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香气深深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信笺,不知不觉中,却已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我已经极力隐忍,可那远去的落寞背影却让我心头疼痛难耐。
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眼看他就要在我眼前消失,我终于抑制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篱落,别去!”我的反常举动让对面的黄妈妈目瞪口呆。
“向小姐言重了,这只是篱落的谋生之计,也是报答艺馆的唯一方法。”他的话语变得冰冷悲哀,这一刻,我隐隐觉得他已经知道我看到了楼下的一幕。
也许是男人的尊严使然,也许是对我当真无感,他轻轻移开我放在他腰间的手,侧身道了声珍重。
话音落下,那袭白衣又风尘仆仆地向前。
“啪—啪!”身后想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好一对痴男怨女,好一出郎情妾意,哎,只可惜啊,这离愁别绪,最是恼人!”
我已容忍多时,受了他这般挑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说风凉话也对有个限度,亏得篱落还把你当做兄弟,你竟然把他的痛苦当笑话看!”
我转过身怒视着面前的荣寅。无情地控诉起了他的恶行。
“哎呀,我荣寅顶多算是一介武夫,改变不了什么的,哪像您这般位高权重啊,太子妃娘娘!”
他最后这一称呼故意凑到了我耳边,我憎恶的同时更多了几份担忧。
“如若让篱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撕烂你的嘴!”心虚之下,我只好用厉色相要。
“哼,瑾儿,别再自欺欺人了!”我脚步刚迈出门槛,荣寅的提醒再度传了过来。
是啊,纸包不住火,篱落终有一天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到那时……我不敢想象真相揭穿的那一天,我只希望在他心中永远保留我热情开朗的少女形象,至于真相,如果可以,我希望它被无限期埋藏。
带着阴郁的心情,我只身走出了人声鼎沸的小鸟。
当我抵达家中时,娘亲又在耳边抱怨起来。
“瑾儿啊,即便是太子妃,人情周全还是要顾的啊,你知不知道你弃满屋亲友于不顾,这样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很失礼啊。多亏为娘善后工作做的好,否则你那帮小姐妹儿都让你给得罪了。这不,我点心茶水招呼了好一阵,到了晌午时间才放她们离去,你也别怨娘叨叨你,你也不小了,想当初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女红家务样样出挑,那时候登门求亲的多了去了,我算算啊,城西的王员外,城南的李大官人……”
我无心理会娘亲的聒噪,只是失落地低下了头,瞥到信笺的瞬间,篱落哀伤的面庞似乎又浮现在了我眼前。
我一言不发,直接走出了厅堂:“菜苗,叫上接送的宫人,我们走。”
“回宫吗,这会儿?”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菜苗显然不敢相信
“对。”我肯定地应了一声,说话间已经抬脚迈出了相府的大门。
“可是小姐?”菜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你走不走?”我转过头威胁了一声,菜苗二话不说,跑向西厢房喊起了车夫。
此刻,我终于如愿坐进了马车,可手握那封血书,我的心头却紧张起来,依照李彦琛对我的厌弃程度,听了我的求情,那名百花会员极有可能会被罪加一等。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有风险,我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赶到行宫,我还未进门,一个噩耗又传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阿树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