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李心安觉得有凉风徐徐吹来,心理身上都没有燥热的感觉,挺舒服的。翻过身来就看见小丫头站在床边正摇动着一张蒲扇为他扇凉呢,小脑门上布满了细汗。李心安过意不去,连忙坐起来一把夺过扇子,拉着小丫头坐下来,小丫头脸红的像猴屁股‘噌’的又站起来,两手不知往哪放:
“公……公……公子?”
“哎哎。坐好,别动。”
李心安边按住小丫头的肩膀,边挥动扇子,顿时一阵狂风席卷小丫头。侍琴窘迫的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刚刚平静一下,忽又跳起来:
“公子,该用饭了。”
随着小丫头来到外屋,几个碗喋摆在几案上,饭菜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肚里传来一阵召唤声,李心安毫不客气的坐下端起饭碗扒了一口,又夹块鸡肉塞嘴里大嚼。随之喷着饭粒举着筷子招呼小丫头过来吃饭。
“公子,奴婢侍候公子用饭,一会儿下去吃。”
“就是说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这怎么行,来来来,坐下一块吃。”
小丫头很执着,摇晃着小脑袋:
“公子请用,奴婢侍候您,这是规矩。”
“又是规矩。”
不能一块吃,一个人闷闷的吃了晚饭。小丫头收拾碗筷下去了。
古代人根本就没有夜生活,天黑睡觉,是绝大多数人家的惯例。可对习惯了手机电视,吃麻辣烫喝啤酒,泡妹子的现代人李心安来说特别的难受。他在屋里转一圈,小小蜡烛照亮的只有一小块地方,周围黑漆漆的,让本来就闷热的房间里更显的热,李心安受不了,搬了张板凳来到院里纳凉。好无聊呀!除了数天上有多少颗星星,想不起做什么。
“踏,踏,踏”
随着脚步声小丫头从黑暗中走进来,李心安大喜:
“侍琴小妹妹,你还没下班吗?正好,来来陪我聊会儿天。”
侍琴不知何为下班,赶紧纠正这位有趣的少爷的用词:
“少爷可不要再称呼奴婢妹妹了,让别人听见该说奴婢不懂规矩。”
“好好好,不叫小妹妹,叫小萝莉总可以了吧?”
“小萝莉是什么呀?”
“就是小美女的意思,反正别人也听不懂,就叫你小萝莉了。”
李心安手指着院外朝着小萝莉眨眨眼睛,小萝莉紧张的四下张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小萝莉,你咋还不下班,噢,下工呢?
这一句小丫头算是明白什么叫下班了。
“老爷命奴婢侍奉公子,自是哪也不能去,听公子吩咐。”
“那可太好了,闷死我了。”
小萝莉进屋泡了一杯茶送到李心安手边。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李心安心里喜欢这个懂事的小丫头,有心逗她开心,于是突然起身返回屋内又拿出一张小板凳,放在对面命小萝莉坐下,理由是她站着李心安看她头晕。小萝莉纠结了半天,才在李大少爷的威逼下坐了半边屁股。
“小萝莉,今年几岁了?”
“奴婢快十五了。”
“念几年级了?哦,不,读过书吗?”
“奴婢跟着小姐读过几本。”
“哟,小萝莉识字啊!太好了!”
随着一问一答的闭聊,小丫头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的笑容越来越多。李心安也了解到小丫头很可怜,从小被父母抛弃,被人捡去养大几岁,就被卖给了程家,受尽了苦难。
“小萝莉,你会唱歌吗?”
“会一点点。”
李心安回屋寻了个扫帚疙瘩,塞到小萝莉手里,拉着到了小院中央,把扫帚举在胸前:
“对对,就这样,唱唱我听听。”
小姑娘扭捏着,又在李大少爷的威逼利诱下,轻声唱起歌来:
小河水哟流呀流,
拐弯流到咱村头,
阿娘洗呀选衣裳,
捶捶打打累断了腰。
……
程府后院程英也和李心安一样,洗澡睡觉吃饭。此时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听取长子程亦豪和管家程忠的汇报。程亦豪主要汇报了程家生意上事,而管家程忠则给家主禀报府中发生的事情。程英头靠在椅背上,看上去还有些疲倦,毕竟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
听完两人汇报,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吩咐了几句。程英转向管家:
“明日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老夫给李贤侄接风。”
“是。”
程英又看向长子,此子一向稳重,处事谨慎很受程英器重。
“豪儿,李贤侄那按排好了?”
“请父亲放心,儿已按排侍琴去服待。”
程英脸一沉:
“怎么按排个丑丫头?岂不怠慢了贤侄。”
“老爷。”
老管家插嘴道:
“老爷冤枉大少爷了。刚才老奴路过时听见侍琴在唱歌给李公子听,好像李公子很喜欢。”
程亦豪感激的望了老管家一眼,他从心里就没把李心安当回事,幸亏老管家帮他解围。
“噢,是这样啊!有意思。”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程亦豪和老管家一起退下。出了门程亦豪冲老管家抱拳道谢,老管家赶紧还礼口称不敢,几位公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时都对他很尊重,那能看着他们挨骂。只是他也很奇怪老爷为什么对李心安这么上心呢。
早晨很凉爽,当然是因为阴天的缘故。李心安蹲在花池边刷牙,脑袋摇晃着似乎伴着那支歌的节奏。小萝莉侍琴端着一只盘子,盘中一撮盐还有一段柳枝,来到李心安面前:
“公子,请您洗刷……
啊……
来人啊。李公子抽羊角风了……”
“噗”
喊声戛然而止。
李心安无辜的看着被喷了一头一脸洗嗽水的小丫头。大清早的你才抽风了你,狠狠的瞪了小丫头一眼,扯下肩头的毛巾帮小丫头擦净脏水:
“抽什么风,快去洗脸。”
小丫头眼圈慢慢的变红了,吓得李心安赶紧赔不是:
“这个,嗯,小萝莉,是我不对,不该吼你,别生气,啊……”
小丫头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双膝跪倒。
“是奴婢不对,是奴婢看错了惊扰了公子,请公子责罚。”
李心安最受不了古人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干脆咱也跪下,谁让咱欺负人家小姑娘呢。李心安这一跪把小丫头吓死了,急的她想把公子扶起来又不敢,公子这么跪着她死的心都有了。好在小丫头不知所措时,李心安一把把她扯起来自己也站起来。
“小丫头以后不准再下跪了,否则我也跪,让别人看见还以为咱俩拜堂成亲呢。”
“嘻嘻嘻”
小丫头噗哧一声笑了,随后想到什么,双腿一软又要跪下,看到李心安严厉的眼神,又停止了。只好弯腰小声说:
“奴婢不敢了。”
“这就对了嘛!”
哄乐了小萝莉心情大好,独自坐在桌前大口吃着饭,反正小萝莉是打死也不上桌一块吃,一个人吃虽然没劲,但是心情好吃嘛嘛香。一个人干掉三个大肉包,还外加一碗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