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都怪你这个贱人!”被管家拖住胳膊的女佣捡起脚边的裙子像是疯了一般直直朝余欢欢扑过去。
贺廷州不妨她竟然狗急跳墙,当着他的面就敢硬来。
“欢欢!”焦急的男声在贯彻屋顶,本以为被戳破丑事,女佣该老实本分,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一手,贺廷州看着只离余欢欢一尺远的裙子,只觉得眼睛生疼。
“啊!”尖锐刺耳的女高音冲破天花板,管家一脚把飞过来的女佣踩住。
“欢欢?”陆时璟紧紧抱着余欢欢,焦急的叫着怀中人的名字。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一双猩红的双眼朝她扑过来,还没来得反应,陆时璟就挡在她身前。
“给我处理了。”确定余欢欢安然无恙,贺廷州眼中渐渐升起杀意。
管家普通提垃圾一样把疯了的女人提溜起来∶“是贺先生。”
“陆时璟,”贺廷州瞧了一眼陆时璟的手腕,“去韩云那里。”
“是。”韩云是家里临时看跌打损伤的大夫,自从小姐住进来以后,先生就叫了韩云来家里长住。
一切安排好以后,贺廷州狭长的眼神落在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
看来有人等不及对他动手了,做手脚都做到家里人身上了……
……
“他怎么样了?”余欢欢双手托腮,踮脚站在吧台边,看着韩云。
韩云是个五十岁却依旧风流倜傥的浪子,岁月在他脸上似乎没留下什么痕迹,看起来不过四十岁样子∶“手腕有点受伤而已,没什么大事。”
陆时璟左手推开女佣的时候用尽了全身力气,小手腕不堪重负,扭伤了。
一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跌打酒刚打开盖子,窜鼻的气味直冲大脑。
余欢欢用力眨着眼睛,这什么鬼东西,也太辣眼睛了吧?
“那哥哥有没有骨折?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啊?”这个韩云听说是贺廷州花了大价钱请来的,看起来就像个江湖骗子,余欢欢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
韩云脸上没什么笑容,手里的动作快速准确∶“小姐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带你哥哥去医院。”
“你是我爸爸花了钱请来的,治好我们是你的责任。”余欢欢说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贺廷州的女儿,一张小脸长得倒是白净,嘴跟她缺德爹一样得理不饶人。
韩云脸上露出一抹余欢欢看不懂笑∶“这是你哥哥?我没听说贺廷州有儿子。”
呦呵,直呼贺廷州大名,这个韩云还是第一人,在她记忆里,书里只说这个韩云来去自由,神秘的很。
余欢欢回答他∶“这是我认得干哥哥不行啊?叔叔你话真多。”
一个医生还把看病的台子做的这么高,踮脚都踮的腿疼了。
余欢欢离开吧台一小段距离,看着陆时璟通红的手腕,心疼的不行。
“伤到底是怎么弄得?”韩云抬头撇了一眼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陆时璟,手腕是新伤,看他身上倒不止这一处伤痕。
陆时璟抿着嘴,不吭声,女佣已经被拉走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那他也没什么必要说出来了,反正欢欢现在也安全了。
“你不说觉得自己很有骨气?”韩云嗤笑一声,对于小孩子没由来的善良,他从来都不认同∶“善良是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小姐。”
余欢欢也跟着附和∶“哥哥你告诉医生你到底怎么了,他才能够治好你的伤。”
“放心吧,我们不会告诉爸爸的。”
“我可没答应。”韩云实事求是。
余欢欢瞪大眼睛∶“你……”贺廷州找来别墅的人果然都是怪人。
陆时璟叹了口气∶“昨晚我被她关在后院了,因为我看见她在欢欢的衣服动手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不肯放我出去,我只能用力将门别开。”
一想到一个不过比她大了几岁的小毛豆被人关在那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一晚上,余欢欢的母性顷刻泛滥∶“真恶毒!”
韩云倒是冷静的多∶“小小年纪,力气倒是挺大的。”
陆时璟没再吭气,在他心中,只要能够保护余欢欢,他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
昏暗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四周寒气紧紧包围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了小姐的心思。”管家手中拿着一根长编,眼神没了平常的温和。
女佣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真的悔不当初,在贺家干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知道贺家的地下室还有这么阴冷,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管家仿佛没有听到她得求饶,嘴角的戏谑丝毫未减∶“先生本来想要放了你的,毕竟好好利用,也是一个扳倒对方的小旗子,只是……你竟然想要治小姐于死地。”
女佣害怕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知道……错了……放了……我”
“放了你?”管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几声∶“放心,一会儿警察来了,自然要把你交给警察的……”
看着地上的人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管家这才站起身,将手中的皮鞭扔在地上∶“把她带上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黑衣人毕恭毕敬∶“是。”
……
“刚刚为什么不说?”不知道贺廷州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突然出声吓了屋子里两个小人儿一跳。
余欢欢害怕陆时璟被骂,先发制人∶“刚刚哥哥疼的都说不出来,是韩云医生妙手回春,哥哥这才能好好说出来。”
“我……”刚想说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人瞬间好转,一扭头就迎上余欢欢警告的眼神,韩云无奈的摇摇头∶“没错,是我的功劳。”
“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看着女儿对他的维护,虽然心里有些吃醋,转念一想他维护小奶包的样子,恶毒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转而语气生硬的询问他的伤势。
本以为先生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没想到被突然关心,陆时璟一时间有些慌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