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深思熟虑,老祖宗还是应该请的,必须是亲自去。几个纨绔世子叫刘全去送去请柬,请他们准时来喝喜酒就行了。
严氏母女借上街釆购之机,命周婶和侍书等人门外等候,俩人进了一家规模较大的药铺。已有几位患者排队就医,严氏拉着女儿坐在队尾。在等候诊治的时间里,娘俩低声说着话:
“兰儿,一会儿要是喜讯,可要注意身子,别再像这两日疯了,万一掉了怎办?”
“娘,别说了,让人听见多难为情啊。”
“听娘的话,往后,什么也别干了,就在家养着,回家时就说不好受,让车走慢点……”
“娘,您可真啰嗦。老公说过女人怀了孩子要适当运动,否则容易难产。娘,我有点害怕……”
严氏爱怜的搂着自己的女儿,这个带给自己希望的亲人之一。嗯?之一……
“他一个男人知道什么女人生孩子的事,到时多向有孩子的女人请教,没坏处。可惜为娘不在身边……”
“下一位。”
随着小徒弟的叫声,严氏抬头看,前边的几位已去抓药了。
“兰儿,来,快点……”
兰儿满脸通红扭捏着坐在老郎中面前,伸出手臂放在医枕上。老郎中哈哈一笑,这种情况见多了,多数是第一次有喜的小媳妇。
老郎中手指轻按,眯着眼睛感应了一会儿。收起手,用徒儿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擦手,乐呵呵的对兰儿说道:
“恭喜少夫人,您这是喜脉,且坚强有力一定是个男孩。”
“真的?”
兰儿喜极而泣,抓住母亲的手说:
“娘,您听到了吗?是个儿子……是个儿子呢!”
严氏提
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里,连声道谢:
“大夫,谢谢你……谢谢你。”
连声道谢中,付了诊金起身正要离开,兰儿突然又回身对郎中说:
“大夫,我娘这几日胃口不好,能不能开上几付药,给她开开胃?”
“这样啊,夫人请坐,老夫给您瞧瞧。”
“不不,不用,我很好,不用开药了……”
严氏拒绝。
“娘,这怎么能行?有病不吃药可不好,会靠出大病的。来,娘。您坐下,让大夫好好诊断诊断。”
“是啊夫人,护病可不是个好习惯。”
“不不,我没病。兰儿咱快走吧,侍书她们在外边等着呢,时间长了,会疑心的。”
“娘……娘,别拉我,你怎么不听劝呀。”
严氏扯着兰儿出了店门,周婶侍书都在原地等待,见她们出来,忙上前询问。
“没事,大夫说我受寒了,以后少吃生冷食物,注意保养胃病就会慢慢好了。”
严氏抢先回答。
“该开两付药补补才是。”
周婶劝道,眼角瞟了一眼侍书,这小丫头刚才可是扒门偷听呢,这会儿反而不说话了。
屋内老郎中师徒目送娘俩出门,小徒弟低声问道:
“师傅,这个女人红光满面,不像是有胃病的人哪。”
“嗯,的确不是胃病,难言之隐吧,她还会来的,并且是一个人来。”
因为婚事订在三日之后,所以诸事必须抓紧时间,几个纨绔朋友那里,刘全已经去了。老祖宗那里,李心安亲自送请柬,轻车熟路的来到仁义巷,李家还是那样的热闹。上次来是因为老祖宗过寿,这次是马上要过年了,都需要准
备。
“哟,李公子,李堡主是您来了。”
在门外又碰上见过两次面的家丁,今儿又热情的迎上来。这位李公子李堡主可是贵客呀,寿礼时送的‘牵花寿糕’老太爷非常喜欢,过后还念念不忘。由于李堡主并没有来的及留下住祉,失去了再联系的机会。幸亏南京富贵阶层出现了正宗的‘牵花寿糕’,这才知道了这位李堡主的讯息,前几日还随大少爷去拜访呢,可惜李堡主去苏州尚未回家,今天总算盼来了。
家丁看见李堡主身后提着大食盒的丫头,顿时喜的眉开眼笑,老太爷又有口福了。
李心安递上拜贴。
“烦请小哥通禀南兴公子,李心安特来拜访。”
“好好,李堡主您稍候,小的快去快回。”
李心安等候的时间并不长,曾经有过一面的仁义李家大少爷急匆匆迎出来,一揖到地:
“李兄,劳您大驾亲临,快快请进……”
虽然辈份上矮了几十辈,但是不能说啊,说了也没人信。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身份了:
“李兄,小弟小你几岁,咱们不分彼此,还是叫声老弟听着舒服。”
“哈,既如此,为兄可就不客气了。走走,随为兄进屋见见祖父,他老人家可是经常念叨你呀。”
李南兴也不是迂腐之人,高高兴兴的拉着李心安进了院子。早有丫环上前接过小青手中的提盒,小青眼睛盯着李心安的后脑勺跟上来。
小青跟着李心安出门,这是几位李夫人做出的一致决定。当金崔二女侠以及小青不在场的情况下,小青必须在场,不管那些不再露面的锦衣卫还提供不提供保护。自始至终李家今后谁都可以出事,唯独李心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