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地里干活的人由近至远,都停下动作往这边瞧,接着有人欢呼:
“师妹,你相公来了,还不快去迎接,小心他生气不要你了……”
“闭上你的狗嘴……有本事别跑……”
一阵骚乱后,年青人都围上来与李心安打招呼。这个叫妹夫那个叫姑爷,十分亲切,可以认定金女侠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华山派的内部也是非常团结友爱。人群中突出一手拍了李心安肩膀一下,李心安扭头看是那位不会说相声的郭师兄,一个多月不见黑了瘦了。
“郭师兄,近来可好。咦,一月不见郭兄健壮了不少。”
“那当然,我又勤于练功,又下地干活,能不强?”
说着习惯性的伸手揽李心安的肩膀,以表示亲热,手伸一半停住了,他发现手臂太短够不着,最后改为又拍肩膀。这次离的近了,一股子狐臭味向李心安袭来,这小子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只来的及在这小子胸口上擂了一拳,又有熟人到了。
“哎呀妹夫,你可来了。小师妹每日都去村口辽望,茶不思饭不想也无心练功,都快成了‘望夫石’了……”
“谁在说我……”
尖细熟悉的女声传来,人们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华山一支梅’金女侠手提镰刀走了过来。大师房俊和六师兄许进正在拿小师妹开玩笑,一看正主来了,顿感危险临近:
“那个……小师妹,快领着妹夫去见师父吧,他老人家也想早一点见见这位姑爷,为兄先去向师父禀告,你们随后就来吧。”
说完两人挤进人群不见了。
围着的人群也立刻散了,留给人家久别重逢好好亲热的机会。
“哎呀我可怜的老婆,辛苦了,一个女孩子家的要干这些男人干的活。穆桂英花木兰恐怕也没干过吧,为夫来救你……亲爱的老婆。”
嘴里胡说八道,上前拉住这个高手老婆的手,那叫一个亲热。金晚云因为劳动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汗水浸透,脸都晒红了,哦,也许是害羞吧,她一边躲闪着李心安的魔爪一边四处张望。一见她望过来,笑嘻嘻看着的华山弟子突然忙碌起来。
“老公,别这样……有好多人呢。我我我带你去见师父……侍琴娜塔莎……走,一块……”
英姿飒爽的华山一支梅话都说不利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常难以接受如此肉麻的情话。
“金姐姐……”
黑白萝莉上前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唤道,这才使金晚云摆脱了尴尬处境。李心安摸了一下鼻子,有趣的看着金晚云一手一个拉着小丫头,慌慌张张离去。嘿嘿,女侠老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眼前之人就是那个风流倜傥俊朗阳光的令狐公子?眼见为实,这个令狐冲非彼令狐冲。五短身材典型的车轴汉子,房俊郭德刚等弟子恭立身后。李心安来到他面前时,这位老兄正在用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毛巾擦着汗水,一见李心安两只小眼睛透出一道精光,仰面打量着这位人称李半仙的华山派姑爷。
“嗯,呵呵,果然高大英俊一表人才,英雄出少年哬!和云儿倒是天生的一对。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中透着浓浓的爱意。自己最得意的女弟子终身有托,还是个抢手的少年才俊,怎能不让人高兴。弟子们这趟西域之行,收获那是大大的,不但差事办的漂亮,还给自己弄来一份意想不到的寿礼,顺代还沾来了这位人见人爱的花姑爷,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哎,女弟子的个子长的太高,多数人家不喜欢,男人更不愿意娶个压力山大的女子,再加上自己的宠爱,使得她从小养成假小子的性格,做事我行我素,没有人能治的住,自己也不行。这下好了,自己找了个好姑爷。
“令狐师父,久闻您老人家的大名啊!战田伯光救仪琳,破东方不败,胜……”
“等等……等等,姑爷,你说的都是谁呀?谁是东方不败,好大的口气。”
李心安心中着急,这个令狐冲没遇到过东方不败?这不是扯吗!房俊等也是好奇,师父的丰功伟绩,他们听了不少,怎么还有没听说过的?
“师父,您的对手中没有姓东方的?您再想想?”
李心安小心的引导。
“姓东方的倒有一个,不过是个娘娘腔,武功也不是那么历害。”
“就是他了。他自吹从没有败过,原来真的被您揍过。我就说吗吹牛总有一天会吹破的。”
李心安放下心来,暗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圆回来了。
“好了,有什么话咱回家说去,走走……”
令狐冲打断李心安的兴致,领着房俊几人往回走。他不想总是仰着头看这位人高马大的姑爷,这样的姿势令人很不舒服。
村里地势较高面积较大,房子自然也比较宽敞的就是村长家了。没进院门令狐掌门就嘱咐房俊几人去找些妇人,准备婚礼用具,明日为金晚云和李心安完婚。
“
师父……”
“师傅,您这是为什么?不用这么着急吧?”
李心安很疑惑,令狐冲这是干什么,怕我变掛?不是。迟则生变?不应该呀。能发生什么事呢?新郎官跑不了也不想跑,不能是内变那只有外祸了。难道是为了那只瓶子?李心安脑子飞速运转,想了许多理由,只有危险临近时才能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
金晚云很着急,师父这是明显往外推她。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只‘观音瓶’,黑白两道已经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华山派身上,这个时候自己走了,那还是华山弟子吗?
黑白萝莉也看出令狐冲的安排太仓促了,有些不对劲,俩人一齐看向金晚云。
“师父,我不嫁……”
“胡说……”
令狐冲一瞪眼,抽下毛巾抽打了两下身上的灰土,领着他们进了院子,招呼两个老婆子准备洗澡水后,在屋里太师椅上坐下,这才解释道: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是你师父就是你父母,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是……”
“可是什么?”
令狐冲展颜一笑,挥着扑扇摇一摇: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为师可不会做以卵击石的傻事呢。我只是担心事情突然来到,耽搁了你的好事也耽误了姑爷的行程,那岂不是慒了。”
李心安暗中点头,如果实是那件事,那么现在的令狐冲才是聪明的令狐掌门。
“那您也不能这样着急把弟子嫁了……”
“哼,云丫头,你以为我不知你心思,一天去村口……”
“师父,您老歇着,我……我去看看水热了没有……”
话没说完,早领着黑白萝莉没影了。
金晚云三女走后,令狐冲怱怱回后院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神清气爽的回到前院。
屋内李心安正负手仰望墙上的一幅古画,画中老者年约古稀,目光炯炯手捊着山羊胡子,一副仙风道古的韵味。
“此乃我华山派祖师‘希夷先生’也。自从陈抟老祖弟子‘紫霞真人’开山立派以来已传二十七世。我是第二十八代掌门人,哎,不能让华山派发扬光大,令狐冲愧对列祖列宗。”
说完还在香炉里上了三柱香,屋里顿时有了一种檀香味,如果再配上音乐,肯定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宗教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