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有稷王之命,凌修媛已经不似从前般沉不住气了,冷哼道:“妹妹此话怎么讲。皇上喜欢谁,岂能是你我可以决定的?再者,皇上恩泽八方,雨露均沾,连皇后娘娘也鼓励姐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妹妹休要说些浑话!”
“瞧你那搔首弄姿的模样,这就急不可耐的要来魅惑皇上了。别人当做没瞧见,我可不成!”青美人变了脸色,扯住凌修媛的衣裳,指着她胸口啐了一口:“你挺着这俩白花花肉,是给皇上看还是给这些太监瞧得。真是下作!”
别说是凌修媛了,就连一旁候着的宫女太监脸上都挂不住了。再怎么说,凌修媛也比青美人高一个位份。你说容贵妃再得势,见着皇后了也要讲究个皇家礼节。两个人即使是斗嘴,也是绵里藏刀,使的是巧劲,绝不像市井妇人般,指桑骂槐,只管不动脑子的用一些粗俗不堪的言辞羞辱对方。
一旁的宫女忙拉开青美人,凌修媛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脸色涨红。指着青美人结巴道:“你···你···休得无礼!”
“呸!装什么名媛淑女!乡下丫头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青美人不依不饶还要上前来拉扯。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宫女们都只得跪下来拉扯住她的裙摆,可是,她一个后妃,平素娇娇弱弱,一点小磕碰都受不得,宫女们也都不敢真的使劲。一旁的太监就更不敢上前了,生怕两位娘娘真动起手来,谁把谁伤着了,他们这帮奴才都要倒霉。
凌修媛哪见过这样动手的,节节败退,这几步就退到了景泰帝书房的门口。
青美人挣脱了宫女们的钳制还要来扑,凌修媛吓得脸色大变,心惊胆战,也顾不上发髻都松散了,推开门就钻进了景泰帝的书房,还搬了把椅子死死的抵住门。
门外,是太监宫女们哀求和青美人的叫骂声,最讲究规矩的后宫,竟然能闹将的似街市妇人吵架撒泼一般。
那辛农大公公已经被请到了,在外面劝说道:“娘娘,此处是圣上的院子,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青美人哪听的进劝,闹嚷道:“偏就要撕了那狐媚子娼妇,才是为皇上清理门户哩!”
辛农公公拿出大公公的气派来:“娘娘再要如此胡闹,就恕老奴无礼了!”
“无礼?凭地你还撕了我衣裳不成!哼!你如此偏袒那娼妇,莫不是还在肖像皇上的女人不成?”
那青美人牙尖嘴利,辛农气的瞪目结舌:“你···你···你!罢了!老奴这就去请皇后娘娘来主持公道!”
辛农一走,青美人就更加肆无忌惮的闹起来,凌修媛从门缝里瞧见她那贴身宫女跪求道:“娘娘!快走吧!皇后娘娘来了,此事咱们必受责罚啊!”
青美人一脚踹翻那宫女,冷笑道:“要罚也要先撕了那娼妇!你们还不快让开!”
瞧着青美人直冲书房而来,凌修媛唬的抓着袖子连退几步,突然摸到袖子里一个鼓囊囊的东西,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真实目的!
对!调包!她为了进这书房费尽周折,却没想到青美人这么一闹倒成全了自己,登时心跳加速,颤着手掏出那羊皮袋子,按着老宫女说的,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字画。她小心的将那画依原样收捡起来,又将真的卷到羊皮袋里。
这时,门外的喧嚣突然停了。一个太监喝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来的太是时候了,凌修媛灵机一动,倚着门闭眼假装晕倒。
皇后自然有皇后的威严,见皇后来了,原先满嘴“娼妇”“贱人”的青美人突然蔫了,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也不多嘴。两位后妃闹事,肯定当事人都要在场才好断个赏罚,外头宫女打开门,瞧见凌修媛面色苍白就倒在门口。
就连皇后也吓了一跳,这头传召御医,那边就有宫女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这凌修媛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目的已经达到,今日这事又是青美人率先闹事,皇后在说些什么,她仿佛都听不见了。稷王的三件事她已经全部办妥,那么,她的父兄总该无恙,她的地位总能保住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