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宫中的道路上,全部都是园林的景观,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这些也是赵信的手笔,虽然说,大部分的景观都是人造的,并不是天然的,可是匠心够了就可以了。
当皇帝到现在,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就算是从亲政开始算,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不过一直以来,相当的勤勉,也就是最近几年轻松了很多。
朝政的事情,是永远处理不完的,之前是不得已,朝堂的状态,已经到了非常恶劣的程度了,只能够一点点的来抓。
现在,整个北宋的财政状况,处于历史上最佳的时期,这种时候,就算是抛洒一点,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更别说,合理的制度之下,抛洒的,都是少数。
以前仁宗是没有机会,就连皇宫之中的用度,都需要节约,这样才能够挤出一点点的钱,用于财政上面的改善,现在,单纯北宋的财政收入,已经超过了万亿,这种情况下,就算浪费一点,又如何。
实际上,在放手之后,用制度来管理,更加的严谨,比起之前,甚至还有结余,这倒是让仁宗没有想到。
在应用之中,仁宗逐步发现,天天上朝,并不是最有效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而不是在大朝会上面讨论,现在,上朝的时间已经从最初的一天一次,三天一次,到现在一旬一次,可是转而之下,效率提升了数倍都不止。
仁宗今天,还有不少的公务要做,甚至有明天跟参知政事讨论的一些事物,不过,他全部都放下了,有定海军灭辽这么一个事情发生,什么样的东西,都必须要放在一边了,未来几天,参知政事们,他们讨论的重点,就会放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也乐得清闲了。
庞大的人群,簇拥着仁宗,在花园之中,稍事休息,就有内监上前询问,到何处去。
此时此刻,才刚刚过午,做什么都早,可是仁宗早有打算,简单的回答道:“去贵妃哪里!”
仁宗的目的很简单,孩子有出息了,当然要跟人分享,而分享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苗贵妃,赵信在过去的几年,回到汴梁的时间减少,见到苗贵妃,就更加少了,如果不是每月固定的封书信,恐怕苗贵妃都要着急了,就算是这样,偶尔的时候,苗贵妃也相当的想念。
现在,定海军灭辽的消息,应该是可以让苗贵妃高兴的,甚至说,从某种意义上面,仁宗跟赵信见面的机会,减少了很多,王不见王,就算是赵信可以,他手下的群臣也不会让他亲身前往汴梁,到是苗贵妃见他,没有了问题,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甚至去辽国,都没有问题。
仁宗这么的不负责任,撂挑子一样的离开,由他亲手朱批,交由中枢来处理的这份奏折,第一时间,送入到了中书门下。
实际上,伴随着北宋新皇宫的修建完成,在皇宫之中,设有内书房,是仁宗还有内府处理事务的地方,而跟内书房一墙相隔,另外一边,分别是中书门下和枢密院。
这三个北宋最重要,最核心的三个机关,相互之间来往比较密切,往来公文也相对较多的前提下,一墙相隔有利于他们之间的联络,反倒是三司更远一点。
这几年以来,伴随着北宋的财政收入的不停的上升,三司的责权也越来越重,从东西二府之下的地位,直接上升到差不多的程度。
可是三司主要的责权,在于财政,在于各种体系的管理,跟这边的三大机关的具体事务,是有些区别的,他们在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周围是各种财政方面机关,更加有利于它的管理。
因为是韩琦上折,又有仁宗的朱批,第一时间,就送到了中书门下,负责目前事务处理的,正是富弼,他从枢密使调到了东府,成为了韩琦之下的第一人,也在韩琦离开了汴梁,前往幽州的时候,总览东府的事物。
本来,并不是太在意的富避,看到了是韩琦的上书,只是随手的一翻,以为是正常汇报,这样的东西,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每隔两三天,都会有一封,便利的交通条件,也让很多东西的往来变得顺畅,而不是之前那样,非关键的要务,不会动用八百里加急。
可是一番之下,却大吃一惊,仁宗的朱批在列,而且内容更是惊人,定海军灭掉辽国,如果不是韩琦亲手的奏折,加上有仁宗的朱批,他差点以为看到了一个假的。
这可是大事,几乎在一瞬间,他就叫来了手下,拿着他的名次,召集目前在京的全部参知政事,并且递了条子给枢密院,要求枢密使也全部参与。
一下子,整个汴梁都变得鸡飞狗跳了,负责传令的信使,开始奔波于每一个衙门,参知政事,不一定全部都在衙门之中办公,有在家的,有出去调研的,也有处理其他事物。
因为事情特别的大,富弼不敢怠慢,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通知,同时,也会让禁军进行准备,防备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能说,富弼这么做的不对,按照处理的方法的话,富弼这样做都是对,只不过,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一点点。
这个由韩琦签署,并且由仁宗批转的奏折,将会在整个北宋的朝堂上,掀起怎么样的掀然大波,仁宗则心情很好的走向了后宫的道路上面。
苗妃是目前,后宫之主,在位份上面,苗妃只是一个贵妃,可是在皇后几乎被冷落,不是冷宫,胜似冷宫的前提下,苗贵妃的权势是惊人的,有了仁宗的支持,她几乎可以决定一切。
只不过,苗贵妃一直都安守本分,没有刻意的去争宠,对于她而言,仁宗是她的大部分,儿子和女儿也是全部。
现在赵信去了定海军,定海军发展的还可以,或许在品级上面,并不高,可是有钱啊,从小户人家之中长大,只是因为母亲跟仁宗的关系,这才进宫的苗妃,很清楚钱可以做到什么,在高的品级,没有钱,那也享不了福。
赵信对于父母都非常大方,不说每年给仁宗的分红孝敬,每年单纯送给苗妃的,就高达500多万贯,苗妃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可是在后宫之中,完全不缺钱花,甚至仁宗有时候,也会过来找补贴。
有钱,有权,又有仁宗和赵信的双重背景,这一点,就代表了贵妃在后宫之中的地位,
谨小慎微,这是苗妃在宫中的处事原则,一路走来,他的恩宠或许不是最多的,却走的一直很稳,一子一女之下,或许前些年,有些担惊受怕的,可是伴随着赵信进入定海军,一切都发展的非常好,儿子女儿都很好,她也就没有所求了,并没有在贵妃的位置上,向上更进一步,要求皇后。
以今时今日的,定海军的影响力,真的苗贵妃要求皇后的位置,说不得,仁宗也必须要考虑一二,就算是不给,也要有个说辞,总之会非常麻烦,可是苗贵妃不求,并且连恩宠都没有多要的前提下,反倒是比较的突出。
不过苗贵妃,也不是没有苦难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五六年了,只是见过次,还都是匆匆而过,很是想念的,好在,还有福康公主,她就在身边,更加的贴心一些。
有背景,仁宗的支持,还有朝廷大臣,一般任不知道,赵信的跟脚,上了一定品级,官员贵族都知道,这么一个巨大的大腿,谁会闲来没事跟她作对,这反倒让后宫更加的平稳了
仁宗的到来,让苗妃微微有些惊喜,这些日子以来,仁宗的日子好过了很多,也跟着的,花心了起来。
皇帝就没有不花心的,仁宗也是不例外的,有钱了,资源也足了,当然少不了多纳了几个美妃。
跟着仁宗一路走来,见惯了旧人哭新人笑,贵妃如果妒忌的话,也走不到今时今日,她安守本分,可是仁宗却不会忘记贵妃,哪怕是为了定海军每年多支援一些,那也必须要对苗妃保持一定的态度,更别说的苗妃跟仁宗之间,也有相当的感情。
哪怕是众多美人吸引,一般而言,都会一个月在贵妃这里住上两天,算是彰显地位吧。
让贵妃惊喜的是,上次离开,才不过是天,这次又来,真的令人没有想到,
没想到没有想到,苗妃当然也不会把仁宗推出去,本身约定,陪着福康玩的约定,只有放下了,福康到是很懂事,过来,恭恭敬敬的跟仁宗和母妃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这才选择离开。
福康公主已经超过十岁了,长得是亭亭玉立的,这些年来,伴随着赵信不断的送过来各种的奇珍异宝,其中大部分是交给了贵妃,可是福康公主用的也不少,甚至赵信还记得给福康单独的用度,有一部分,是超越这个时代,当然让底子很好的福康公主更上一层楼了。
仁宗对于福康公主也是充满了怜爱,如果换成别的时候,他或许会留下福康公主,尽享天伦,可是此时此刻,赵信的事情更加重要一点,还是略微的宽慰了福康公主几句,然后让他离开了。
在福康公主离开了之后,仁宗又让苗贵妃清退左右的,苗贵妃都一一照办,很奇怪,仁宗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做么,这大白天。
仁宗在旁边人都走开了之后,迫不及待的跟苗妃说了赵信的情况,苗妃先是高兴,作为母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更有出息。
赵信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激励和促进,但是紧接着,有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辽国是什么,作为贵妃的她也清楚,赵信拿下了辽国,而且不是在中枢命令的前提下,非奉昭的拿下了辽国,这会不会有问题的。
仁宗哈哈一笑,如果是在北宋境内,还有问题,不奉昭的行为,那是天大的坏事。
可是定海军对付的是辽国,那是曾经北宋都要仰望的对象,拿下辽国,对于北宋的震慑也是有的,以前可以把赵信看做是臣子,看作是可以拿捏的对象,可是现在,在拿下了辽国之后,很自然的,就是一个平等的关系,甚至赵信称帝,也不是不可以的。
以辽国作为基础,如此庞大,又有基础,辅佐与丁海军的人口和财富,皇帝当然是顺理成章。
仁宗说话略微有些恣意,可是此时此刻,就只有贵妃和他两个人,恣意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此时此刻的仁宗,对于赵信,是充满了激动。
赵信是通过什么样的状态起来的,定海军,那是一个什么地方,那是一个小渔村,在建设的时候,只是得到了中央财政的很少一部分的资金,几十万贯而已。
可是定海军的回报呢,单纯给中枢的,那是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收益,更别说,定海军给他们直接和间接的提升,可以说,北宋能够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离不开定海军的帮助。
这样的定海军,这样的赵信,几乎是一己之力,白手起家的拿下了辽国,对于这么成功的子女,仁宗的心中,是充满了骄傲和激动的,感受着仁宗的心态,苗妃也是同样激动。
苗妃作为母亲,当然是希望自己儿子更有出息,当时是为了保住赵信的名,这才同意赵信,假死脱身,以苗家嗣子的身份,成为了定海侯,现在,居然又重新拥有一个做皇帝的机会,这怎么能够不高兴呢,而且还是辽国的皇帝。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想到,未来,如果赵信一旦登基,那么仁宗和赵信,就真的是父子两代皇帝,还是同时的,那么苗妃作为北宋皇宫之中最为尊崇的妃子,到了辽国,却成为了最为尊崇的太后,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此时此刻的仁宗和苗妃,他们并不是目前北宋最为尊崇的人,不是北宋的皇帝和北宋的贵妃,而是一个孩子的父母,正在为这个最为有出息的孩子而高兴。(未完待续)