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时候,金晚云算是见识到李氏家法的威力。俩丫头片子开始因为有金晚云在场,坐在桌边有点局促,但很快在李心安的带动下,鼓着腮帮子大吃起来。这种吃法在师兄弟们吃饭时才有,在师傅家里吃饭要讲规矩,丫环下人都在后厨吃,哪有这样的没大没小的乱趴在桌子上。
吃完饭两萝莉收拾碗筷下去了,金晚云与李心安说着话。
“夫君,你叫她俩什么萝莉啥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叫我老婆?是她俩小我老了的意思吗?”
“哎呀……老婆,这老婆就是外面说的屋里头的孩他娘之类的叫法,是最亲的女人。萝莉就是小美女的意思,我家乡都这么叫。”
“噢,原来是这样。对了,夫君,还请您给师兄他们送个信,我一晚没回,他们肯定急坏了。”
李心安扶着金晚云到床上休息,给她盖上被单。
“那是应该的,我现在就去。”
说完转身要走,金晚云唤住他把床头的宝剑递给他,迟疑了一下才咬着牙说:
“送完信就回来,别听他们鬼扯。”
“鬼扯?扯什么?”
“快去快回。”
“是。”
李心安带着满脑子的问号,走出小院。金晚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自言自语:
“找珠子找回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好话?”
这个夫君与众不同,来自极西之地,做事豁达不拘小节。描述他们那里的风土人情与大明大不相同,自他来到甘州围绕着他发生了许多事情,神奇的急救术让人津津乐道。听黑白萝莉讲,昨晚救治自己的手段更是骇人听闻,给自己用的药水堪称神药,这不自己不是没事了吗,以往这种伤势十有八九会挺不过去。如今终身托负给他,不知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金晚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打量着房间。一张方桌几只胡凳,雪白的墙壁没什么装饰。听说是夫君在山中偶遇程老爷,一起被那个死了的刘捕头解救。如今寄居在此,不日将去南京,然后返回极西,到时凭着自己的手中剑一定要保护他回到家中。
随着叽叽呱呱的声音传来,俩丫头送完碗筷提着热水回来了。进门见女主人倚在床头想心事,赶紧上前伺侯。
“姐姐喝茶。”
侍琴给金晚云端上茶。
“姐姐,您不再睡会儿?”
金晚云笑着说:
“不睡了,每日早起练功习惯了。今日不练功也睡不着了。你们陪我说会儿话吧。”
“不如我们陪姐姐下棋好不好?”
娜塔莎欢快的接话道。
“好哇。”
侍琴忙解释道:
“姐姐,小妮子说的下棋,不是您知道的那些,是公子传授的五子棋。”
“五子棋?从没听说过。拿来,咱们试试。”
李心安传授的五子棋已经在程家普及开来,大有冲出程家走向甘州之势。
很快金晚云就掌握了要领和技巧,棋艺已呈后来者居上的态势。
主仆三人研究五子棋时,李心安去往在门外悦来客栈。途中请银匠师傅把那颗猫眼珍珠重新装饰在宝剑剑柄上,把玩着宝剑不时做出电视剧
中剑侠的动作和招数,摇摇头,看来都是骗人的,一点威力都没有。
出了城找到客栈,敲开地字号第三间,门开了一颗脑袋探出来,这是华山弟子中的一位,在茶楼见过,而对方也认出他。
“是你,李半仙,你来干什么?”
李心安把手中宝剑晃了晃,嗖的一下人就飞进了屋子。
“唉唉,别动手,自己人。”
一支冰凉的长剑指着他的咽喉。
“师弟慢动手,听他怎么说。”
年纪较长的人忙制止道。
这次下山师傅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事把信送到即刻回返。大师兄房俊还在为没有遵守师命,而令小师妹失踪苦恼,一看来人手持师妹宝剑,顿时激动不已。
“说,师妹的宝剑为何在你手里?”
“你让他先把剑拿开,我看着害怕。”
房俊一挥手,持剑之人退开。
“哎,你们华山派就这样待客,一点礼数都没有。”
“你说什么?”
持剑之人怒目圆睁,又要冲上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懂不懂?”
“他娘的,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十一弟,退下。”
被称作十一师弟的火爆青年,在房俊的喝叱声中,扭身看向窗外。
“李公子,我是大师兄房俊,这是十一师弟郭德刚。”
“郭德纲?你不说相声了?”
叫郭德纲的十一师弟一楞。
“你认识我?说什么什么相。”
“sorry,我认错人了。
“骚……娘的,说人话。”
郭德纲挥舞着长剑,怒喝道。
李心安也不逗他了,与房俊见礼,分宾主坐下。房俊这才询问道:
“李公子,为何会有这把宝剑?”
事情是这样的,当下李心安把昨晚上发生的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房俊郭德纲二人听的心惊肉跳,从做下刘捕头这件事后,小师妹受重伤又遗下证据,师兄弟们分头探查,没有找到。众人焦燥不安,小师妹不顾伤痛,也参与寻找。昨日回来说已有线索,结果晚上出去一夜未归,不知出了什么事,是遇上同道中人,还是失手被擒被官府抓了,无论哪样都有麻烦了。今早派人对官府周围打听,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师妹就这么失踪了,现在房俊郭德纲留在客栈,其它人都在外边打探消息呢。
李心安说完等着二人的反映,就见二人脸上焦燥之色不见了,取了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笑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爆发了一阵大笑。李心安瞅着,总觉的这笑声有种兴灾乐祸的成分。
大师兄房俊止住笑声,问道:
“我师妹制住你之后,因伤情加重,突然昏倒?”
“是啊,还浑身发抖高烧不退呢。”
“然后你用家传医术救了她?”
“对呀,我家俩丫头帮了不少忙。”
“她醒了之后,逼着你娶她?”
“治伤、打针都需要脱衣服。我哪知道你们这的姑娘这么金贵,只看了哪么点地方就寻死觅活的。在我们那夏天满大街都是女人白花花的大腿。”
这时郭德纲凑上来,歪着脑袋打量着李心安:
“这么说你成了我妹夫?”
“如假包换。”
郭德纲兴奋的一拍李心安的双肩:
“哈哈,小师妹终于嫁出去了。”
嗄,这是几个情况?李心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是大龄剩女还是身有隐疾?
“来来,仔细说说经过。怎么你没挨揍就答应娶她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就那么……哎……还揍……人?
“是啊!我们都挨过揍,很奇怪吗?”
李心安大惊失色,这个妞还是个暴力妞。揍师兄吗……可以,可要是揍我,妈妈呀,我没练过武功,这这瘦胳膊小腿的,那还了得。
“那个师兄啊,你师妹经常揍人吗?要是这样她不早嫁出去了,咋还砸在手里?”
郭德纲一脸苦瓜样。
“我们挨揍是有别的原因,再说我们也没看过他的身子,更别说她压根就看不上我们。”
“你的意思是如今她看上我,说不定哪天就揍我一顿?”
李心安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应该是吧!”
这时大师兄房俊开口道:
“妹夫,别听他胡扯,哪有那么严重?你以后多顺着她,我相信小师妹不会那么不讲理吧!”
“是……嗯?”
听着味道不对呀,说到底女侠如果不顺心还是要揍人嘀。
苍天啊……大地呀,圣母玛利亚快来救救要掉坑里的李大善人吧!
李心安决定以后与暴力妞对峙前,先把她的宝剑藏起来。避免惹毛了她,把俺咔擦了。
“妹夫,都是一家人了。走走走,喝酒去。”
“不行啊,师兄,小弟还有事,下次吧。”
“咋?害怕了?有师兄呢?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婆娘?走走。”
不容分说,郭德纲拉着他向饭厅走去。
几杯酒下肚,郭德纲的相声开演了。从师傅从雪窝中捡到小师妹开始,到与男孩子比谁撒尿远,上房揭瓦爬树掏鸟窝,最后是打架,因为她是女孩子,师兄们都让着她,可谁知小师妹是个学武天才,武力值快速上升,等师兄们不能让着她时,晚了,只剩下挨凑的份了。有一次郭德纲当面说师妹长得像竹杆,被她追杀三天三夜。听的李心安心惊胆跳,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大师兄仗义,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妹夫挨揍,他师兄弟定为他出头。
随着几位在外打探的华山弟子回来加入酒局,场面真是热烈。一身轻松心情愉快自然喝酒喝的痛快,李妹夫自然也喝高了,最后华山弟子委托店小二,雇辆车把这位说什么也要再喝一杯的新鲜出炉的华山新姑爷送回程家。
深夜,按约定大师兄房俊与七师弟,摸进李心安的小院接走小师妹。金晚云依依不舍的与黑白萝莉告别,再一次走到仍在醉卧的夫君床前看看,又狠狠的瞪了师兄一眼后,才在俩丫头惊惧的目光中飞上墙头不见了。
黑白萝莉坐在床边伺候着李心安,心里都犯嘀咕,主母不但杀人放火,还能高来高去,以后啊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