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样的,我一脸幽怨地看向了太子,可他却没有丝毫歉疚,只是故作深沉地看着前方。
“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且慢!”眼看太子就要下旨,我立马做出了阻拦。
“殿下,此次一别,臣妾就有数月不能与殿下相见了,临行之前,有些话想跟殿下交代,还请殿下恩准。”我一撩衣裙,直接跪在了李彦琛面前。
我这样的严肃之举实属罕见,他稍作思量后,终于点头应允下来。
“爱妃有什么交代就尽数道来吧。”
他的语义里满满的都是为君者的大度,可身为臣子,我却不能得寸进尺,把客气当本钱。尤其现在,还有那么多围观群众在场,我得时刻顾及君威,一字一句都得谨守本分。我紧张地撮住了衣角,思索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殿下之前曾将刺杀之事全权交由臣妾负责,臣妾有负圣恩,至今未能结案,万望殿下切勿草率,等臣妾归来再做审理。”
“好,本宫答应你。”
他的回应相当爽快,可我的心头却没有半点儿轻松。
“在此之前,因为刺杀一事牵连入狱的两人,也请殿下手下留情。”
“哦?那件事刑部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爱妃还有疑虑。”
谈及此处,太子似乎起了很大的兴趣。
“启禀殿下,之前的案件臣妾并未接触,没有什么发言权,可是有人交付臣妾一份陈情书,托臣妾一定带到,臣妾既已答应,就没有失信于人的道理,此次一别,重逢之期未可知,所以臣妾在临行之前,想将此物转交给殿下。”我说着自袖间掏出了那份血书。
太子瞥了眼我高举的手,眼眸一敛,生出了几分疑虑之色。打量了一阵,他终究伸手接过了信笺。
我原以为只要他接下信笺,我就会放心,可此刻,我非但没得到放松,心头却越发沉重起来。他利落地打开血书,大致地浏览一阵,嘴角便噙上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爱妃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承蒙殿下眷顾,臣妾心愿已了,再无所求。”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庵里生活清苦,不比宫中,除了贴身丫鬟,本宫特许你再另带一位。”
话音落下,夏洁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我,我知道她的好意,可我却不想她因我而受牵连:“谢殿下隆恩,既是修行,就该有修行的样子,菜苗一人足矣,剩下凤栖宫里的宫人还请殿下善待。”
谈及此处,我忽然生出了几分托孤的酸涩。
而也许是我鲜少说这样伤感之语,前来送行的夏洁春华等人都低着头不作声。
“殿下,是时候出发了!”我还未等到李彦琛的允诺,主事的太监已经催促了起来。
“臣妾就此别过!”我颇为自觉地躬身一叩,便起身走向了马车。
昨晚我明明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此时面对众人的注目,心头却再次被脆弱击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