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马车上周泽抱着小白跟着晃动,车厢外传来一声吆喝。
“吁。”
周泽挑开车窗帘一看,外面已经来到一处府衙,虽没有来过,不过看这个排场也知晓,这是泸州府衙。
“明府到泸州府衙了。”
周泽拍拍小白的屁股,将她放下。
“幻化人形,跟我进去吧。”
小白身子一晃,一身白衣落在原地。
不是平素的衣裙,而是男装圆领袍,头上发髻梳起来一根玉簪固定,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周泽一愣,不得不说就小白的容貌,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让人无法挪开视线,是那种惊艳的美。
抬手捏捏小白的脸颊,换来小白的怒目而视。
“别捏我脸,怎么我男装不好看?”
周泽笑了起来。
“何止好看,除了惊艳还多了一丝英气,我们小白怎么看都美,走吧我们进去估计王刺史已经在等了。”
小白满意地哼了一声,直接跳下车,穿着男装也无需故作矜持,更无需遮面,周泽也在后面下来。
崔毅一脸笑容地凑过来,瞥了眼泸州府衙。
“大......”
周泽一抬手,眼神制止了他的话。
“今后在外称我公子吧,免得有心人以讹传讹。”
“是公子,我已经让人去查这个廖凡生了。”
周泽点点头,让崔毅查,主要是觉得那个逃脱的养子,恐怕会回头报复,而廖凡生打了他,还砍断他的手指,这样的仇怨,不次于廖春香揭穿他。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周泽没说,那就是此人心理扭曲,又不能正常的**,所以心里更加的变态,这样的人表面看不出来,可一旦激怒,所做之事令人发指。
“那就查吧,我先进去见一见王刺史,毕竟来了泸州,不见一面难免落人口实。”
小白咳了一声。
“你空手进去?”
周泽一顿,顿时想起来的匆忙,确实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周泽多少有些尴尬。
“忘了,什么都没有带。”
小白撇撇嘴,手放在车厢内凭空一抓,拎着五六个礼品袋,这是周泽绘制,他们制作的,有香水有内衣有茶叶,都轻飘飘,但是没有一样东西是市面上可以随便买到的。
周泽笑了笑,背着手朝着府衙门前走去。
其实刚刚陈文池已经过去递了帖子,门前的人没有阻拦,更是引着周泽他们朝里面去,刚进入正院,王润奇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拎着官服的腰带,已经快步出来。
见到周泽脸上的笑容,那是相当亲切,褶皱都多了十几条。
“什么风把周老弟吹来了,真的是让老夫意外,快里面请。”
这句周老弟,差点将周泽送走,显然这人是跟老王学的。
周泽赶紧见礼,二人寒暄了两句,直接进入花厅,落座后周泽送上礼物,看到上面标注的物品,王润奇脸上带着惊喜。
“我该如何感谢周老弟,这些东西,真的是重金都买不到,因为是限额购买,每次就那么几份儿,家里女人天天因为这个吵得我头疼。”
周泽笑了,朝着小白一摆手,小白拿着一个牌子送到王润奇面前,将一块牌子放在其手中。
“王刺史请收好这个牌子,之后泸州售卖的手,凭借这个牌子,可以直接购买当然卖的各种商品,不过每种只限一件,而且不必加价。”
王润奇更高兴了,赶紧将牌子仔细收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些后期都能炒到什么价位,实在是吓人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对了这次来泸州是公事还是私事?可否需要老夫帮忙,如若有尽管说。”
王润奇的态度摆得很端正,言外之意就是你有事儿,还是宁王府有事儿?
周泽笑了,他可没想指使这个王润奇干啥,只要行个方便就行。
“王刺史言重了,我就是过来查案,到了泸州再急也要过来看看您,所以打个招呼就走,毕竟怕事情有变。”
王润奇收起笑容,感觉到事态的言重。
“很大的案子?”
周泽点点头。
“涉及甚广,牵扯众多,周某不方便多讲,查清之后,宁王府会对外来说此事。”
王润奇赶紧附和道。
“公事要紧,我自然不问了,如若需要我这里配合,周老弟直言,这刺史府的人员随时随地予以配合。”
周泽笑了。
“那周某就先行一步,毕竟此去青云山不近,怕打草惊蛇。”
王润奇一顿,瞬间带着一丝了然,估计是想到了当时那个青云观的案子,朝着周泽拱拱手。
“无需客套,周老弟快去忙,正事要紧。”
周泽带着人走了,王润奇站在此时府门口,看着远去的人影,眉头紧蹙,一个男子凑过来。
“阿郎是觉得此人跋扈?”
王润奇摇摇头。
“我巴不得他对我跋扈,或者对我不客气一点儿,那就真的是当自己人,现在总是差那么一点儿,赶紧招呼人有点儿距离跟在后面,吩咐一下,遇到危险护着他全身而退,如若有需要就现身,切记听从周泽命令。”
“喏。”
....................
一队人马来到青云山脚下。
崔毅先行跳下马车,站在一块巨石上,遮挡着暴晒的阳光看向不远处,那里有一片庄子,中心还有一个偌大的院落,看着建筑前后的房屋相当多。
队伍就这样静静等待,周泽摇着扇子,看向崔毅,小白撇撇嘴。
“他行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等待了一会儿,崔毅快步跑回来,直接跳上马车车辕,车夫见到赶紧让开位置,去远处站立。
“公子下面的鬼差回信儿了,廖凡生一年多之前就已暴毙,廖家因为财产几个孩子还有妻妾争执不下,先后基本死绝户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女儿,听说嫁了一个男人守着家业。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没人知道,因为也没人见过,主屋里面的下人全都换了一茬,这个廖家三姑娘也从不出门,听说脑子不大好,半夜总是嚎叫。”
周泽眯起眼,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个廖凡生应该是被朱喜杀了,至于家里剩下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也遭了毒手,真的是救了一个狼崽子啊。
“就这么多信息?”
崔毅一脸苦瓜相,看着周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公子鬼差能得到的消息,都是死人的事儿,活人的事儿那也不归咱管不是,不过这个廖凡生,按照生死簿上的记载,此人是长寿之人,这是阳寿被夺,不过冥界并没彻查。”
周泽听出来一点味儿,人死了一年多,这可不是刚刚死的,没到寿禄就横死,还是如此探听才知道,难道有人故意篡改,或者有人压下来此事?
想到这里看向崔毅,崔毅用力点点头。
显然认可周泽刚才恍悟的表情,这里面有事儿。
或许,跟崔毅所说的冥界乱象有关,更或许跟茅山派也脱不了干系,就像绵水的张家灭门案,一切的一切不也是牵扯到茅山派想要敛财。
当然,手段还有途径是相当的隐秘,即便是挖出来张孝锦,茅山派方面却压根没有理会,甚至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给周泽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有恃无恐。
可茅山派如此敛财,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要支持太子?
如此手段,即便上位,难道不被世人诟病?
“陈文池,命令所有人再看一遍两张画像,直接去廖家,四下埋伏好,直接进去查找此人,另外看看这个廖家三姑娘是否安好。”
陈文池领命,带着两队人直接将这个庄子包围,崔毅甩了一下宽阔的袖子,蹲在地上,周泽知道这是为了遮掩他的白骨手,或者是一种探查之类的方法。
等候片刻,崔毅蹭一下站起身,回身压抑着兴奋看向周泽。
“主院之中,有个特别之人,他感知到我的探查,直接跳起来想要逃,不过被阵法困住,公子我们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