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的壁炉与前宅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烟囱正面,有一幅用白灰画出的长了一双翅膀的,两颗大门牙随时蠕动的卡通大白兔。维妙维肖的卡通形象顿时吸引了纨绔的目光,敢情这壁炉还可以这样。
李心安属相是兔,画这幅图时,李心安有意将家中女人的属像都画上去。纯儿欢声笑语大声赞成,娜塔莎、侍画和小文都跃跃欲试,金晚云并不反对,却遭到竹儿兰儿坚决反对。理由是男人是天,老公怎么画都行,女人要格守本份,怎能与夫君并列?
结果壁炉就成这个样子,纯儿虽不乐意但见到图画出现在壁上时,顿时喜出望外,盯着画乐了好几天。今日领着老公的几个小弟来看,除了不出意外的欣赏和崇拜外,她自己又回到几天前的状态。
“没想到六哥还是位画坛圣手,这只兔子太可爱太不可思议了。等我的壁炉盘好,也要画一幅飞天的老虎……”
“对对,我也要画幅飞天的猪……”
“……飞天的牛……”
“我画个飞天的美人……”
李心安画兔是因属像,他们不知,所以各种动物纷纷出洞。
“夫人到。”
随着春晓的喊声,严氏走进来。徐进文领人迎上去,还亲自扶着并不老在后世也许还没结婚的严氏,送她上座坐好,还真趴在地上嗑三头,口称婶婶万安,身后的众纨绔也随之拜见。
站在严氏身后的金晚云目瞪口呆,他们竟然真的嗑头了。徐进文是什么身份?他身后几人是什么身份?都是平时里百姓们躲着走的人物,现在却给一面之交且普通……不,老公的不普通看来他们知道,怪不得。
严氏陪着小公爷他们说了几句话,又嘱咐云儿纯儿好好招待客人,然后以身体不适怱怱离去,准确的说是逃走。来时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现实中这样高贵的人给自己磕头,压力山大呀!还是走了的好,有事让高个顶着吧。
侍书进来向金晚云点一下头,默不作
声的与妹妹站在一起。金晚云心中一松,便也不再阻止纨绔们要求见识火炕的要求,反而主动带路,目的当然是赶紧看赶紧滚喽。
徐进文他们执意要看的火炕,其实是和朝鲜人如今的地炕差不多。大炕占据大半间屋子,只留一小块空间放置鞋子等物品。外屋炕头中木柴烧的正旺,人一进屋就能热的出汗,温度肯定过了二十度,内屋的温度只高不低。
金晚云纯儿领着客人进屋,客人们先是对汹汹炉火扫了一眼,直接奔了里间,当然此时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都已不见了,干干净净的。
“六小嫂、六大嫂,你家的大炕还真的大,光脚在炕上不凉,干什么都舒服。小弟等六哥回来,一定求他帮忙盘上几个,好好孝敬孝敬老人……六嫂可要帮着小弟求求六哥哟……”
“六嫂,也帮着小弟……”
“还有小弟呢……”
“六嫂不能偏心……”
纯儿喜的眼睛咪成一条缝,连连点头:
“都有……兄弟,都有。”
“壁炉,我要一号炉。火炕……”
徐进文指着炕沿一圈的图案说:
“火炕,就要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咣的一声内门被撞开,一团冰冲进来抱住了徐进文:
“小青,姑爷想死你了……”
冻的小公爷一个激灵,仔细一瞧这个大冬天只穿内衣,好男风的家伙居然是……
“六哥,你你抱着我干嘛?”
李心安穿衣服吃感冒药去了,徐进文也洗净脸,要不然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重新聚在一起是在李心安的书房,李心安与各位兄弟见礼。人家都拜了咱长辈了,给脸就要接着,并表示改日一定拜见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
“六哥,你这是啥情况?是叫姑娘踹下床了?还是被人家夫君堵在家里?”
纨绔开起玩笑,大冬天玩祼奔,为了啥呀?
“别提了,本来是学雷锋做好事,接济一下小哥俩,最后心一软,把我自己弄成这样了……我今天……是这么这么回事。”
兄弟们都乐了,乐善好施是美德,但把自己搭进去的还没听说过。
玩闹了一会儿,酒菜送来了,黑白萝莉提进书房摆放。李心安想了想起身就要走。
“六哥何往?”
“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叫刘全去办。再说兄弟们要盘壁炉火炕吗?正好叫刘全一块办了。”
来到前院嘱附刘全,午后准备一些鸡蛋、白面、糖霜以及麻油等等,还有就是招赵狗子来给后边几位爷盘炕,顺路再到铁匠铺打上两块铁板,有大用。刘全应诺,说一定弄好。
回到书房,兄弟们边吃喝边敲定下壁炉火炕事宜,只等工匠来到准备好材料开工了。
赵狗子这两天是又兴奋又遗憾。学到一种新活计,以后在南京工匠中会极大的提高自己的名声,会挣到更多的钱。遗憾的是李府管家刘全,看管的太紧,让他没机会把壁炉火炕的图画抄下一份。以后再盘炕时,尺寸不对了,连个对照的都没有,出了问题将前功尽弃。哎……
“赵狗子在吗?”
一听这声音,如听到仙音。噌的从屋里蹦出来:
“在在,刘管家,快屋里请。”
“不了,我家孙姑爷叫你马上去一趟,有大活计,你小子走大运了。”
刘全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叫赵狗子立即跟他走。
李心安徐进文哥几个喝酒喝的痛快,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罢手。出来时,刘全赵狗子已等候多时。李心安从怀中取出图纸交给赵狗子,言明送给他,让他从明日起听从几位爷的调遣,抓紧时间盘炕。最后希望他多为南京百姓盘几个火炕,让他们少受点罪。听的赵狗子热血沸腾,拍着胸脯保证多盘快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