郎说道:“姐夫,你还是真不怕出事啊,这人又不知根底,万一路上招来贼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蒋玉郎道:“你觉得他做的那个梦是真是假?”

俞勇道:“都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他做梦的真假!”

蒋玉郎道:“不管他的梦是真是假,我敢肯定他知道我们这镖的底子,你说寻常盗贼要是知道,我们这趟发镖的是儒家,接镖的是拜火教主,谁敢打眼子?恐怕都恨不得护送我们安然出境,千万别在他们的地头出事,万一出事了,到时两方追查起来,他们怕是一身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蒋玉郎看着远处的王坦,此时的王坦正躺在那几箱重货上呼呼大睡,蒋玉郎对此也没说他半句,镖队里其它人心里总是不平,说蒋旗手这是哪里是请了一个镖师,明明是请了一个吃白饭的大爷。

蒋玉郎对俞勇说道:“此人来历必定不凡,知道这镖是在儒家和拜火教主之间往来,还敢来趟这混水。到时交镖之时,将他带着身边,万一出个什么事,总还能多拉一个人来当当灾不是?”

俞勇之前正好气在头上,这时听明白了蒋玉郎的打算,立时清醒了过来,不过他从想过,看似温淳儒厚的姐夫,心中一直却一直打着另一副冰冷的算盘。

现在他再拿目光去看王坦,瞬间就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比之前顺眼多了,哪怕他好吃懒做不活,也是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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